女子僅僅隻是想給徐剛製造點麻煩,她並不知道他從前犯過什麽事,憑著一種風塵女子的本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如果他不罵她賤貨,僅僅隻是把她推下床,然後叫她滾蛋,她不會報警,就算摔疼了也能忍住,當這事沒發生過,然而他偏偏罵了。

就算是四十幾歲還出來賣的她,也無法容忍這樣的汙辱。

身為一名在這樣廉價小旅店內拉客的性工作者,她的處境極為卑微,所以她對於辱罵異常的敏感。

她做這一行已經有六年多,曾經有幾次挨揍,有許多次沒收到錢。

還有幾次到了顧客預約的地點之後,發覺裏麵有二十幾個男人在等候,這幫可惡的家夥樂滋滋地先把包夜的錢遞過來,然後開始排隊,挨個亂來,她根本無法指望得到公平的對待,因為這些人全是出來混的,當中任何一個她都惹不起。

這樣的日子她都支撐過來了。

然而剛才那個年青男生的辱罵讓她頗感傷心,五天五夜的廝守,她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自己與這個男生之間有了某種奇妙的感情和默契,然而在轉瞬之間,一切假象都破碎了。

因為她心裏存在著一些感情,所以受傷特別深,別的顧客罵她,她不會怎麽在意,但是這個強壯的男生罵她,讓她覺得無法忍受。

所以她要報複。

效果來得很快,僅僅十幾分鍾過後,一輛很舊的普桑駛到小旅館門口。

她坐在對麵的小餐館裏,要了一份火腿蛋炒飯,慢慢悠悠地吃,抱著觀看一場好戲的心態注視著對麵。

徐剛聽到了鑰匙插進鎖孔之後轉動的聲音,然後醒來。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兩名身穿製服的人出現在門口,外麵走廊裏還站著一個,三人不但服裝和發型相似,連模樣也有些雷同。

他沮喪地想,這下完蛋了。

穿製服的人沒有用槍指著他,而是低聲商量,似乎在討論他長得像誰。

他也沒有反抗的念頭,而是乖乖伸出雙手,讓人把手銬弄上。

一名穿製服的年青人嚴厲地質問:“老實交待,你最近幹過什麽壞事,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東西,現在你就等著坐牢去吧,如果表現夠好的話,或許可以少判幾年。”

他心裏一片茫然,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難道這兩位製服男不知道他就是用石頭砸赫雅腦袋的徐剛嗎?

由於思緒一片慌亂,他沒來得及認真思索,而是誠實地說:“上星期在學校裏,我用石頭砸了同學的頭。”

話說出口,他立即後悔了,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堅持不承認,可能就會沒事。

兩位製服男愕然交換眼色,然後露出輕鬆的微笑,大概在慶幸這樣的好運氣,居然莫名其妙地抓到一條小魚。

接下來一隻紙袋子套住了他的頭,上麵有兩個小孔,讓他可以露出眼睛觀看外麵,能夠低下頭看清楚腳下的路。

然後他被帶下樓,鑽到車裏,在吵人的警笛聲中駛入到派出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