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充滿希望地看著端木麗緣女士穿上了有八卦圖案的道袍，戴上了奇怪的帽子，這樣的打扮以前在林正英先生主演的電影裏看過許多次，有些眼熟。
然後焚香，上符，念咒，撒米，閉著眼睛拍打桌子。
與英叔不同之處在於，沒有舞劍或者表演武術套路。
想來端木女士體型如此龐大與不愛活動有關。
赫勇在一邊悄悄拿出手機胡亂拍照，看樣子打算帶回去留作紀念或者研究。
過了一會兒，端木女士坐著不動了，腦袋慢慢垂下。
赫雅選擇了學習委員南欣，因為夢裏曾經見過她，覺得與她成功交流的希望更大些。
想到就要在清醒狀態下與遇難的同學交流，他有點兒激動。
端木麗緣終於開口說話了，語調緩慢，有氣無力，眼睛卻仍然保持緊閉狀態。
“誰叫我來啊？”
赫雅急忙：“是我，赫雅，你是南欣嗎？”
“我正在打麻將，贏了不少，你卻叫我來，真掃興。”
南欣也打麻將嗎？這個此前沒聽說，可能是死了之後學會的。
赫雅：“我想問問，你和其它同學需要什麽樣的幫助？”
“沒什麽，一切都挺好，其實死了並不是很糟糕的事，現在我不愁吃喝，不擔心房子和前途，不必為將來求職的事煩惱，不用做作業，跟男鬼戀愛也不怕肚子裏弄出小寶寶，日子挺滋潤的，都不想去投胎了。你把自己日子過好了就行，不必牽掛我們。”
“要不要燒些香燭冥幣還有紙人紙車紙別墅什麽的給同學們？”
“要啊，越多越好，這是很劃算的兌換，你在這裏買幾百元的東西燒掉，我們在那邊就會有許多房子和鈔票還有轎車。”
“好的，我待會就燒來。”
“等天黑之後再燒，我方便來拿東西。”
“班花過得好嗎？”赫雅想問問，曾經戀愛過整整半個月的前女友近況如何。
“好著呢，大批的鬼帥哥圍著她轉悠，想送禮物給她，想請她吃喝玩樂的鬼都排成了長隊，她好開心啊，天天咧著嘴笑，說早知道這樣的話上小學的時候應該就死掉。”
赫雅喃喃說：“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和其它同學別太節省，我每個月都會燒些香燭冥幣和轎車還有其它東□□，讓你們每月都可以換車開，搬新家，換首飾，我還要燒些紙人來，讓你們都有奴仆可以使喚。”
“赫雅，你真好，過來讓我吻你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曾經暗戀過你很長一段時間。”
赫雅愕然，回憶進入大學至今的這段時間，南欣同學身邊一直都有男朋友，有時一個正在熱戀，還有一到兩個後備的，貌似不太可能暗戀自己。
不過，也許她是個博愛的浪漫女子，可能會希望某個人追求她，所以呢，這個也是有可能滴。
臉湊過去之後，眼睛立即看到一張塗抹得過分紅的嘴，以及濃濃的煙味混雜了口腔的氣息以及化妝品味還有劇烈的香水味。
端木女士的眼睛眯著一條小縫隙，嘟起的紅唇瞄準了赫雅的嘴衝過來。
赫雅覺得有些受不了這個味，於是本能地低頭回避，結果唇碰到了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