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明白情況不妙,於是大聲喊叫,請求幫助,但是卻沒人進來。

一名身穿病號服、臉色青紫的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地笑,那表情清晰地傳達出一個訊息——喊破了喉嚨也沒用。

怪人們湧過來,伸手抓住阿吉,把他從輪椅裏抱起來,拖著他的胳膊去撞擊玻璃,然後把弄下來的玻璃片放在他手裏,強行摁著他,切割自己另一隻手的腕部。

他看著鮮血從傷口中噴出來,撒得到處都是,卻無法掙脫,怪人們的手仿佛鐵鉗一般。

這些記憶直到他昏迷為止,然後他在急救室當中醒來。

旁邊聽阿吉述說的人大部分都半信半疑,有幾位認為這是某種自殺未遂之後編造的故事。

毛豆認定阿吉是撞邪了,或者被惡靈纏上了,送來了一隻沾過聖水的十字架掛到阿吉脖子上,又把一隻由寺院裏的和尚開過光的玉佛擺放在病床旁邊,還弄來一張鍾馗的畫貼在牆壁上,在床頭櫃上擺放了幾隻大蒜。

許多人對毛豆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卻也不曾反對,畢竟人命關天,誰也不想對此負一丁點責任。

最緊張的當然是阿吉的親戚,她們一致決定,必須二十四小時監護阿吉,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與一切看得見或者看不見的東西作鬥爭。

就在阿吉剛剛接受了一千多毫升輸血的同時,法庭宣布了對客運公司相關責任人的處理決定,負有最大責任的司機由於死了,無法追究責任。客運公司調度員和安全員各自領刑四年,緩刑兩年,經理緩刑兩年,由於客運公司全部車輛均屬於私人所有,掛靠經營,交納路線費和其它費用,所以車主成為賠償主體,此人是一位非常不幸的老頭,年方五十五歲,卻已經頭發全白,老態隆鍾,該老頭被判刑五年,並處罰金一百萬,責成賠償死亡學生和受傷學生各項費用合計一千五百一十七萬四千元。

由於車主已經事實上已經破產,不具備償付能力,所以隻得由客運公司和校方共同承擔喪葬費和醫療費以及各項後續費用……。

一部分遇難學生的家屬打算去上告,尋求國家賠償,不知道能否如願。

相關消息傳到醫院裏,仍在住院的學生大都對些反應平淡。

阿吉醒來之後一直都很緊張,不停地告訴每一個人,有些奇怪並且詭異的東西想要害死他,除非找到一個像林正英那樣偉大的法師,否則誰也無法阻止那些怪東西的行動。

怎麽安慰都不起作用,阿吉怕得不行,要求別人把他整個包裹在棉被裏,隻露出鼻子。

他不時發出驚恐的叫喊,說感覺到有怪東西進來了,有幾次掙紮著要離開病床,要求親戚帶他去教堂裏或者廟裏,說去那些地方才有可能逃過可怕的噩運。

為了方便治療,醫生隻好給他打了鎮定劑,讓他乖乖睡覺。

鎮定劑的藥效過去之後,阿吉醒來,再次要求立即出院,並且叫家屬去請法師或者陰陽師來驅邪,還說周圍有許多奇怪的人在轉悠,有的肚皮上插著殺豬刀,有的臉腫得像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