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和嶽父商量一下我們的婚期事宜,你還沒吃早飯,先去吃吧。”

東方寒雖然看似溫柔的額說著,額語氣裏實際上滿是敷衍的語氣,沒辦法,歐陽勝天太過分了換做以前的東方寒早就暴打他一頓了。奈何歐陽晴竟然一點都沒聽出來,隻當他是愛惜自己的身體關心自己,紅臉點著頭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東方寒看她下去了,目送著她背影漸漸看不到,一回頭,滿臉的冷色,語氣也猛地一沉

“就要在這裏談嗎。”

冰冷冷的語氣,完全不似剛才。

歐陽勝天也本起了臉,冷笑吟吟道,“好啊,去書房吧。”

皮笑肉不笑的,比冷臉更為恐怖。

歐陽勝天一轉身就帶頭上樓了,東方寒沉著臉也跟著走了上去……

一路無言,直到進了房間,東方寒直接在書房門口拐彎處的沙發上坐下,抬起頭,高昂著下巴,“作為交換,我也需要歐陽家百分之四十股權。”

歐陽勝天這邊還沒走到書桌邊,聽他這話險些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他猛的回頭,轉身看著沙發上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東方寒,蹙眉,語氣有些疑問的問道東方寒——

“你——剛才說什麽,我沒太聽清楚。”

搞笑麽!他現在都這樣了,還雙倍交換?

“嗬嗬,”東方寒淡淡的笑了,笑聲裏冰冷冷的,屋內瞬間降溫了好幾度,他微微挑眉,身子往前傾了傾——

“我說,作為交換,我也需要歐陽家百分之四十的股權。”

“你!”歐陽勝天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轉身靠在書桌上,指著東方寒半響兒說不出話來,二人就這麽對視。一老一少,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誰也不敢示弱。

許久,歐陽勝天的手放下,轉身走到了書桌邊,從抽屜裏拿出一根雪茄來,悠悠的點燃,滿臉的譏諷,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雲煙霧繞中,譏諷的話語傳來——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嗬嗬,是麽。”東方寒也譏諷的笑了,站起來竟然往歐陽勝天的身邊走去,歐陽勝天一愣,慌忙放下煙蒂,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麽!”

東方寒眨眨眼,低眸看著他,居高臨下,即便是求人也是高高在上。

這世上,隻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委曲求全低聲下氣,可是那個女人,現在卻見不得天日。

眯起眸子,東方寒冷聲道:“你是我嶽父,我能怎麽你呢。”

歐陽勝天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東方寒拉扯了一下緊緊貼在身上的衣服,皺起眉頭,“這衣服濕漉漉的真是不舒服。”

“那……那你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歐陽勝天發現麵前的東方寒真的和自己以前認識的不一樣了,他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歐陽勝天現在已經後悔自己獅子大開口,去要他的股權了。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已經不能回頭了。

“不用了。”東方寒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煙霧已經淡了,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似笑非笑的看著歐陽勝天,“你說,你是考驗我是否真心要娶你的女兒。我當然也要考驗你是否真心想把女兒嫁給我呢……”

“東方寒,我的女兒都已經和你……在一起了,你還不了解我的誠意嘛!”歐陽勝天也說不上來,自己怎麽可以這麽的……膽小。明明之前都是他占著上風,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漸漸地敗落下風了?

歐陽勝天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也有被嚇到的時候,他慌亂的想著,月是慌亂越是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被他占了上風去?

是從樓梯口他的質問還是剛才的開口。

不……似乎都不是……

東方寒看著麵前慌亂的老男人,不,並不能稱他為老男人,因為男人四十一枝花,他還正當年呢!因為保養姣好,現在臉上並沒有多少的皺紋,看起來風韻猶存,還是少女殺手呢!

“是麽,”東方寒又擺。弄了一下衣服,語氣裏滿是不屑,“我睡過的chu女,不止她一個人。”

緩緩地開口,語氣滿是傲慢。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是今天穿黑色的西裝,明天銀灰色,後天白色一樣。

簡單的很。

他不屑的語氣讓慌亂中越發想不出答案的歐陽勝天更加的無厘頭了,不知如何作答。更是被他不屑的語氣還有那傲慢的神情震到,下一秒就是震怒。

他……他居然把那些女人和自己的女兒相提並論!

“你!你竟然敢把我女兒和那些女人相比!”歐陽勝天臉色絳紅,他此刻完完全全被東方寒的氣勢壓倒了,東方寒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需要時機,告訴這個老狐狸,想動他東方公司的主意,還是省省吧。

“嗬,你也說了,”東方寒不再擺。弄衣服,昂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老狐狸臉色憋得通紅,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麵上更是譏諷了,“你女兒也是女人,女人又能有什麽不同。她不過是生在了你的家中,可依舊是女人,這是改變不了了的本質。”

東方寒雙手冷冷的插在兜裏,以前他最不屑這個姿勢。

男人站有站相,坐有坐樣的,雙手插兜,是痞子冷少駿那種人的作為,今時今日才明白,雙手插兜,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措施。

因為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自己的雙手,他說這些,麵上是冷峻不禁,手卻是有些抖的。為何?

倘若老狐狸忽然發飆,他一定走投無路。

不過也好,到時候……他就和翁川蝶在一起……

可是心底又隱隱的希望老狐狸千萬別發作,不然他也不會顫抖了。如果他和翁川蝶在一起,以後下了九泉,如何麵對父親。

父親辛辛苦苦創建的公司,名字好不容易打響了,他不可以將它埋沒。

歐陽勝天聽著東方寒的冷眼譏諷,心口更是堵得慌了,嘴上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隻言片語。隻能幹瞪眼,看著東方寒。等他下文。

東方寒看他如龜孫子一樣不敢言語,心底不屑的很,心道這老狐狸也不過如此。譏諷一笑,冷冷的笑意在嘴邊醞釀開來,他挑眉,“我們都是男人,應該明白女人的用處,隻有那麽多。”說話間,他抬起手,故意用拇指和食指中指做出一小捏的動作,隨後輕輕一撮,將手再次放回口袋,揚起下巴道:“所以,嶽父,你應該想的是如何拉攏我,以後我好將你們歐陽氏企業發揚光大,而不是想吞並我的公司。懂嗎?”

