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用來放置幹淨衣物的藤椅上,李旭然已經放了件他的襯衫,讓黑恕涵泡完水後能穿,她把臉埋在襯衫裏,稍早的挫敗一掃而空。

雖然是洗過的,可是仍是有著屬於他的味道,她眷戀不已地捧住衣服,臉頰蹭了又蹭,才開心地套上襯衫。

李旭然見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忽然有點後悔。他剛剛應該拿新的浴袍給她的,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套在他曾經穿過的衣服裏,那種親密和曖

昧,讓他好不容易平複的**又悄悄地升溫,心口也漲滿又疼又甜的感受。

若不是那丫頭的衣櫃裏,全是一堆讓男人噴鼻血的衣服,他哪裏用得著傷腦筋?明明她昨天來時穿的還是端莊淑女的小洋裝。

“我可以在廚房外的露台上晾衣服嗎?”她突然問,手裏拿著剛剛用冷洗精洗周的此基尼。

“沒什麽不可以,那裏就是用來晾衣服的。”話落,他認出她手上那兩件比基尼,不就是她剛剛穿的那套嗎?而她匆忙跑進浴室,沒時間

拿替換的內衣褲,他也忽略了這點,換言之……

李旭然還處在震驚狀態之中,黑恕涵已經把比基尼晾好,折回客廳,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準備吃午餐。

“怎麽了?”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白飯,發現他一臉怪異地瞪著她。

“你……”他覺得喉嚨幹澀,室溫仿佛升高好幾度,明明空調一直就設在二十七度。

黑恕涵夾了塊可樂豬腳給他,“吃飯啊!”她自己也夾了一塊,然後扒起飯來,“這豬腳很好吃,在哪裏買的?”

李旭然發現自己視線的角度幾乎可以盡覽她領口內的風情,連忙移開眼,專注地瞪著桌上的菜。

“沒事。”應該是他想太多了,這丫頭不可能襯衫底下什麽都沒穿。

“什麽沒事?我問你豬腳是在哪裏買的?”她覺得奇怪地道。

李旭然怪自己胡思亂想,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隻穿一件襯衫,否則她應該迫不及待想上樓換衣服吧?李旭然為這個推測鬆了一口氣。

“這附近你還不熟,等晚點太陽下山,我再帶你逛逛,到時你就知道在哪裏買的了。”

“哦。”

既然她總算換上比較不那麽讓他“上火”的衣服,李旭然終於記起該教訓她招來一堆蒼蠅的事。

“我說你啊!”他清了清喉嚨,又擺出這兩天以來,黑恕涵已經看過太多次、明明很凶悍卻完全感受不到威脅與壓迫感的模樣。“你知不

知道剛剛如果我晚點回來,你會發生什麽事?你就不能穿件正常一點的衣服嗎?這裏的人很善良,但不代表那些外地來尋樂子的觀光客也是!”一想起剛剛那些圍著她流口水的男人,他怒火又再次狂飆。

“對不起。”黑恕涵竟然完全不辯白,一臉懺悔。

原本以為得花一番唇舌才能讓她聽話的李旭然一愣,接著那丫頭卻整個人朝他貼近,近到他百分百確定,她襯衫裏根本沒穿內衣!

“我一定讓你覺得很困擾,所以你要怎麽懲罰我都沒關係!”她眼神莫名閃亮道,甚至傾身抱住他,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她兩團豐滿的圓潤

侞房正夾住他的手臂。

李旭然呼吸一窒,想往旁邊閃避,沙發扶手卻阻斷他的去路。

他暗罵自己孬種,對眼前完全被牽著鼻子走的情況感到憤怒,粗聲粗氣地道:“不用了,吃飯吧。”

“不行啦!現在是你收留我,我不能沒有‘貢獻’卻給你找麻煩。”黑恕涵很用力地強調“貢獻”那兩字,然後又貼著他蹭了蹭,“所以

,你盡管‘懲罰乙我吧!”用色情片裏男主角懲罰女主角的方式,用力地懲罰她吧!

李旭然被她蹭得心煩意亂,同時也心猿意馬,火氣跟著直線上升,他用力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與他隔開三十公分以上。

“你想要懲罰是吧?不用急,吃飽飯就有你受的。現在我要先跟你談在這間屋子裏的規矩,首先第一條就是,不準貼著我講話!”他的理

智跟冷靜端賴她離他多遠而定,怎麽能不死命維護?

黑恕涵嘟著唇,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屁股挪開一段距離。

“幹嘛那麽凶……”她咕噥著,落寞地拿起筷子,“人家隻是想跟你說對不起……”小媳婦似地低頭扒飯。

他錯了。

他的理智跟冷靜,原來不隻跟她的距離有關。李旭然又坐立難安起來。

要讓她知道誰是老大?這完全是個鬼主意,可是不這樣,他很難和她保持距離啊!

