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珊珊扔出的石塊落入水麵，詭異的局麵被打破，赫雅激靈一下恢複了神智，停下腳步，抬起手再次握住女生的胳膊。
豔鬼緩緩從水裏升起，目光冰涼，渾身上下寒氣四溢。
珊珊沮喪地說：“好一隻溺死鬼，氣勢很足，怨氣很重。”
赫雅發現豔鬼的腹部隆起，像是有身孕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剛進校的時候學長講過的故事。
據傳幾十年前，在那個文化沙漠也似的無聊年代，有位很漂亮的女生和一位副校長戀愛，這位副校長年方五十，有家室有身份，正是最能吸引某些有戀父情結小女孩的階段。
像許多師生戀那樣，最終以悲劇收場，副校長的悍婦老婆帶人毆打女生，在校園內四處散布惡毒的謠言，副校長做了縮頭烏龜，一聲不吭，裝得就好像受害者一樣。
女生懷了孕，麵臨被開除的嚴厲處分，走投無路，悲痛之下投水自盡。
此後每年到了春節，池塘裏常常會出現身穿白衣的女鬼出現，看到的人往往會大病一場，不定期地還有人跳進這個水塘裏弄死自己。
赫雅盡可能簡單扼要地對珊珊講了這個故事。
珊珊打了個哈欠，說真沒勁，不就是一場很普通的悲劇嗎？有什麽大不了，搞得如此嚴肅和沉重，太討厭了。
赫雅：“如果傳言是真的，這個女鬼確實蠻淒慘的。”
珊珊氣乎乎地說：“如果每隻冤死或橫死的鬼都抱著滿腔怨氣不不依不饒，你想想會發生什麽事？”
赫雅：“城隍老爺和牛頭馬麵會累死，是這樣嗎？”
珊珊：“這個世界就徹底完蛋了，如果有幾千萬隻鬼怨氣衝衝老想著如何害人，天底下還有幾個人能夠過上安穩日子。”
赫雅：“哪有這麽多冤死和橫死的鬼？”
珊珊：“怎麽沒有，比這更多，從前由於某些大人物人的愚蠢錯誤而死掉的人不計其數，這些人死後絕大多數都變成了乖乖鬼。”
這時池塘裏的豔鬼表情漸漸變了，由先前的恬靜從容轉而變得猙獰，曾經光滑的臉麵出現了眾多皺紋，眼神裏透露出怨毒和凶狠。
赫雅對豔鬼說：“我燒些香燭冥幣給你好不好？你可以去買一些喜歡的東西，如果你無法離開這裏的話，可以把錢交給其它的鬼友，委托它們幫忙買回來。”
豔鬼飄浮在水麵上方一米處，怒氣衝衝地盯著赫雅看，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
珊珊：“別以為板著臉我們就會怕你。”
赫雅小聲說：“別這樣，她很可憐的，我們應該對她寬容些。”
珊珊：“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報仇算賬去就是了，不可以把拿無辜的人出氣。”
豔鬼舉起了兩隻白嫩的手，過了一小會兒，手漸漸變得不再細嫩，指端長出了利爪，手背上生出黑色的絨毛。
赫雅有些懼怕，擔心可能會再次心神迷失，於是拉著珊珊，準備離開。
豔鬼猛地撲過來，但是到了池塘邊緣之後突然停住，再也無法前行，此時距離赫雅僅有一米左右。
珊珊朝豔鬼做鬼臉，豎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