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時,校長開始拋屍行動。

必須分幾次帶出去扔,因為太沉重,無法一次全部帶出去。

裝腦袋的塑料袋子裏扔了幾塊石頭,打了死結,扔進池塘裏。

其實不用石頭也不會漂浮起來。

由於疏忽大意,應該包裹石頭然後再扔的肺沒有得到合適的處理,而是很隨意地丟進了水塘裏,結果這塊腐爛的肺一直保持漂浮狀態。

腿和手臂扔進了老式廁所內。

屁股和上半截身體在荷花池裏,不得不指出,這樣的拋屍其實很失敗,因為荷花塘的水很清澈,深度僅有一米左右,所以每個往旁邊路過的人都看得見水底有什麽。

腸子和心肺還有肝的處理方法相對合理一些,校長把一棵剛種下沒多久的小樹弄倒,露出下方的一個坑,然後把這些爛糟糟的東西扔進去,又把小樹歸位,然後踩了許多下,弄得比較堅實。

終於扔光了屍體之後,校長在花壇旁邊的水龍頭上洗手,嘴裏念叨著媽咪從前的教導:“搓一搓擦一擦衝洗幹淨,我是講衛生的好孩子。”

然後,他回到住宅內,□□衣服,鑽進棉被。

為了讓臭味早些散盡,他甚至都沒有關門,就這麽敞開著。

腐爛的屍體碎塊到處滴下粘液,配合上清晰完整的一個個鞋印,形成一條完整的痕跡,如果誰想要認真追蹤的話,哪怕是一個最笨的差人也可以得出屍體來自校長住宅的結論。

但是校長很幸運,淩晨六時,在些不懂事睡懶覺的晨練愛好者剛剛出來活動,天空中飄起了大雨,把地上的痕跡衝洗得幾乎幹淨了。

早晨九時,秘書打電話給校長,把他從睡夢當中叫醒。

“有什麽事?”他問。

秘書:“學校裏發生了碎屍案,從殘存的衣服當中找到了一張銀行卡和一隻手機,經確認,死者是你的鍾點女傭。”

他若無其事地撒謊:“我都不知道有這事。”

秘書:“待會可能有差人來問訊,你最好先想一想怎麽解釋。”

他:“保姆死了,不關我事,沒什麽可解釋的。”

秘書:“死者家屬四天前就已經報了案,昨天還在學校裏鬧事。”

他:“叫差人把他們全抓起來,判死刑或者無期。”

秘書:“可惜,你沒那個權力,你的手下也不敢那麽做。”

他:“跟我說這個幹嘛,還沒睡夠呢。”

秘書:“要不要再安排一名女傭來為你服務?”

他:“隨便。”

秘書:“鍾點工還是整個白班?要不要貼身全天候服務?要年青漂亮的還是會做事的?”

他:“跟從前那個差不多的就好。”

秘書:“這樣啊,我知道了,就找個胖些的中年婦女,比較會做飯的。”

他:“不用做飯,我會去校外買東西吃,我家櫃子裏有許多鈔票,一輩子都花不完,而且還有你給我的食堂飯卡,每次去吃東西都沒人劃卡。”

秘書:“錢多是好事,留著慢慢花好啦。”

他:“你今晚可不可以來陪我睡?我很希望有人講故事給我聽,唱催眠曲哄我入睡。”

秘書:“我最近交上質地不錯的男朋友,每晚都在一起過夜,已經討論結婚的事,不能來陪你,要不這樣,給你找個陪睡的女傭。”

他:“我養條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