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糟糟的手臂慢慢縮回到鏡子裏，然後鏡麵上出現了一個極度醜怪的形象，漸漸從模糊到清晰。
一頂清朝官員的帽子已經很破爛，下麵是一張可怖的麵孔，額頭正中有半隻豬蹄，一隻眼眶裏插著雞腿，右側顴骨上有一把湯勺，左麵頰裏鑲著半隻酒杯，下巴與一隻碗溶合在一起，依稀可見還沒吃光的花生粒，脖子上密布肉丸子，看上去疙疙瘩瘩，惡心之極。
“好醜陋。”徐剛輕聲嘀咕。
清朝惡鬼慢慢從鏡子裏鑽出來，身上同樣慘不忍睹，插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異物，有木條，碗碟，筷子，雞脖子和豬肘，燒餅和臭豆腐。
看上去有些像是一次垃圾食品與麻瘋病重症患者相接合的展覽，而且這些展品已經開始腐爛。
徐剛說：“惡鬼先生，你的狀態看上去不怎麽好。”
惡鬼：“這個我知道，確實很差勁，我對自己很生氣，當初明明有許多好機會把赫雅弄死，可是卻由於我的輕敵和大意而錯過了。”
徐剛心想這就叫做活該。
清朝惡鬼整個鑽出來，懸浮在距離地板一尺左右高的空中，形體表麵不斷有褐色的粘液滴下來，落到地板上，然後緩緩化為青煙。
徐剛：“別指望我去對付赫雅，我剛從警局裏放出來還沒幾天，如果赫雅有什麽事，我肯定是頭號嫌疑人。”
他的想法是，再過幾年，等大家都漸漸淡忘此事之後，再找機會雇傭可靠的殺手團隊來對付仇人。
無論如何不是現在。
對於一個平凡的人來說，殺人是一件非常嚴肅並且危險的事，稍不留神就會被差人盯上，然後——就完蛋了。
並非當地差人有多麽敬業和聰明，而是由於他要對付的目標是熟悉的人，再怎麽傻的差人也會聯想到他身上。
惡鬼說：“你不必殺死赫雅，這種事可以由我和其它鬼來做。”
他問：“你想讓我幹什麽？”
惡鬼：“把許無雙弄殘，搞壞兩隻眼睛，或者徹底破相，要不就打斷四肢，你憑選其一。”
他搖了搖頭：“我會被抓住的，這不是什麽好辦法，根據我了解的情況，在哪個地方出現了惡性治安案件，差人首先總會懷疑那些曾經進過警局的人。”
惡鬼：“你跟我是一條戰線的，別忘了這一點。”
他：“我確實很討厭赫雅，如果能夠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讓那個混蛋倒黴，我一定樂意配合。”
惡鬼：“你真沒用。”
他：“對你的看法我無力反駁。”
惡鬼：“你能做什麽？”
他：“我可以做密探，把所看到的情況向你匯報。”
惡鬼：“說到搞情報，誰能夠比鬼更強，我可以派出馬仔，二十四小時盯防赫雅和許無雙。”
他：“害人應該是惡靈的本能或者是強項，這種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弄，比如鬼上身，控製住某個在學校裏駕車的人，開著車把許無雙和赫雅撞死撞殘。”
惡鬼：“這個不用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