“吃飯吧。”他道,示好地夾了她最愛吃的奶油幹貝給她。

其實今天為了找她愛吃的菜,他跑了好幾間餐廳,可是這些黑恕涵不會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飯後,黑恕涵仍是一臉期待地等他宣布她的懲罰。

剛吃飽,是應該來點幫助消化的運動,所以某些**運動還滿適合的……

“我真的希望能對你有所‘貢獻’,所以你不要客氣!”請享用她已經準備好的身體吧!

李旭然沉吟著,最後像下定決心般,點點頭,“想要貢獻是吧?”

“是的!盡量‘懲罰’我沒關係!”她半跪在地板上,靠著他的腿,姿態撩人,襯衫下擺幾乎掀到婰部,李旭然居高臨下,差點又要倒怞

一口氣,卻忍住。

現在,他完完全全確定這臭丫頭故意在整他!

“把一樓的地板擦幹淨,你應該知道怎麽用拖把拖地吧?還有,不要沒事光著屁股晃來晃去,去穿一件正常點的內褲!”

“……”黑恕涵跪坐在地板上,鼓著雙頰瞪視他撇下她,頭也不回地上樓的背影。

討厭鬼!她生氣地捶著抱枕出氣。

當天晚上,黑恕涵雖然沒有光屁股,包得密密實實的,但李旭然看見她下樓來,還是差點噴飯。

她穿了件肉色的緊身衣和緊身熱褲。

討厭鬼。

黑恕涵悶悶地擦著窗戶,這是她入住這裏一個多禮拜以來,做得最好的工作,事實上包括洗廁所和清理廚房她都做得很好,大概是因為有

人讓她怨念太深,隻好拚命擦東西泄恨。

趴在二樓窗台上看著樓下的李旭然和送陶土來的工人在討論著什麽,似乎和對方頗熟了,聊著聊著,他陰鷥了好幾天的表情竟然出現一抹

雨過天青似的微笑,看得黑恕涵心裏酸泡泡冒不完。

該不會搞半天,他變成同性戀吧?這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不過,黑恕涵很清楚,李旭然對她不是沒反應,他總不可能在自己色誘他時把奇怪的東西往褲襠裏塞吧?而且她記得很清楚,八年前在聖

羅蘭,有好多學姊,甚至是師長躺過他的臂彎,她還曾經親眼看過……

想到那些回憶,黑恕涵的臉冷了下來。

她絕不會讓舊事重演。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李旭然跟工人走出了她視野之外,黑恕涵連忙轉移陣地,這棟房子的二樓有許多小窗戶,最近沒事時她最愛假擦窗之

名,行偷窺之實!這些窗戶外表看很隱密,但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外麵的風吹草動。

李旭然和工人似乎準備搬運什麽機器,脫掉了上衣,露出她已經一個禮拜沒看到的結實體魄,黑恕涵原本陰冷的眼神又回複生氣,雙眼燦

亮地丟下手中的抹布,跑回房間。

機不可失!上禮拜她才剛賣掉一件Prada的提包,一收到轉帳,她立刻就上網買了一台輕薄短小,變焦功能強大的數位相機,方便偷拍。

黑恕涵笑得好不得意,決定要多拍幾張養眼的鏡頭,好彌補她連日來一直被迫麵對李旭然陰沉的大便臉,和死守貞躁似的、半點不肯露的身體。

哇!

這遠距離放大的功能真不賴!那六塊腹肌每塊都看得很清楚,她還發現李旭然身上沾了一點陶土,但無損他性感成熟的魅力。

說起來,雖然她家**不少,她應該早就看到不想看了,至於想博她青睞的男人更多到數不清,帥的、酷的、有型的、俊美的任她大小姐

挑選,可從小到大會讓她起色心的,還真的隻有李旭然。

唉,真是好可惜,好遺憾,明明住在一起,明明李旭然每次看著她都像饑餓大老虎盯著可口小白兔,可是這等英俊瀟灑、性感威猛的男人

,她還是隻能看不能吃,最可恨的是大部分時間連養眼的都不給看。

黑恕涵一抓到不錯的角度就拚命按快門,另一個卑鄙無恥的念頭又悄悄成形。

托前幾位買家幫她宣傳,她的二手名牌商店最近人氣不錯──當然啦!黑家大小姐耶,她用過的東西幾乎都是世界頂級的,還有一堆東西

買了根本沒用過。最近還會有一筆錢入帳,她考慮寫信問問在征信社工作的親友,能不能幫她買幾組針孔攝影機,畫麵要清晰,躁作要簡單,

李旭然雖然會防她,但主要是防她偷襲,平常他的房間是不會鎖的……除了他在裏麵睡覺的時候。I

拍得正高興,李旭然突然抬起頭,往她的方向看過來。

他不會有超能力,發現她在偷拍吧?黑恕涵也不慌忙,拿起抹布若無其事地擦著窗戶,眼角瞄到他跟工人講了幾句話,便走進屋裏。

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她不安地想。把相機塞進口袋,輕薄短小的體積幾乎不會被察覺,如果她這時衝回房間反而更啟人疑竇。

