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怎麽就老是那麽不省心……”東方寒眯著眸子,蹙起眉頭,表情很無辜。

嫌少能看到他這樣,冷少駿目光微微有些柔和,他放下拉著他的手,拍著他的脊背:“是是是,她很不省心……”

“可你知道嗎?就算她不省心,我也還是想找她。可我找不到她!我難受……”

東方寒歎了一口氣目光悲傷的說著,“可我不能說……”

“我不能告訴別人……”

冷少駿見過東方寒很多悲傷的時候,包括藍音兒的事情,但是這樣的難受樣子,帶著呆萌的無辜。

“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我誰都不告訴。”

冷少駿輕撫著他的脊背,語氣柔和,像是安慰小孩子。

東方寒一直低著頭,聽這話抬起頭,目光迷離的看著冷少駿:“真的嗎?”

冷少駿點點頭:“當然了!”

“那你過來——”

東方寒示意他附耳過來,冷少駿照辦,東方寒對著他一陣耳語後,冷少駿麵露驚訝,“你!她說分手,你就分手了?”

東方寒蹙起眉頭,極為無辜的點點頭,“是啊……”

“哎!難道我沒告訴過你,女人說不,就是說要!說分手,就是希望挽留嗎?”

一句話點醒了東方寒,他微微一愣,迷離的眼睛劃過一抹差異的光芒,瞬間又低迷起來。

“我還有話想要說……”

“你可以和我說……”

冷少駿看他這樣子又附了耳朵過去,不想東方寒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身。“哇——”東方寒蹙起眉頭,喉嚨一熱,冷少駿靠得很近,而且還拍著他的脊背像是安慰個孩子,敢把他當孩子?

他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對,沒錯,還真是顏色,東方寒吐出來的酒,帶著血紅……

“楊光!快叫救護車!”

麵對被吐了一身的酒水和血,冷少駿焦急又無奈的說道……東方寒則使壞之後,昏了過去。

昏迷前的唯一意識是——

翁川蝶,她……會去哪裏?

此刻,翁川蝶已經躺在醫院裏掛著點滴了。而她旁側坐著的人……可不是牧澤!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牧澤對著病**的翁川蝶說道,翁川蝶輕輕搖了搖頭——

牧澤真的不敢相信,翁川蝶還會再找他。下午他接到她的電話時候,真的不敢相信是她,然後放下了手頭一切的工作去找了她。

她瘦了,比上一次在圖書館見麵又瘦了。

更讓他詫異的是,她……還懷了東方寒的孩子。

可是翁川蝶隻對他說了一句話,“帶我去醫院。這件事,請保密,好嗎?”牧澤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呢,不管她有什麽問題,牧澤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她,所以牧澤點點頭,二話不說帶她去了醫院。

可她……竟然要墮胎!

翁川蝶打著消炎針,靜靜的坐在病**,臉色死灰一樣的難看。任憑牧澤怎麽詢問,她就是不在解釋了。不是搖頭,就是沉默。

“小蝶,你是不是……和東方寒鬧別扭了。”

牧澤蹙眉看著翁川蝶,她這樣,他心底也不好受。有時候看著自己愛的人幸福就足夠了,可翁川蝶現在不幸福!

從她臉上,牧澤隻看到了難過和悲傷。

翁川蝶終於說話了,抬眸,目光裏毫無感情,隻有淡淡的痛——

“牧澤哥,你就別再問了,好嗎?我知道我在做什麽,現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所以,你不要逼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翁川蝶朋友不多,隻有小喵一個。她相信自己告訴李小喵自己懷孕的事情,李小喵一定會堅持讓她生下來這個孩子,可是……她不能。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他的爸爸,根本沒有做好迎娶他媽媽的準備。

未婚先孕這種事情,翁川蝶認為——自己已經足夠讓楊瀾風看不起了,倘若自己要是再弄出這麽個事兒來……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

如果東方寒對她還是那麽上心,不是像現在這樣不鹹不淡的,她也許就不會這麽快下決定。

看東方寒今天的態度,擺明了就是對她已經厭倦了。也是,她隻不過是事事都逆著他,他才對她有興趣。也不是事事逆著他,隻是她一直都是翁川蝶,忽然變成了“東方翁川蝶”……

她已經不是自己了。

起碼,不是東方寒愛上的那個女人了……

翁川蝶慶幸自己發現的及時,這個孩子……隻會讓東方寒覺得煩把?翁川蝶的話牧澤聽著,也隻能應允。

掛完了消炎藥,一會兒就可以手術了。

翁川蝶選擇了全麻,看著白色的藥水注在連接她血管的透明輸液管中,翁川蝶知道,那就是麻醉了……

目光漸漸渙散……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

次日清晨。

翁川蝶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肚子裏空了。

雖然她肚子一點都沒有痛感,就像是來了大姨媽一樣的感覺,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感覺。

翁川蝶睜開眼是被一陣奶香誘醒的,牧澤買了很多的補品在床頭,翁川蝶吃力的坐起來,雖然躺著時候沒感覺到什麽疼痛起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渾身都像是被拆卸重新拚裝一樣的不舒服。

她揉著腦袋,牧澤把牛奶插好了習慣遞到了她嘴邊。翁川蝶肚子裏很餓很餓,低頭含住了吸管,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了半杯。

