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歡歡是真的淚眼朦朧,不過是深呼吸又被憋回去了而已。

當初被她一路走來都是跌打滾爬甚至還死了一次,她哭的原因是可笑自己啊。隻是做了一次愛而已,居然就要當他女朋友,看不出少司銘真是開放啊!

或者說,是借了這張臉的光把!

她笑的是自己,拉住男人,隻能用身體。

煙一口一口的吸食進肺裏,嘴裏的苦澀略帶著沉香,那是回憶苦澀略帶著微甜。肖歡歡一口接一口,不停歇的麻痹著自己的器官,這樣就感覺不到自己的難受了。

少司銘這一時間裏就一直再看著她抽,目光清冷,漠然,帶著空洞迷茫。

她……不是大小姐來著,怎麽會……有這麽多複雜的東西,還有些東西,他看不懂。

“你一個堂堂的少司總裁,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玩耍的吧?”

煙已經抽完了。

肖歡歡將煙頭按滅在了頗為考究的銅質煙灰缸裏,回頭看著他,目光恢複了之前的冷冷。少司銘皺眉,“為什麽,你一安靜下來,說話就這麽讓我不高興呢?”

他是真的想和她當男女朋友,保不準以後哪天腦袋發燒就結婚了。

雖然,這可能性很低很低,因為少司家族也是需要聯姻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而已,所以,家族越是昌盛,他越是不需要被聯姻所限製。

這幾年也就自由了很多。

聽她話裏帶刺,少司銘心底其實是有些心疼的,什麽叫水性楊花?她就這麽認為自己嗎?

“沒辦法,誰讓你是少主呢。”肖歡歡挑釁的看著他,似乎告訴他,是你之前自己這麽說的,與我無關。少司銘皺眉,好吧,她又贏了。

但是嘴上可不是這麽說,他看著她那不服輸的勁兒,那股子傲勁兒,怎麽看怎麽想給她掰倒。

“我是認真的。”少司銘皺眉,決定再忍一次,反正他忍這個女人也忍了好多次,不差這一次。看著肖歡歡的漂亮眼睛,他又道:“我可以以基督的名義起誓。”

肖歡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角微揚。

“還有,你一點都不是水性楊花。你這叫率真,我很喜歡這點!”少司銘目光真誠,或許……是肖歡歡之前抽煙時候的冷漠打動他心底某一處,或許,是他已經喜歡上肖歡歡。不管怎麽樣,他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哎喲,還真是癡情的喜歡藍音兒和翁川蝶啊。

水性楊花等於率真?哈哈!肖歡歡笑了,笑的是……心底有些悲涼,隻不過是圖個新鮮吧,況且……目光一轉調笑,改為冰冷。

他是大少!

這個身份,絕對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將來,他一定會有自己的聯姻,就像是歐陽晴一樣。

隻是歐陽晴太過強大了,她可以有父親幫忙嫁給自己想嫁給的人,自己呢,卻一路隻能這麽低下卑微的走。

眉頭緊鎖,她冷冷的看著他,盯著他好一會兒。四目相對,他的眸子發著悠悠的光芒的,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一樣,令人看了心就沉靜下來。

好久好久,不見少司銘慌亂,反倒是肖歡歡有些慌了,別過臉,語氣帶著近似玩笑道:“好了,你就別玩我了,今夜很愉快!我還有事情呢,先走了。”

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拿起屋內早就擺放整齊的睡袍隨意的穿上,拉開門走了出去……目的地是自己的房間。

該死的,她隻是和他對視一眼……那麽一小會,怎麽就……

這邊才剛剛進屋子,洗了個澡,她看著身上的大大小小吻痕,臉上一陣紅暈。

“砰砰砰。”

門忽然被砸響,正在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肖歡歡險些沒手一抖把吹風機掉地上!她慌亂的答了一聲,“等一下!”

這才想起這屋子隔音太好了,根本聽不到,看著鏡中還是濕漉漉滴著水的發,她皺眉,會是誰?不會是少司銘又來了吧。

那她就不開門好了!

