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有燈光，有人，一名老頭蹲在功德箱旁邊，伸手進去，把鈔票和硬幣抓出來，放到旁邊的大紙盒裏。
紙盒內已經裝滿了零散的鈔票，大部分是五元和十元的紙幣，一元的也不少，間或有一張五十元或者一百元麵值的。
紙盒即將裝滿，老頭就伸手按壓了幾下，弄出更多空間來。
赫雅想起一些奇妙的傳言，據說寺院要向上級管理機構上繳利潤，有的寺院還可以承包經營，看來是真的。
由此推想，捐款這種事顯得有些傻13。
赫雅回憶起自己一生當中扔進功德箱裏最大麵值的錢就是一張五元的鈔票，念高中的時候曾經不得不捐過一次十元錢，這樣看來，損失也不大。
老頭的耳朵估計不怎麽靈光，珊珊喊了幾次，他仍然像是沒聽到。
“三伢子，三伢子——”
珊珊無可奈何，隻好上前去，伸出小小的手，拍打老頭的肩膀。
老頭砰一下跳起來，滿臉驚恐地看著珊珊。
許無雙說：“我們不是壞人，請勿緊張。”
老頭問：“你喊我什麽？”
珊珊大聲說：“三伢子，我是阿花，你還記得我嗎？剛死的時候，我還來找過你。”
老頭恍然大悟的樣子：“是阿花，當然記得，年青時候的事不會忘，倒是昨天的事想不起來了。”
赫雅有點沮喪，這老頭看上去狀況很糟糕，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和老年斑，骨瘦如柴，真正的行就將木，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掛掉，指望其幫助救命驅邪，貌似不太樂觀。
老頭：“去那邊草墩上坐著，我把錢掏空就好。”
珊珊說：“別忘了留下幾張十元和一百元的鈔票在裏麵，讓人看著不好意思丟一元的進去。”
老頭：“這個我知道。”
稍後，老頭慢慢悠悠掏光了鈔票，關好功德箱的門，上鎖，然後轉過頭來，對著珊珊笑，目光混濁而散亂，卻明顯沒有惡意。
珊珊說：“三伢子，你怎麽老成這樣了。”
老頭：“七十五啦，不老才怪。倒是你怎麽搞的，居然變成小孩子了。”
珊珊：“我投胎轉世再入輪回，卻被擺了一道，剛出生的時候是小公主，享受了幾年幸福生活，然後就完蛋了，成為孤兒，幸好有這些好人收養了我，照顧我。”
老頭：“這年頭，好人還是挺多的，隻是大家都不敢做好事，生怕惹上麻煩。”
赫雅說：“老先生，你能幫我們擺脫追逐的惡鬼嗎？”
老頭：“你們做了什麽？為何惡鬼要找你們麻煩？”
珊珊簡單扼要說了一下赫雅經曆的事，用掉了大約十幾分鍾。
老頭：“原來這樣啊，確實是一些壞鬼鬼，你們用黑狗血對付它們沒錯，就該這樣。”
珊珊：“你能否拿幾道靈符給我們防身，最好你親自出馬，把惡鬼消滅幹淨，讓我們從此享受太平。”
老頭：“我眼睛已半瞎了，戴什麽眼鏡都沒用，手也抖得厲害，根本沒辦法握筆寫字，畫符的事，已經有十幾年沒做過。”
珊珊：“那你還能做什麽？”
老頭：“我可以幫你們求求城隍老爺，看能否管用。”
珊珊：“那就趕緊去吧。”
老頭舉起手指掐算了一下，低聲說：“現在不是適宜的時間，城隍爺正在午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