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川蝶險些忘了,還有這個小妮子在外頭呢!聽起來精神還好,應該沒出什麽事。

“你給我站住!別以為肖歡會放過你!就算是你義母死前幫著你,但是現在肖歡歡的義母是老身!給我死開!啊——小賤人!居然敢咬我!你們幾個還愣著……”

“李阿嬤。”

就在門口一片混亂,蘭英拚死要往裏衝,咬了李阿嬤的胳膊李阿嬤惱羞成怒要大開殺戒的時候,裏頭傳來了“肖歡歡”的聲音。

登時外麵一下安靜了。

“讓她進來吧。”

幾乎是一摸一樣的聲音,柱子上綁著的本目光裏充滿希望的肖歡歡瞬間眸子裏滿是死灰一樣的顏色。

翁川蝶轉身往回走,生怕李阿嬤看到自己的臉。

門開了,李阿嬤狠狠的剜了蘭英一眼,捂著胳膊不解的看著往回走的“肖歡”,繼而看到了柱子上已經麵目模糊的“翁川蝶”,瞬間明白了,肖歡歡這是要懲治蘭英了啊!

立刻識相的關了門。

蘭英進門就呆住了,屋內飄著的肉焦味還有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若非是那身衣服,和發型,她絕不相信眼前的人,會是那個絕色芳華的翁川蝶——

“小……翁小姐……”

李小喵呆住了,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眼淚嘩啦啦的像是開閘的水龍頭,不斷地往外冒。

“翁小姐!”

“嗚嗚嗚——翁小姐…翁小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嗚嗚……翁小姐……”

蘭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往柱子邊爬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哭著。

此刻肖歡歡的目光裏已經毫無神采了。

蘭英這麽一哭,大家更加相信,她……就是翁川蝶了。

而且……她自己本來的臉都是泡泡,血肉模糊,根本沒有分辨度。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會臉那醜的容顏都沒有,變成了一個無麵人。

“翁小姐!嗚嗚,苦命的翁小姐……”

蘭英看著地上的鐵烙更加泣不成聲了,她抬起頭看著目如死灰的“翁川蝶”,大聲哭泣著。

翁川蝶回到了榻上,看著蘭英這麽傷心,心底雖有些不忍,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絕對瞞不過那個老人精李阿嬤。所以……

“李阿嬤。”

屋內霧氣氤氳,之前是遮掩肖歡歡的好手段,如今卻是遮掩翁川蝶的好手段。

門應聲而開,李阿嬤看著哭成個淚人死去活來的蘭英,眼底一抹得意劃過。

翁川蝶學著肖歡歡的聲音道:“把那賤人丟到海裏去,李小喵姐的命令在那賤人的身上,立刻送去。不得有誤~”

肖歡歡低著的頭猛地抬起來,死死的盯著殿上的女人,恨不得活吃了她。

李阿嬤走了上去,看她那目光心底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覺,這雙眼好熟悉……

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

果然,從她身邊看到了李小喵親手寫的紙條,收起來,李阿嬤冷冷的看著她道:“肖歡姐豈是你可以看的?瞅你那惡心樣……”

“不許你說翁小姐!”

蘭英猛地推開了李阿嬤,“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們帶走翁小姐的!”

“先把那賤人帶出去。蘭英留下,我還有話問她。”

不得不說,翁川蝶當年口技模仿當初可是滿分通過,一直覺得沒什麽用,如今才發現真是好用啊!

“好!”

李阿嬤一點都不帶懷疑的,恭敬地把紙條放在了口袋裏,看著還在死死盯著“肖歡歡”方向的“翁川蝶”,斥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也挖掉!”

“你們幾個把她壓著!”

“唔唔唔!”

肖歡歡目光一轉從仇恨中回神,看著麵前的李阿嬤,目光裏滿是哀求,嘴裏喊著布球,嗚嗚的哼唧著。

“別把她嘴裏的布球拿出來,免得被她慘叫聲惡心到。”

翁川蝶說完厭惡的揮揮手,“趕緊帶走,看著就煩!想吐!”

“是……”

李阿嬤目光微微閃爍,應聲退去。

被五六個土肥圓壓著的蘭英,是再大的能耐也翻不了天,嘴巴裏也被塞了布球,直到李阿嬤等人帶著假翁川蝶真肖歡歡離去,這才離去。

屋內,隻留下了她們二人。

翁川蝶立刻快步從殿上走下來,到了還在瑟瑟發抖的蘭英麵前。

“蘭英!”

“蘭英!”

翁川蝶看著李小喵呆滯的眸子,麻木的臉,蹙起眉頭,拔下她口中的布球,抬起手拍拍她的臉,李小喵這才緩緩地回神,當她看到翁川蝶的一瞬間,再次呆住。不過這次很快回神了。

“翁小……”

“噓。”

翁川蝶抬起食指放在了李小喵的嘴唇上,製止了她的話,又壓低聲音道:“有什麽話,裏麵說。”

“嗯!”

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神,絕對錯不了!是翁小姐!蘭英今日本隻是覺得她明亮的是月亮一樣,冰冷。但現在卻覺她像天上的太陽,帶著溫暖。

樓頂的一個房間。

翁川蝶拉著蘭英的手,上下看了一番,“你在外麵沒事吧?”

蘭英也在打量著翁小姐,聽此言,搖搖頭,“沒,翁小姐呢?”

翁川蝶也搖搖頭,“我也沒。”

“那剛才……出去的是……啊!”