牧澤又把麵包遞給她,翁川蝶吃飽喝足了,恢複了一絲的力氣,牧澤把她的床搖高了,讓她躺得舒服些。

翁川蝶看著牧澤,他比上次在圖書館門前看起來稍微胖了一些,但比起以前依舊是很瘦的。

“好了……夠了。”

翁川蝶覺得剛剛好的時候輕聲說道,牧澤這才放開了搖柄,走了過來,問她道:“還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翁川蝶看了一眼外麵的太陽,已經是早上了。她搖搖頭,“牧澤哥你去上班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牧澤將塑料袋係好,轉身走了出去。翁川蝶看向窗外,藍藍的天空飛過幾隻鳥兒。

沒了這個孩子,她也就是飛在空中的鳥,沒有牽掛了……

眨眨眸子,為什麽……流下一滴淚呢。

翁川蝶抬手抹掉那滴眼淚,門被叩響,是例行檢查體溫和打消炎針的護士一起來了。轉頭的瞬間,東方寒的車在樓下緩緩開走……

“喲,前麵那車不是那個牧澤的麽!”

冷少駿開著車,故意大聲說道,生怕東方寒聽不到。東方寒昨晚急性胃出血了,好在救治及時,否則這幾日快趕上元旦了,他就別想參加慶典了。

“哎,你說,這個病秧子,怎麽管理的公司啊!”

“老大!老大!”

冷少駿喊了好幾聲,東方寒隻冷冷的把目光投在了電腦上。理都不理冷少駿,冷少駿討個沒趣,癟癟嘴,呢喃道:“真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剛說完,身後傳來了東方寒的聲音——

“你是驢。”

“啊?什麽?”

東方寒這一說話,冷少駿微微一愣,接著回頭,東方寒目光依舊放在電腦上,似乎沒開口似得,冷少駿蹙起眉頭,他隱約好像聽到……他說自己是驢?

可看他那樣子,又不像是說話的人啊!

難不成,產生幻覺了?

……

公司頂樓,重陽一臉歉意的站在門口——

遠處,東方寒身後跟著一溜的助理神馬的,走了過來。

一路一邊簽署著各種文件一路往辦公室門口走。

剛好走到辦公室門都簽署完畢。

重陽立刻迎上去,為他推開門,冷少駿也跟著吊兒郎當的走進去,直奔咖啡屋,磨著咖啡。

“你又犯什麽錯了。”

重陽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言又欲止的,東方寒坐下之後,冷少駿端著咖啡給他,他們倆喝著,東方寒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看著,順便淡淡的說了一句。

重陽蹙起眉頭,擺了擺手,看著東方寒拿起文件之後,目光撇著那下一份文件下麵露出來的一小角角的白紙角。

還是等他自己看吧!他就不往槍口上撞了。冷少駿看著重陽,目露疑光——

隻見重陽擺擺手,搖搖頭飛快的讚許道,“沒沒沒,隻是發現總裁今天特別帥!”

東方寒微微一愣,什麽時候重陽也學會了溜須拍馬?放下文件剛好擋住了那疊文件包括,那個白紙一角角。東方寒蹙眉道:“難道我以前很醜。”

重陽立刻渾身緊繃,“不不不,以前也帥!今天最帥!”

東方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拿起文件揮揮手道:“行了行了,沒事下去吧!”

東方寒說著繼續看起文件來,重陽則如獲大赦般的飛快往門口跑去,還沒到門口呢,冷少駿一把抽出來了那一角白紙——

“咦,這是什麽東西?”

……

“嘭!”

重陽左腳踩到了右腳啪唧醫生摔在地上,好歹也是三四十歲的大叔了,渾身骨頭哪兒經得起這麽摔啊,或者說是精神緊繃著,根本爬不起來……

“辭呈!”

冷少駿狐疑的說完,瞪大了眼睛,東方寒則蹙起眉頭,心底由生出一股不安來。一把抓過了冷少駿手裏的白紙,上麵白紙黑字的打印的整整齊齊——

翁川蝶的辭呈!

這個女人,敢玩真的?

抬眸,目光裏滿是殺氣的看向那個怎麽爬都爬不起來的重陽,東方寒一把把那辭呈拍桌上了,“啪”的一聲,震耳欲聾的。

嚇得重陽渾身一緊,立刻爬了起來——

“總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啊!我也是早上……”

“她人呢!”

東方寒憤怒的一吼。

重陽蹙起眉頭,為難道:“那晚上您說不讓我晚上去監視,所以我就……”

“廢物!”

東方寒一把將桌上的電腦砰的一聲給掃在地上了,登時電腦就黑屏了。他惱怒的伏在桌邊,看著手掌下的辭呈,眸子裏快噴出來火了,還真是太寵她了,居然敢說走就走!

他東方寒是那麽好甩,說甩就甩的嗎?

“總裁!總裁!我這就去找翁小姐!”

這重陽還算識相,轉身說完跑了出去……

冷少駿這個始作俑者在旁邊看完了好戲,捏著下巴蹙眉道:“咦,我怎麽記得,昨天似乎你們已經……分手了?”

他故意說的輕盈盈的,東方寒猛地斜眸瞪了過去,某少立刻拿起桌上隸屬自己管轄的文件,扭著健碩的翹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