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冷少駿皺眉,這麽輕易地鬆開?她就不怕這個翁北北再怎麽她?翁川蝶看到那張和翁雲初頗有些相似的額容顏,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該鬆開。我……似乎見過她。”

因為鮮少看到翁北北的說話,也看不到她抬頭,翁川蝶並不知道她是誰,身世幾何,也不曾查過她。在來之前,翁川蝶就告訴自己,這貨雖然害自己,可凡事害人總要有個理由吧?不能無緣無故的害人吧?

所以,還是先禮後兵的問個清楚。

起碼知道她背後是誰指使。

畢竟翁川蝶現在被害的次數太多了,有時候不明不白的就慘遭毒手。

那次麻醉劑的便是最好的詮釋。

所以,這次她打算刨根問底的問個清楚。

“少在那裏假惺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

翁北北說著憤怒的看著她。“看我眼熟?哼!看來你的記性不差啊!”

其實……她是翁天一直暗中讚助的學生。

也是當年領養翁川蝶的孤兒院裏的一個女孩兒。

如果不是翁川蝶,現在在翁家的就是她而不是翁川蝶了。

翁北北和翁川蝶中間,翁天雖然選擇了翁川蝶,心底也覺得翁北北可憐,自幼無父無母的,翁天埋下這一善因,也算是最後得到了善果。

當他被趕走的時候,就想到了翁北北。

然後找到翁北北,本想著以後一輩子都和翁北北父女在一起得了,不想他忽然得了疾病身亡了,給翁北北留下來了不少的保險金。

臨死前說對不起她,當初選擇翁川蝶是個錯誤。又讓她照顧翁雲初雲雲,翁北北就去找翁雲初,可醫院的人說翁雲初早就被翁川蝶帶走了!

於是她又找到了翁川蝶,可翁川蝶卻從沒提起過翁雲初,翁北北認定了,翁雲初作為拖油瓶已經死了,所以,她來報仇了!

學校裏她花了重金安排進來了,本來是想在她身邊,或許能聽到些,可翁川蝶止口不提,所以她打算把她喊到天台,問個清楚。

翁川蝶擰眉看著翁北北,“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哼!那你說的清楚翁雲初去哪兒了嗎!”

翁雲初……

翁川蝶擰起眉,翁雲初被東方寒給軟禁起來了。她擰眉看著翁北北,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

翁北北看她不說話冷冷一笑:“怎麽樣,說不出了吧!那就我來說!”

“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為了翁天討個公道!”

“你隻是個養的小孤女,憑什麽把他女兒的男人給搶走了!”

“而且!你搶了屬於我的位子!”

翁北北看著她就想起了死前的翁天,還有翁天說的,如果沒有她,就不會道現在這個地步,就恨得牙癢癢,然後猛的坐起來看過去——

“我恨你!你有父母!我沒有!他們為何選擇你不選擇我!”

地上的翁北北聲音依舊嘶啞,用翁天的話,如果沒有翁川蝶,她才是翁川蝶來著。孤兒院裏,這個名字本來是她的!是她的!可是她的出現讓翁川蝶變成了翁北北!

翁川蝶本來模糊的記憶一下豁然開朗了,猛的瞪大了眼,“你是……北北!”

“對!我恨你!我恨你!你還給我一切!還給我!”

她不僅僅是失去了父親還失去了一切!如今既然翁川蝶奪了她的一切!那麽她要她的命來償還!就當是身份證號碼害的吧!

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翁北北眼底一絲冷光閃過,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來就往翁川蝶的身上撞,冷少駿慌忙把翁川蝶往旁邊一拉,但是這麽一來……

翁北北就衝到了天台邊——

“啊——”

一聲嘶啞的尖叫劃破夜空,接著是落地的嘭的一聲!翁川蝶登時嚇傻了。看向冷少駿,接著一起拚命的往樓下跑去……

翁北北還沒死,看著兩個人一起過來,眼底滿是憤怒,用她嘶啞的聲音憤怒的喊道:“為什麽!為什麽還要過來!”

翁川蝶眼淚無助的流下來,“因為你是我的小夥伴啊。北北,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卻沒想到你就在我身邊。北北,你記不記得我爸爸媽媽的樣子?北北,對不起……我不該在翁天喊翁川蝶的時候跑過去的……對不起!”

“我……我……不……會……告訴你……哈哈……”

地上的翁北北身下不斷地蔓延出鮮血,她嗤嗤笑起來,“小夥伴?嗬嗬,晚了……我告訴你……我死……也不……放……放!”

翁北北說著一口鮮血咳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翁川蝶,一字一頓道:“你……你!”

