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嘴硬。”

肖歡歡冷冷的看著她,一扭頭大聲吼道:“哼我不會在這裏就殺了你!這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李阿嬤!”

猛地一收手,肖歡歡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往樓梯上走去。

門口的李阿嬤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什麽事?”

“去把爐子和鐵烙拿來。”

李阿嬤眼底立刻浮上一絲笑意,“好的!”

柱子那兒的翁川蝶早就順著牆滑坐在地,喘著氣,等著那女人上當。

看來,還真的上當了呢。

抬眸,翁川蝶看了一眼房頂的家夥……

不消一會兒一切都準備好了,李阿嬤冷顏厲色的揪著她胳膊把她連拖帶拉的拽到了大木柱子邊,用麻繩捆好。

肖歡歡在樓梯口坐著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眸子底一絲狐疑劃過。

為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翁川蝶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被綁的時候居然還在笑!

“下去吧。”

肖歡歡休息好了,輕輕走下樓梯,到了火盆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古怪,此事透著蹊蹺。如果她是她的話,剛才她往前走,後背留給她,是最好的襲擊時刻。

李阿嬤不會武功,她的功夫可以輕易打昏她。

為了防止有詐,肖歡歡決定親自動手。

“翁川蝶,你最好不要刷什麽花樣,你要知道,這裏全是我的人,東方總裁不在,我就是要你死,大羅神仙來了也幫不了你!”

“肖歡歡,你要動手就快點,保不準兒……”

翁川蝶抬起頭,看著大殿頂瓦片上偷看許久的家夥,嘴角冷冷揚起,再低頭,與那拿著鐵烙的肖歡歡對視,眼底帶著**裸的挑釁,微微挑眉,紅唇不屑的揚起,“就會有大羅神仙來救我也說不定。”

瓦片上的安德烈被那一眼看的心虛不已,險些滾下去。

這個女人!是什麽時候發現他的。

“什麽人!”

翁川蝶這麽一說,登時肖歡歡就發現了她屋頂上有人!尤其是翁川蝶的話,更是讓她害怕,如果被東方寒知道了這件事……

她眼底滿是恐慌,聲音都變得粗狂,倒是嚇了翁川蝶一跳。

這肖歡歡的聲音……是怎麽了?

後來翁川蝶得知,她受了不少的傷,才變成今天的摸樣。所以,是東方寒手下的一枚幹將咧!不過,這聲音……還不是一般粗啊!如今長的像是母夜叉就算了,聲音也這麽像!

怪不得能當上頭把手呢!

樓頂上的安德烈立刻跳了開去,肖歡歡哪裏容的他亂跑,當下從窗口追了出去……

同時間,木柱下,落下一捆的麻繩……

想綁住她未免太幼稚了……

安德烈的速度那可是號稱第二沒人第一的,肖歡歡追了半天就追丟了,站在寺廟裏的大樹下,她腦中響鈴大作,糟了!中了那賤人的調虎離山計!著急的往回跑……

還好。

門還關著。

幾個守門人看到了肖歡歡的臉,因為肖歡歡這幾次作戰都是戴著麵具來著。他們看到這個,微微一愣,肖歡歡這臉……可真是恐怖啊!

但是他們也不好做出來吃驚的樣子,畢竟人家是這後備地兒的猴子大王,看了看門,又看看她。

忽然蹙起眉頭來,莫非這個是假扮的?

“肖歡姐,您不是在裏麵嗎……”

“上頭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李阿嬤一腳踹了過去,對左右使了個眼色,“你們幾個把他拉下去!”

肖歡歡臉色稍稍好了點,看了李阿嬤一眼,調整了一下呼吸,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反手關門後,脖頸一記手刀肖歡歡就軟軟的倒了下來……被翁川蝶抱住。

翁川蝶微微齜牙,這家夥……還真是重啊!

也是這時候才看清她衣服,是什麽所謂的作戰服看起來挺輕盈,怎麽這麽重啊!她在屋子裏已經找到了麵具了,話說……

這衣服起碼有幾斤吧?她還真不嫌累!

輕輕把她放下,翁川蝶眸中冷光劃過,看著這個瘋狂的女人,她其實也是命苦之人,但是遇上她,她恐怕是更命苦了……

拍打著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肖歡歡臉頰,嘴角冷冷的揚起。

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跟我鬥!”

分分鍾脫下了肖歡歡的衣衫換在了自己身上,又把將自己的衣服套在了肖歡歡身上,又調整了兩個人的發型。

好在翁川蝶的和肖歡歡同齡,頭發都是盤起來的,戴上麵具是什麽都看不出的。

撕下肖歡歡身上自己的衣服一角,裹了個球,塞在了肖歡歡的嘴裏,又撿起地上的麻繩把肖歡歡五花大綁。

搞定了一切,翁川蝶走到了李阿嬤等人搬進來的鐵爐邊,鐵烙已經燒的近似透明的紅。眼底一抹冷光劃過,她目光變得有些難受起來。

她要做什麽?她真的要這樣做嗎?

