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說:“如果有機會去那樣的餐廳大吃一頓,你會去嗎?”

赫雅誠實地回答:“那樣的話我會去,隻是不吃人肉,至於其它動物的肉,嚐一嚐也是好的,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吃到猛獁的鼻子和藍鯨的鞭。”

青青:“那你豈不是成了吃貨?”

赫雅:“偶爾做一次吃貨也沒什麽。”

青青:“做鬼時間久了,對於食物的觀念就會發生改變,以前覺得挺惡心、不可接受的東西,現在覺得是美味,如果你沒辦法搶回自己的身體,過幾年之後,估計也會這樣。”

說話的同時,她吃下一條做成嬰兒胳膊形狀的菜肴,然後開始對付腿,叉子弄開了嬰兒的軀幹之後,露出內部的填料,居然是一些肉餡混合了芹菜以及香菇。

赫雅:“我想就算做鬼一千年,我也不會吃人肉和狗肉。”

青青:“死亡會改變許多固有的觀念,讓你變成另外一種東西。”

赫雅:“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發現自己有明顯變化。”

青青:“我生前是個很邪惡的小壞蛋,喜歡做壞事,各種壞事,可是死掉之後卻善良得跟小天使似的,除了那一次幫你修理那個蠢豬神婆端木麗緣之外,做鬼這麽久真沒什麽惡行。”

赫雅搖了搖頭:“這個沒看出來,你做些什麽?說來聽聽。”

青青:“我喜歡欺侮比我小的男生,尤其是那種比我矮了半個頭甚至更多的。”

赫雅:“據我所知,許多女生都做過這種事,尤其是小學四年級到六年級期間,那會班級裏身強力壯的大部分都是女生。”

青青:“我虐待鄰居家的貓,用玩具汽槍打瞎了它的一隻眼睛。”

赫雅:“有點過分了。”

青青:“我趁沒人看見的時候,偷偷鄰居小嬰兒耳光,揪他頭發,弄得小家夥哇哇大哭,我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開,心裏可高興了。”

赫雅:“不應該這麽做。”

青青:“我偷家裏的錢去洋快餐店買東西吃,去姑媽家裏玩的時候,與表姐吵架,於是悄悄把表姐的衣服剪了許多破洞,還往她家的金錢缸裏撒了鹽,把金魚全弄死了。在學校裏的時候,我經常故意把香蕉皮扔在樓梯上,把口香糖粘在牆壁上,並且認真考慮過往老師的茶杯裏放毒藥,僅僅隻是沒有能夠買到毒藥才沒有下手,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把大部分同班同學弄死,隻留下與我友誼最深的那幾個。”

赫雅:“看來你生前真的有幾分惡女風采。”

青青:“我家住在二十一樓,下麵是一條大道,夜間我常常從房間裏往外扔東西,一般是石頭或者玻璃杯以及空酒瓶什麽的,有時砸中了行人和汽車,也不知道有沒弄出人命,幾次招來了差人,最後也沒什麽事。”

她把嬰兒的頭叉起來,開始啃咬,弄出清脆的咯咯聲,就像是在嚼薯片一樣。

赫雅:“太離譜了,很邪惡。”

青青:“看到別人倒黴,我就高興,曆來如此。”

赫雅:“很多人都有幸災樂禍的情緒,這個倒是不奇怪。”

青青:“有時我也想過,是不是真有報應這種事,所以我才會在這麽小的年紀上嗚呼哀哉。”

赫雅:“俗話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由此推想,報應這種事,可能不太靠譜,你的死亡恐怕是運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