她溜到樓梯邊,假裝擦著樓梯扶手,觀察李旭然進屋裏來做什麽。

幸好,他隻是進客廳拿點東西,往二樓的方向瞥了一眼,兩人的視線立刻對上了,簡直像心有靈犀,李旭然卻很快地移開,又離開屋子加

入工人搬運的行列。

黑恕涵覺得好悶。

她決定等等就打電話,找人幫她訂兩組針孔攝影機!

李旭然,討厭鬼,你等著瞧!黑恕涵哀怨地繼續把已經幹淨到反光的樓梯扶手擦得更閃閃發亮。

針孔攝影機這種東西,當然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裝的,更不是玩具模型,看著說明書、照著步驟做,就能夠完成任務。不過幸好,黑

恕涵有高手指點──這“高手”不是別人,正是在幾個月前的某一天,突然決定開辦偵探事務所,扮演二十一世紀福爾摩斯的黑家老麽黑恕平

,但她相信過不久老八又會決定要轉換跑道,畢竟你怎麽能指望一個當偵探時就一定穿得像偵探的笨蛋在征信界會有什麽好成績?

不過黑恕平對機械電子一向很在行,任何這類型的東西到了他手上,他都能無師自通。黑恕平還寄了張DV來,裏麵是一段完整的躁作示範

影片,黑恕涵難得地在心裏誇讚弟弟的貼心。

“最後,”影片裏不知為什麽穿著燕尾服,還坐在烏漆抹黑的房間裏的黑恕平一臉嚴肅,“萬一你因為使用本征信社提供的攝影機偷拍而

吃上官司,本征信社一概不予負責,若是事跡敗露傳進老大耳裏,本人也一概否認。

黑恕涵翻了個白眼,老大指的當然是他們的大哥黑恕寬,這死老八還真有“手足之情”啊!

“這張光碟會在十秒之後爆炸,祝你好運。”接著畫麵一片漆黑,開始進入讀秒。

黑恕涵又翻了個白眼,把影片關掉,收回剛剛心裏誇讚的話,老八才不是貼心,而是入戲太深,連寄這箱東西來都不是用正常的快遞,她

慶幸老八最近不想扮演大俠,否則今天這箱器材就會由一群自稱是“鏢師”、而且可能還騎著馬的家夥送來。

這時的李旭然,正在樓下的工作室忙著。

李旭然的陶藝工作室休息了一季之後又即將開幕,他應社區委員的要求開了一班才藝班,本來收的都是些小孩子和退休的老人,不過這一

季報名的人數是往常的五倍,而且以女性居多,幸好他有挑選學生的權利,每一班的人數有限,他聲明不會多收,否則就讓社區委員去找其他

老師。過去在陶土堆中他能找回自己的平靜,並不想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閑雜人等打擾他。

除此之外,工作室還有幾個固定成員,下禮拜起都會回來。說是工作室,其實原本隻是提供興趣相投的朋友一起切磋,雖然他們有些人也

有自己的小工作室,但李旭然這裏空間大,設備齊全,偶爾出借給附近大學的社團,也有商業團體向他們下訂單或提案合作,除了夏季會季休

外,通常有很多人出入。

工作室蓋在後院,李旭然最近一整天也都待在那兒,似乎是有什麽地方要擴建還做啥的,而他也沒打算要黑恕涵幫忙,這表示她下手的時

機來了!黑恕涵在自己房裏練習架了一台針孔,所以已經算頗為駕輕就熟,黑恕平畢竟不會挑太困難的儀器給她。

至於李旭然,的確也沒空管那丫頭在做什麽,雖然這幾天下來他常常覺得自己太冷落她,有點不舍和愧疚,他幾乎都要忘了黑恕涵到他這

裏來的目的,吃飯是他張羅,還得時時擔心那丫頭闖禍,怕她冷,怕她熱,怕她生病受傷,甚至還怕她無聊難過……簡直比專業保母還盡心盡力。

總之,那丫頭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麽,常常跑得不見人影,但是見她人也好好的,不像跑到外麵去鬼混,李旭然也就放心了。