歐陽勝天完完全全落敗了,他吃驚的看著東方寒。

原來他心底全部看得一清二楚,這個男人……果然比之前想象中更難對付。

也是,能收服重陽的男人,肯定不是個善茬。

歐陽勝天吞了吞口水,雙手背在身後,顫抖的扶著桌子,以免自己倒下去。

記得以前看過這麽句話……說有些人,一眼看出就很有氣場,你覺得自己被吸引過去了,想交好;而有些人,你一眼便在無數人中看到他,覺得他像是鶴立雞群一樣出類拔萃,這樣的人,你抱著欣賞的目光;還有一種人,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你隨時都不容易接近,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而東方寒……哪一種都不是!

他是這些人的人上人。

東方寒的氣場一直內斂不輕易釋放,倘若一旦釋放,那是極為恐怖。

歐陽勝天這個老謀深算,在商場上屹立不倒的老前輩也是為之一振!果然是後生可畏,歐陽勝天額頭上已經有隱隱冷汗出來了。在東方寒的目光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還能笑出來的,那笑是真的皮笑肉不笑了,之前裝的那種皮笑肉不笑讓人覺得惡心,生寒,此刻的皮笑肉不笑,完完全全是被逼。迫被嚇到的那種帶著求饒意味的,一個人一旦氣勢落了敗,那麽就算是話語再怎麽犀利也都無法撼動對方絲毫。

東方寒就是那種穩坐泰山的,淡看人家在那兒演戲,一心數的家夥。

現在沒有外人,他大可以將自己的氣場放開來,不好好的震懾一下這個老狐狸,以後他指不定要怎麽欺負自己。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日忍,日日忍。

他要做的是先立個威,免得日後這老狐狸吃了一口還分第二杯羹。他就冷冷的看著歐陽勝天,等著他的答案。

老狐狸心底隻是想著之前東方寒的可怕,今日早上一見,那麽一潑水,並不覺得怎麽樣,現在看來,他是錯了。如今汗如黃豆般的從臉頰兩側劃過,他方才明白早上這貨一直都算計好的。

自己算計的再高明,也敵不過他這個小狐狸。

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歐陽勝天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今後女兒嫁給了他,那麽將來他百年後……塵歸塵土歸土,還真是。

一想到這個,歐陽勝天立刻是渾身冒冷汗。

這個少年,居然看得如此遠。

出神的目光終於回神,就和東方寒的目光對上了,東方寒的目光裏滿是淡然,似乎知道他的答案,在對視的瞬間,他淡淡的眨了一下眼睛,“如何,嶽父大人。”

他刻意咬重了嶽父大人四個字,這四個字也堅定了歐陽勝天的心,沒錯,自己是該好好對他的,這樣一個後起之秀,如果能為自己所用,那麽……

以後歐陽氏企業還有東方集團,一定是響當當的!

歐陽勝天心底打定主意,眸子裏也就滿是堅定了,他重重一點頭,“賢婿說的極是,如此我便分給賢婿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看如何!”

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人家都說這樣份上了,加上他看得出東方寒將來一定是個極為厲害的人,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擺足了自己的坦誠。

看著歐陽勝天如此坦誠相待,東方寒終於是收了渾身的氣場,轉身走了了剛才沙發邊的茶幾上,抽了兩片紙,轉身走回來,遞給了歐陽勝天。

歐陽勝天在他斂去一身的冷氣之後,險些沒倒了,就看他轉身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又要做什麽?不想卻是拿了兩片紙,遞給了自己。

“嶽父,這天氣有些熱了,你流汗了。”

他這一仗,算是贏了。東方寒不在乎先打一棒子,再給甜棗,順便掏出了口袋裏一直揣著的本就準備好的支票,一千萬。

放在桌上。

“嶽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暫作聘禮,至於股份合同,等到公司修好的時候,還請嶽父來光臨參觀,順便簽一下轉股合同。”

東方寒說完,輕輕地扯動一下嘴角算是笑,就轉身大步的走出了門!碰的一聲關上門,他快步的往樓下走,越走越快,最後直接是飛奔,一路的離開了歐陽家莊,他飛快的跑到了山莊,一躍而過欄杆,往翁川蝶的樓層跑去……

他怕自己多呆一會,顫抖的手被那個老狐狸發現。

再說也該走了。

東方寒深吸一口氣,他已然站在了翁川蝶的別墅門口。

攥緊了拳頭,他仰起頭看著四樓的窗口,白粉色的窗簾遮蓋了她的屋子,她……還在睡覺吧,不然不會拉上窗簾,她喜歡陽光。

平日裏沒事就愛曬太陽的。

東方寒皺緊了眉頭,上去不上去呢?好想看一眼她,一眼就好。

可是……她還沒醒,他並不想吵到她。

猶豫不決的時候,電話響起,是歐陽晴。

東方寒蹙眉,他才剛剛離開,歐陽晴怎麽就打來電話了,可畢竟要跟人家結婚了,東方寒也剛剛和歐陽勝天說好了,他不能現在不理人吧?

拿起電話,他轉身走了好幾步才輕輕地喂了一聲。

似乎翁川蝶就在身邊,怕吵到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