裹緊了睡袍,她走到門口,對著貓眼一看,眉頭皺起,是歐陽晴!

她不在和東方寒那什麽什麽的,跑來找她幹嘛。

心下一思量,肯定東方寒醒來走了,也是,都五六點了,能不走麽。

“砰砰砰!”

正想著呢,門又給砸響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吻痕,慌忙找來個大點的睡袍,將自己裹了個嚴實,這才走出去,做出一副剛剛洗好澡的樣子。

“啊!是歐陽姐!姐……我剛才洗澡呢,啊呀!”

歐陽晴一肚子的火氣,在門口等了她老半天,懶得聽她解釋,徑直推開她進了門,把她一下撞在了門把手上,金屬的把手抵的她腰間狠狠一疼!倒抽一口氣,眼淚險些掉下來,而歐陽晴已經到了客廳沙發坐下,冷冷道:“關門!”

顧不得疼了,肖歡歡慌忙轉身,深呼吸深呼吸的把眼淚生生憋回去,然後轉身關上了門。

“姐,你怎麽了?”

雖然心底也是怒氣衝衝,可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越發的讓歐陽晴煩躁,“怎麽了!還能怎麽了!翁川蝶這個小賤人!”歐陽晴知道,東方寒一定是因為放不下翁川蝶!所以剛才才跑了!

這個死女人!楊瀾風說她還沒離開!李小喵竟然沒有打死她!不過……似乎死人永遠比活人大來著……

也不劃算。

歐陽晴這麽想著心情好點了,但是一抬頭,看到了肖歡歡……這張跟翁川蝶差不多的臉,一下就又來氣了,“啪”的一巴掌,十足了勁兒就打在她臉上。

登時嘴角就裂開了,流出絲絲鮮血。肖歡歡不是沒被打過,這麽用力的打,被一個女人,還是第一次。

她皺眉,不敢捂著臉,抬頭看著歐陽晴,不想剛才那一巴掌把她的衣服打開一點,露出裏麵的吻痕來。

於是乎,本來消氣的歐陽晴,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啪啪的兩耳光,打得肖歡歡是生氣都沒力氣了,腦袋光顧著疼了。“歐陽姐……”嘴裏含糊不清的喊著,她臉已然被打成了個豬頭。

“說!昨晚你出去幹嘛了!”

歐陽晴可絕對不說自己剛才打她是因為那張酷似翁川蝶的臉,畢竟當初就是她讓她整的麽!

她又不傻。這下找到把柄了吧?

肖歡歡一愣,不是吧,房間裏……有攝像頭?那……

肖歡歡心底一冷,如果歐陽晴知道自己勾引了少司銘後果會不會很嚴重,據說當初歐陽勝天被東方寒剛拉下來的時候,暴怒之下還想讓歐陽晴嫁給少司銘的,可是沒成。

因為少司銘不想結婚。

如果善妒的歐陽晴知道自己……

肖歡歡不敢想歐陽晴會怎麽折磨自己,她笑臉折磨人的功夫,的確是一流。

“去夜店了?”

歐陽晴也知道最近憋壞了她,伸出手有些“憐愛”的摸著她的手,“姐姐不是故意要打你,而是……姐姐不想看你走下坡路。你看,你想男人了,你跟姐姐說,姐姐給你再物色個好人家嘛!”

如今東方寒已經到手了,自然不需要她去在旁邊監視,免得被勾引了不是,自己看著那張臉也十分生氣啊。

說起來,這肖歡歡還從未勾引過東方寒,這點上,歐陽晴是十分開心的。

所以,這次倒是沒有趕盡殺絕。

“不……不用了。”

搖晃著一張豬頭的臉,肖歡歡惶恐。

“不,要的要的。你看,昨晚來的那個地產界新大亨怎麽樣?”歐陽晴說一不二,立刻在腦袋裏想起來,肖歡歡登時瞪大了眼睛,她說新大亨?那個已經六十歲的老頭?

