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看到了許多堅持不懈的控告者,其中大部分都明顯流露出絕望情緒,但是仍未放棄,申訴和控告似乎已經成為他們地府生活的主要組成部分。

反正這裏的時間很悠長,很緩慢,貌似無窮無盡,所以他們認定隻要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遇上某個願意主持公道並且具備相應能力的地府公差,然後把曾經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做個了斷。

赫雅與很多鬼交談,聽到了很多信息

一位中年男鬼堅持控告,起因是這樣,由於利益衝突,上司叫來一幫人,將中年男子從樓上扔下,然後說是自殺,並且把所有責任推卸到死者頭上,還抄了家,其實中年男子隻撈了幾十萬,而那個上司則弄了一千多萬。

一名年青女鬼不停地在控訴,每天舉著紙牌子在地府的大街上轉悠,因為她在一次割盲腸的小手術當中被故意弄死,然後心髒和肝還有兩隻腎全都被摘除,在某些人手裏賣出高價,她想要讓那些滅絕人性的壞蛋受到懲罰。

一位幹瘦的青年男鬼腦袋上有彈孔,死於槍決,其實這位沒有做過壞事,卻被莫名其妙地抓起來,頂了個強暴致死的罪名。

除了上述這些很冤的鬼之外,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鬼,比如一位老女鬼,不停地申訴,說她被人下毒而喪生,其實她是患了白血病死掉的。

有一隻瘋老鬼,每天逢鬼便說當年是副總統,後來被反賊刺殺,其實這些事根本不曾發生過。

一位騎助力車摔死的胖女鬼,堅持控訴,認為導致她遇難的主要原因是有人把一塊西瓜皮扔在路上並且讓她的車輪碾到。

一位老年男鬼控告有鬼嚇死了自己,其實老男鬼是做噩夢導致心髒停跳而身亡。

按照地府計時已經過去了九天,這期間赫雅的申訴事宜毫無進展,用毛筆寫好的材料根本沒機會交到地府公差手裏。

他的耐心已經基本快要消失殆盡。

青青倒像是不怎麽著急,每天和鄰居的鬼閑聊打牌,還撿了一隻死老鼠當寵物養,吃東西胃口相當不錯。

他叫青青想辦法,她說不必著急,反正這裏的一年隻等於陽間的一天,這裏一個月隻相當於人界兩小時,現在那個死老鬼估計還在醫院裏沒出來呢。

他:“可是我很焦慮,每天在街上轉悠,卻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到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

她:“據我了解,有些鬼半年都不一定能夠成功把控訴材料送到公差手裏一次,你才努力了九天,著急個啥。”

他:“我怕死老鬼控製著我的身體去做些壞事,非禮女生甚至殺人越貨什麽的,那樣的話,等我回去之後麻煩就大了,就算成功奪回軀殼也沒好日子過。”

她:“我們有很多的時間來申訴,你應該保持鎮定,不要著急。”

他:“感覺你就像是要在此地定居似的。”

她:“因為我明白,急也沒用,一切都隻能慢慢來。”

他:“我擔心死老鬼可能會悄悄溜到地府,趁我們看不到,用黑狗血對付我們。”

她:“這個倒是得當心,死老鬼真的會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