翁川蝶忽然很猶豫。

可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

低眸,翁川蝶摸著自己的小腹。

她……還不能死。她也是剛才和那天在那個地下室臨死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多久沒有來例假了……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毫不猶豫的拿起燒紅的三角形什麽的“軍、妓”印鐵烙——

然後,閉上眼,印在了肖歡歡的側邊臉上!

登時,肖歡歡猛地瞪大了眼,咬住了嘴裏的布球。

空氣中散發著肉焦的味道,以及嗶嗶的脂肪肌肉劇烈收縮的聲音。

“很疼吧,如果躺在這兒的是我,現在應該也是這樣吧。”

聲音忽然有些哽咽,畢竟是第一次這麽殘忍的對人。

但是,翁川蝶知道,她如果不反抗就是死。

而且,她還要借著她的身份去找李小喵。

她要問問李小喵,為何把她逼到絕路……

至於那個小春麗說的什麽昏迷了,她不知道是什麽事,一切,隻有見麵了才知道了!而且,她希望做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東方寒的拖油瓶。

肉焦臭的味道,讓翁川蝶的脊背發涼,力不從心。

那是從心底的恐懼,恐懼殺人感覺。

冷汗不斷地從肖歡歡的鼻尖臉側流下,她被綁著的身體也不住的顫抖著,翁川蝶閉上眼,感覺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漸漸抽離……

那是自己最後的善良吧……

翁家沒了,翁雲初成了植物人,謝小念也走了,李小喵……還不清楚。

她的善良還能給誰?

長期積累的怨氣還有新傷舊傷一起疼著,讓翁川蝶的身體太過羸弱,如果今日沒有她的機智,沒有安德烈的偷看,她恐怕今日就交待在這兒,一屍兩命了。直到翁川蝶不再顫抖了,睜開眸子的瞬間,轉過臉才猛地一拔,血粼粼的撕下一大塊三角形的連皮帶肉狀黑焦物。

登時把那肖歡歡疼的昏了過去。

而翁川蝶則像是打了一場經久力衰的拉力仗,拄著那鐵烙棍不住的喘著粗氣。

半響兒才調整了呼吸,複又起身,整個人身上若有若無的帶著一股煞氣。

翁川蝶許久才喘著粗氣,然後又深吸一口氣,微微揚起了嘴角,對著自己道:“別怕,別怕,寶寶……別怕。”

說完,看了一眼昏死的肖歡歡,冷眸微眯。

轉身順著樓梯走到了殿上,這身衣服真的很重,看來肖歡歡這些日子也不容易。嘴角若有若無的掛著苦笑,翁川蝶在霧氣中目光四處掃蕩,終於看到了角落櫃子上放著的茶具。

提著茶壺,走到了昏死過去的肖歡歡身邊,醍醐灌頂之。

“嗚嗚嗚!”

茶壺裏的水滾燙,這肖歡歡雖然經曆過不少沙場之戰,可她畢竟是個女人,臉上的傷痕也是被炸彈炸出來的,其餘時候,並不曾受過多少苦難。

所以,此刻她疼得渾身顫抖。

看她這樣,翁川蝶沒有絲毫的憐惜,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她足夠機智,及時打倒了她,現在疼的抽搐被綁著的被毀容甚至死的人!就是她!

躺下昏過去的也是她!

“如果可以,我真想放火燒了這裏。青姨……已經不在了吧?”

翁川蝶在這兒這麽久了,一直沒看到青蘭,也沒聽人提過,剛才……胡亂晃悠的時候,才發現,這裏似乎就是青姨以前的住所。

那……青姨呢?

肖歡歡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似乎在說,你怎麽知道……

雖然翁川蝶真的不想……去動腦筋想,可她不得不這麽想。忽然間,明白了肖歡歡恥笑的話,翁川蝶我可真佩服你。

佩服什麽?佩服的是她能活這麽久麽?

深吸一口氣,她看著肖歡歡不斷地搖著滿是水泡的頭,已然已經分辨不出容顏了,這樣的她扔出去說是自己絕對人人相信。

“說,李小喵在哪?”

翁川蝶用鐵烙戳了戳肖歡歡臉上的水泡,啪的一聲碎了一個,裏麵血水流出,惡心不已。

“嗚嗚!”

肖歡歡的嘴巴還被堵著呢,翁川蝶才不傻,如果拉開她的嘴巴一定要喊人救命了,算了,她自己找吧。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不消一會兒就找到了電話,一同找到的還有一個命令——

將翁川蝶扔到海裏。

嘴角苦苦一揚,東方寒應該是信任她們把自己給放在這兒,沒想到卻是把自己扔到了狼堆裏了。

這些狼可不是東方寒那隻,會保護著翁川蝶的。

這倒是更省事了。

本想著等會兒把她扔哪兒,會不會被懷疑呢,如今有了這個,嗬嗬嗬……隻是……這個字跡好生的眼熟啊。

拿著那個紙條,翁川蝶席地而坐,將那紙條和手機放在肖歡歡剛好可以看到地方,抬眸,眼底滿是嘲諷。

這個女人真是可笑啊。

她費勁心思,最後卻是給自己埋了一個彌天大坑。

打開了手機,她一個一個的翻著。

果然找到了李小喵的所在。然後拿起那張紙條站起來——

“讓我進去!”

“你們讓我進去!”

門口忽然傳來了蘭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