“歡歡啊,你別看人家老,可是人家可是房地產界的新大亨,估計今年的前十首富少不了他……”

“嗚嗚,真的不用了,姐姐。”肖歡歡眼淚終於流下來了,她不要嫁給老頭子,不要……她知道,歐陽晴向來說一不二,一旦決定了什麽,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的。

所以她慌了,就差下跪了……

歐陽晴不樂意了,合著她給她物色個王老五,這家夥還嫌棄?歐陽晴一看她哭就想起那個不中用的翁川蝶,惱怒不耐煩道:“好了,這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我會派人跟新大亨聯係,你準備準備嫁過去吧!”

“不!姐姐!不要啊……”

肖歡歡直接跪下來了,可是歐陽晴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用的家夥,雖然沒什麽威脅,但是畢竟知道她很多事情,還是離得遠點好。那大亨今年就要全家移民外國了,到時候,把肖歡歡也扔過去~

歐陽晴算盤扒拉的噔噔響,殊不知,地上跪著的肖歡歡目光陰冷的望著她,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歐陽晴走了兩步,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忽然轉身。嚇了正在瞪著她的肖歡歡一跳,慌忙低頭做出剛才的唯唯諾諾摸樣。

歐陽晴十分滿意她的樣子,嘴角微揚,“對了,一直沒告訴你,其實你媽媽沒死,我一直幫你照顧著。”

終於是話說完了,歐陽晴扭著漂亮的屁股邁著高跟鞋嘎登嘎登的走著,每一下都如同敲在肖歡歡的心頭。

咯噔……咯噔……咯噔!

原來,自己這麽多年一直沒找到媽媽的屍體,以為媽媽沒死,到處尋找媽媽的事情,歐陽晴都知道……

她也不加阻攔,原因卻是……媽媽一直在她手上!

怪不得……她可以那麽有底氣的指使自己。

哈哈哈……

肖歡歡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頭,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容身之所!肖歡歡淚水如決了堤般流淌著,她後悔極了。

人到悲涼,許多往事都浮上心頭,肖歡歡完全後悔了。

同時也打定主意,隻要嫁過去,就著手暗地裏找到媽媽,然後……帶著媽媽,找東方寒!揭穿歐陽晴的真麵目!

東方寒對她很信任一定可以的。

看得出,歐陽晴能出現在在這裏,一定是她沒有成功的鉗製住東方寒。

所以,東方寒的那根線還是翁川蝶。

肖歡歡深呼吸一口氣,擦幹淚水,走到了桌邊,拿出最好的創傷藥,塗抹在臉上,奇跡般的,那臃腫很快就消失不見,似乎從未有有過傷痕呢~

可是,就算是再好的藥,也不能治療心傷。

心已經千倉百孔了,她決定,豁出去也要拆散了歐陽晴的美夢!絕不讓她擺布自己!

一樓大廳裏,昨日的賓客都醒的差不多,離開的也差不多,有些偏遠地區的,就留下再住一晚,所以今晚的塚家莊依舊是熱鬧著的。

一樓的餐廳裏,桌邊熱鬧的圍著一圈人,正在用晚飯。

肖歡歡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少司銘坐在歐陽晴的旁邊,還有那個令人作嘔的所謂新大亨也在。然後就是幾個商業新星,在開發區開發的家夥,歐陽勝天不在。

肖歡歡皺眉不想下去了,可走到拐角的時候,被少司銘看到了。少司銘眼前一亮,也不顧在場的人,直接大聲喊道:“藍沫兒!”

藍沫兒。

多麽可笑的名字,可是肖歡歡還是停下腳步了。少司銘的聲音讓她覺得寒冷中還有一絲的溫暖。

她回頭,翩然一笑,從旋轉木樓梯上如同公主般走下來,清純的仿若一朵白蓮花,與歐陽晴的高貴逼人又是不同而論。

她的出現自是聚集了大家的目光。

歐陽晴微微皺眉,看著大家都看著她,包括自己身旁那個對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顧的少司銘,眼底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