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看上去貌似溫和,身材略顯瘦長,平時除偶爾踢球之外不怎麽參加運動,像是容易對付,其實情況並非如此,他在上初中的時候,曾經跟當時很能折騰的表哥赫勇一起練習散打技法,打沙袋和壓腿拉韌帶,時常戴上拳套和護具與表哥對練一番,像這樣堅持了兩年多,有不錯的底子,隻是因為他一向不惹事生非,很少跟人動手,所以誰也不知道其實他並不文弱。

徐剛慢慢爬起來。

赫雅問:“還打嗎?”

徐剛:“不打了,你下手真黑,不像話。”

赫雅:“如果我不還手,站著讓你打個痛快,就可以算是好同學是嗎?”

徐剛:“這個當然。”

成昆:“別這樣,大家是同學,據說得修十世才有同窗的緣分,應該心平氣和友好相待才對。”

赫雅:“你說的很有道理。”

徐剛:“我會找地方好好練練,幾個月以後再找你打一場。”

赫雅:“我會記著這個約定,隨時恭候。”然後走回宿舍。

徐剛在背後叫囂:“你一個人住當心見鬼哈。沒人理睬的日子不好過吧,我很同情你,怪物。”

成昆在一邊勸阻:“別叫喚了,影響別人睡覺,當心他又出來扁你一頓。”

徐剛:“老子不怕,有種打死我啊。”

赫雅輕輕關上了門,壓抑住心裏想衝出去揍人的衝動,回到自己的床鋪躺下。

那個碎鏡片裏看到的女子形象是怎麽回事?她能不能出來?到底怎麽做才能與死掉的同學搭上線?這些問題仍然困擾著他,怎麽也想不出答案。

那個楊天師想必是知道的,卻不肯說,而毛豆則是一知半解,道聽途說。

躺了一會兒,毫無睡意,思緒慢慢不受控製地轉移到其它事。

自從高二那年開始至今,他常常毫無理由地失眠,有時半夜醒轉再也睡不著,有時則是按正常時間躺下之後一直無法入眠,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卻又很想睡,白天上課時瞌睡得厲害,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他感覺自己並不焦慮,也找不到其它原因。

如果高中時一直保持良好睡眠的話,興許能夠多考幾十分,從而上重點大學,他忍不住這麽想。

看看手機,已經五點了,再過兩個鍾頭,廣播裏就會放音樂,叫大家起床,做早操,然後早餐,接下來就該進教室。

好在早晨有一節許無雙的物理課,如果溜到最後一排,偷偷睡一會,想必沒事,接下來的體育課可以對老師說身體不舒服,受傷的部位還疼,然後躺在草坪上休息,另外兩節專業課則不會覺得困,因為可以在電腦教室裏玩遊戲。

就這樣,他躺著等來了天明,然後慢慢悠悠起床洗漱,拿起飯盒去食堂早餐。

他在操場邊緣看到了正在慢跑的徐剛,這家夥兩隻眼睛裏放射出怒火和仇恨,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他裝作沒看到,沿著小路徑直走向食堂。

成昆在做體操,梁衡在跳繩,呂師師和女友牽著手散步,一副戀奸情熱的模樣。

小薇和毛豆拎著飯盒,慢慢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