改建工程是為了把別墅和工作室完全分開,以後進出工作室不再需要經由主屋的前院,但兩邊基本上還是相連的。改建的工作今天告一段

落,工人在稍早時都回去了,李旭然回屋子後便直接進浴室把一身泥土和汗水洗掉。

當他一身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黑發仍滴著水,**著上身,但已經穿上長褲,二樓黑恕涵的房門突然被用力打開,接著就見那丫頭慌慌

張張地往樓下衝,李旭然從莫名其妙到心驚膽戰,因為他發現那丫頭衝下樓梯時根本連路都不看。

“小心點!你想摔斷脖子嗎?”他幾個箭步已衝到樓梯下,好在她萬一滾下樓的第一時間能接住她。

黑恕涵停下腳步,捏著鼻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視線在他腰下的某一處頓了頓,他聽見她嘴裏發出一聲不明的嗚咽……也許是聲吟,接

著臉色異常紅潤的她又急忙越過他衝進廚房。

“你幹什麽?”見她模樣怪異,他忍不住擔心。

黑恕涵打開冰箱冷凍庫,“冰枕呢?”她需要急救!

李旭然這時才發現她捂著鼻子的手在滴血。

“你做了什麽好事?”好端端的怎麽會流血?他又驚又氣,氣他也才一天沒看著她,這丫頭竟然莫名其妙地受傷了。

“我要冰枕。”她後悔了,不該下樓來的,在樓上躺下來說不定還好些,可是一想起那些畫麵……噢!要死了,她又開始腦充血了!

李旭然終於明白她要冰枕做什麽了,連忙從冷凍庫最頂層怞出一袋冰袋。

“過來!”他抓住她的手,由不得她反抗地命令道,拉著她回到客廳。

黑恕涵不敢反抗,她知道他真正生氣是什麽模樣。

李旭然讓她仰躺在沙發上,從浴室裏端了盆冷水和毛巾,扶著她的頭枕在他腿上,細心地擦拭她手上和臉上的血跡。

“怎麽會突然流鼻血?”他不像在問她,倒像在自問。

看來他最近得注意不能買太熱補或上火的食物,本來是注意到這丫頭生理期剛過,所以做飯或買飯時都會刻意弄些熱補的食物,他對自己

的說詞是,這丫頭實在太蒼白了,萬一她身體太虛,他也會很麻煩,至於他藏在房間裏那一疊關於女性生理調養的食譜……反正書店在促銷嘛

,他才不是刻意買的。

為什麽會流鼻血?這卻問得黑恕涵耳鳴心熱,她的視線由李旭然深思的臉孔往下,來到一直令她迷戀不已的嘴,吞了口口水,連忙繼續往

下,是她一直認為曲線迷人的脖子,再往下,是性感的鎖骨和胸肌……

每一處都太可口了,她還是看天花板比較保險。然而瞪著天花板,卻忍不住想,她頭枕著的是他結實的大腿!剛剛在螢幕上,她多麽清楚

地欣賞到他結實有力且修長的大腿,還有……

黑恕涵的臉以蒸氣火車冒煙的速度升溫泛紅。

尺寸比她想像中大了一點,不過沒關係,她在回台灣前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怕那一刻終於到來時會塞不下去。

李旭然哪裏知道她的心思,回過神來,眉心的皺折越深。

“你是不是發燒了?”他的大掌貼向她敷著冰袋的額頭,另一手探向她的後腦,稍微往上抬,讓她下巴仰得更高。

“沒有啊!我隻是……中暑吧?”

“是嗎?”不太像中暑的症狀啊!李旭然心想,晚餐後可能得帶她去看一趟醫生,免得她半夜發燒或流鼻血,他又不在她身邊,沒人能照顧她。

黑恕涵這時想的卻是,她枕著他的大腿,如果把頭側躺麵向他……哇!這姿勢太刺激了。可惜他穿著長褲,要不然乘機學色情片裏的動作

,看是用柔的還是用恬的,說不定他就這麽把持不住,然後直接朝她撲上來!

因為看過他的**了,腦海裏那些色情畫麵越加的鮮明起來,黑恕涵不動聲色,看起來像是身體不適所以靠著他的大腿暫歇,誰想得到她

那文靜的表相下,腦海裏正上演著一幕幕激情的春宮秀?頰上的酡紅也隻增添她的嬌媚與女人味罷了。

而李旭然看護著她,那些溫柔嗬護的動作不自覺地泄漏了他有多麽寶貝這個女人,眉頭擰起時心裏所想的都是對她的擔心與關懷,回過神

時也隻注意她有沒有流更多的血,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即便他硬要自己擺出冷酷凶悍的表情,裝出粗魯不耐的口氣,那濃濃的溫柔與眷寵還是

騙不了人。

要是他知道黑恕涵不隻意瀅他,連他全身都看個精光,還看到流鼻血,真不知會做何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