蘭英忽然反應過來了,接著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翁川蝶。

“翁小姐,你……”

“是的,是我把她弄成那樣。”翁川蝶淡淡的說著,似乎說著一件很微小的事情,說完看到蘭英瞪大的眼,蹙起眉頭,“蘭英,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蘭英慌忙擺擺手,“不,翁小姐不壞……”

“李小喵她在後麵的小院子?我剛才在定位上看到的,肖歡歡這事兒遲早得被發現,我們得去抓了李小喵當人質……”

話音剛落,翁川蝶聽到瓦片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立刻捂住了蘭英的嘴巴,把她安置在了角落裏,然後低著頭假裝換衣服。

安德烈仔細想了想,那翁川蝶總有再多的不妥,身世不好什麽的,肖歡歡也不該這裏出了差池,若是東方寒回來知道,指不定要大鬧。

東方寒的人還不是很多,眾人皆知,肖歡歡替他擋了一顆炸彈,弄得麵目全非。如果他們其中之一出了問題,恐怕都要亂起來。

亂起來,是好事兒。可是……安德烈總覺得那女人不該死,又去而複返。

掀開瓦片,入目就是肖歡歡在更衣,猛地轉身離去。

那個女人……已經解決了嗎?

安德烈立刻往寺廟出口而去,目的地是寺廟後的小樹林,目光搜尋半響兒,沒有人,就轉身離去……

那能去哪兒呢?

路過寺廟門,他聽到門口幾個尼姑談論——

“哎、剛才那輛車裏,你知道是誰嗎?”

“誰啊~”

“知道翁川蝶嗎?我聽三表舅他三侄子的小叔侄女說,剛才,肖歡歡親手把東方老大最愛的女人給燙了軍妓印,那車就是要送海裏喂魚去了!”

“哇,肖歡歡果然是我們的表率!”

“可別,東方老大回來,指不定怎麽做呢~有好戲咯……”

安德烈心下一緊,腳步一轉,往海邊的路奔去……走了幾步,鑽入叢林,從樹林裏開出來一輛越野車。

千裏之外,正在美國和少司銘一起商討怎麽拿下地皮的東方寒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信息,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少司!小蝶出事了!我必須回去了!”

而寺廟裏裏,翁川蝶和蘭英商量著暫時還是不要找李小喵,翁川蝶打算回A市。

將屋子裏有的現金都拿走,出門時候,翁川蝶戴上了麵具,讓人備車,直奔汽車站而去……

春麗在李小喵那兒受了好大的氣,直接出寺廟去鎮上溜達去了。這剛一回來,就看到了肖歡歡的禦用車直奔大路。登時走上前攔住,“肖歡姐,你要去哪兒啊。”

一聽這個聲音,車裏坐著的人都渾身一顫。

車內的翁川蝶眉頭微微皺起,“我回一趟A市,回來再和你說。”

“不行!肖歡姐,你說過我幫你除掉翁川蝶,你就給我錢的……先給錢!”

翁川蝶一愣,旁側的蘭英忽然一愣,翁川蝶也是。

這……這春麗胡攪蠻纏著實不好下手。但是她現在可是肖歡歡——

車內的“肖歡歡”一聲怒斥:“住口!”

“我還少了你的錢不成!丟不丟人!”

春麗被說得一愣一愣,站在車前臉刷的紅了。

“可是——”

丫的!這再不走,萬一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收到信報回來了可就不好了,眉頭微蹙,她反正已經把肖歡歡弄成那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雞儆猴。

“哪有那麽多可是!上來吧!”

“哈哈,肖歡姐我就知道你說話算話!”春麗本來委屈的小臉兒一下揚起來笑容,爬上了車……

“咦,肖歡姐,今兒那麽熱,你為何蒙著麵具啊。”

剛一上車,這春麗就好奇的問道,翁川蝶沒搭理她,對著司機道:“繼續走。”

“是。”

終於感覺到車子的顛簸行走了,翁川蝶心底舒了一口氣,看向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的春麗,眨了眨眼,好在車內為了乘涼掛了不少的遮陰之物,略顯昏暗,加之翁川蝶口技不錯,倒也沒露餡。

“我臉上傷口又感染了。”

側目,不去看春麗,免得露出破綻。

說得多錯的多,這一點,翁川蝶比誰都清楚。

“哦,這樣。”春麗輕而易舉的相信了,然後雙手托著腮看著翁川蝶,“咦,肖歡姐,我忽然覺得你麵具大了耶~這是新麵具嗎?”

眉頭微蹙,這不廢話嗎,她臉要甩那真肖歡歡的大餅臉好幾十條大街。

“少拍馬屁。”

“嘿嘿,真的啦!咦,那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拿到錢呀?我媽媽還等著治病呢!”

若非今天上午見識了她的狠戾,翁川蝶也許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兒,給她錢。

可惜……她上午的狠戾偏生就讓她見到了。

怪就隻怪她們生不逢時。

別開臉,翁川蝶冷冷道:“再等些時日,起碼要等你東方回來。”

“哦……好吧~”癟癟嘴,春麗心道:東方寒還要好久才回來呢!真是的!老巫婆,說好了我幫你你給我錢,切!

但她也不好太過明顯的得罪肖歡,於是眯起眸子道:“肖歡姐,你這是去哪兒啊?”

車顛簸了一下,翁川蝶的麵具竟然掉了!那夕陽的餘暉剛巧不巧的照在了翁川蝶的臉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