翁北北沒說完咽了氣……

翁川蝶淚水流出來,“不,你別睡,現在隻有你知道我的父母是什麽樣……你不要這樣……北北!你醒醒……不……川蝶!你醒醒……”

……

冷少駿沒想到,翁川蝶原名竟然叫……北北。

翁北北,哦不,是“翁川蝶”了。

“翁川蝶”死了,死後,翁川蝶給她選了墓碑,鄭重的刻上了翁川蝶三個字,和翁天葬在相鄰的墓。

隻是,翁天死的時候是埋在了外地,遷墳很麻煩,風水什麽的都得弄,所以,翁川蝶也沒有把他遷回A市,至於“翁川蝶”,因為她是少亡鬼,還要砸牆出去……

為此冷少駿專門買了個房子……給他們供著。

翁川蝶說等她以後賺錢了慢慢還給他,隻是冷少駿又怎麽會讓她還錢,又錢,把附近的小山坡買下來,讓他們父女在小山坡上。

小小的白色花圈是翁川蝶一點點的用白紙做出來的,冷少駿這件事情也有份,所以陪著她一起來看望著翁北北,不,該說是“翁川蝶”了。

墓碑上,翁川蝶想了很久,寫了這麽個墓誌銘——

這世上,有一瞬間,有兩個翁川蝶。

其中一個離去了,另外一個……將代替另一個好好地活下去!

自從那件事之後,翁川蝶也終於……斷了所有的身世線索了。隻是,得知自己的名字本來是取給翁北北的時候,她表示十分願意交換兩個人的名字,希望讓“翁川蝶”地下安息~

所以,此刻站在墳前的是翁北北……不是翁川蝶。

改名字這種事兒,還是很好辦的。

雖然翁天死時候都說是她的錯,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死賴在翁家讓翁天地下不安寧了,索性打算改為少司北北。

少司銘回來得知這一消息,覺得改姓是挺不錯的。

可他還是喜歡翁川蝶這個名字。何況,墓碑上不是寫了另一個川蝶將會好好的活下去麽!

幹嘛要改?

所以……

最後改的名字是少司川蝶,而非少司北北了。

隻是,冷少駿每次都喊少司川蝶叫做北北,而此時距離她上次被安全氣囊撞昏過去東方寒看都沒看她,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

少司川蝶的肚子……也微微有些隆起了。

隻是不那麽明顯而已。

“北北,我想追你哎。”

離開那個小山村,離開那個小山坡的時候,冷少駿看著副駕駛少司川蝶,似乎是開玩笑的話。他倒是很喜歡北北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baby(寶貝)的意思。

翁北北側目看他,她溫柔的把頭發撩到耳後,“你打一下身份證號碼,通了我就答應你~”

“呃。”

“不許把聯係人的名字弄成身份證號!”

“呃……”

“好吧,那我見鬼了怎麽辦?”

“那就去死好了……”

“不是吧!這麽狠心!”

“行了,別貧了。東方寒馬上要回來了!”少司銘一聲吼吼,一直不做聲的他抬起頭頗有些惱怒的說道,少司川蝶和冷少駿都看過去,不同的是一個語氣低沉一個高昂——

“哦。”

“真的?”

那高昂的必然是少司川蝶了,其實少司川蝶自己心底很難受,可她在等東方寒解釋。

東方寒不是那種不解釋的人,她相信他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

還真讓少司川蝶猜對了,少司銘眉頭擰的更深了,“這次他一個人回來的,川蝶,我覺得……他這次回來……恐怕會傷害你。”

少司川蝶跟著擰起眉,抿了抿唇,本來車內很輕鬆的氛圍就這麽被打破了。

“我……我沒事的。我很堅強的……”

她低頭說著,少司銘卻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在他坐在副駕駛,少司川蝶並看不到他麵色凝重,少司銘半天才回了句:“奶奶問你身體怎麽樣,要我們回去。”

“啊?”

少司川蝶一愣,接著尷尬一笑:“現在還是算了吧,不是說阿寒要回來了嗎?他這次一個人回來一定是要跟我解釋的!”

“希望如此。”

少司銘攥緊了拳頭,冷少駿也是抓緊了方向盤。

少司川蝶不再說話了,少司銘也不再說了。車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一路就這麽詭異的回到了A市,冷少駿實在是受不了了:“切!受不了了!不就是男朋友劈腿了而已!有什麽大不了!”

“額?”少司川蝶一愣,少司銘也看向他,冷少駿卻道:“這樣!你也劈個腿!讓他看看!你也是有腿可劈的!”

“耶?”

少司川蝶又愣了,冷少駿砰地一聲關了車門,走到了少司川蝶旁邊,伸出手想摟住她,被少司銘抓住了手腕:“你要幹嘛。”

少司銘眸中帶火的睨著他,一點兒好氣沒有。

冷少駿微微挑眉:“做戲!反正怎麽做都輪不到你這個哥哥來做!”

“可起碼現在,她還是我的妻子,還懷了我的孩子……”

“阿嚏!”

車邊一聲打噴嚏,少司銘冷少駿登時衝了過去——

卻什麽都沒抓到!

“你有沒有聽到打噴嚏?”

“你有沒有聽到打噴嚏?”

幾乎是同時間,兩個人一起說道,然後擰眉四下看著,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打噴嚏的人了!少司川蝶也嚇了一跳,這個點兒不該有人啊!好恐怖……

“哥,我們快上去吧!我害怕。”

“恩!來了……”

少司銘應了一聲,心底有些亂亂的……冷少駿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