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出去吧。”

接過了第二杯水的時候,東方寒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即便是這樣的冷冷語氣翁川蝶也還是笑眼眯眯的點頭,甜美的應了一聲,“是!東方總裁!”

然後轉身雀躍的離開了。

看著輕輕關上的門,東方寒確定這個女人現在心情很好,蹙眉……目光落在那杯子上,杯子裏的水清澈盈盈,像是翁川蝶的眼睛。

該死,她才剛走,怎麽又想到她了。

東方寒甩甩腦袋看向了電腦屏幕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暫時把翁川蝶丟在一旁。

片場,翁川蝶忙的果真如同一隻蝴蝶一樣,翩翩起舞不得落地,一絲空閑都沒有!一會兒給這個倒茶一會兒給那個端水,一會兒去搬道具,一會兒又去送文件。還得給化妝師發型師當下手,定便當……

忙了半響兒,待她再回到了拍攝片場時候,翁雲初早就妝畢,開始拍戲了。

拍的是民國時候的戲,她演的是一個女學生,盡管編著兩個麻花辮,但並沒有因此瀲去身上的萬丈光華,她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眼都是那樣的深得人心。

翁川蝶站在場外看著自己的妹妹是那樣的美麗動人,不由得自己也揚起嘴角來。

從街頭到巷尾,她果真和想象中一樣,美的像是從民國畫裏走出來的女人,真有味道!

翁川蝶抓著手中的抹布,目光盈盈,始終跟隨著自己的妹妹,因為她的一顰一笑而或喜或悲……直到——

“好!卡!”

導演的一聲令下,這才結束。

翁川蝶覺得這個工作倒是好,比在電台還好。她可以看著妹妹不讓妹妹走上歧途,東方寒也不再糾纏他們一家,如今真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翁川蝶好開心,好開心。

不遠處的東方寒冷冷的看著那個打心眼裏高興地女人,冷冷的收回了目光,搖上車窗,他帶著墨鏡看著遠方的路,墨鏡擋住了他的目光。踩油門,走人,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對自己千百變的說了,要好好地工作,但還是不放心的跟過來了。

看她忙忙碌碌的供人使喚,他微微蹙起眉頭,他似乎是把她的職位定在翁雲初的特別行政護理上吧?那些人怎麽讓她做這樣的事情?

猛的踩下油門,撥了方向盤回頭。

“你叫雲初?真是好聽的名字,和戲裏的人似的。”

翁雲初這才剛剛休息,不少的新舊演員都圍了上來,翁川蝶還認識幾個咧!因為翁雲初女一號的緣故他們知道戲一旦播出,麵前的女人一定是大紅人!所以個個都提前上來靠近乎。

翁雲初笑眼眯眯的對答如流,看得出她和肖琳一樣,天生的就適合和富人打交道,知道怎麽做。不似翁川蝶……

翁川蝶看她那麽開心的眉飛色舞的樣子,轉身……默默的去訂餐去了。

“那麽喜歡被人使用啊。”

就在她在電話間撥打電話按照每個人的要求去訂餐的時候,身旁忽然傳來了東方寒冷冷的聲音,翁川蝶微微一怔,接著抬起頭,笑靨如花:“東方總裁好!呃啊,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也什麽都不懂。”

說著歪著腦袋夾住電話筒,兩隻手一個繼續去按號碼一個翻著號碼簿,臉上始終是笑意盈盈的。

看著她這麽開心的笑,東方寒心底忽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但是他的心告訴他,他不想她供人使用。

蹙眉,抬手按住了電話聽筒下麵那個按鈕……不讓她打出去。

“你……”

翁川蝶狐疑地看著東方寒,話還沒說完,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對不起!”

翁川蝶把電話聽筒放一旁,對東方寒笑了一笑,然後掏出手機——

牧澤。

屏幕並不是很大,但是……牧澤兩個字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翁川蝶對東方寒擺擺手然後走了出去——

“牧澤哥,什麽事情?”

牧澤手摸著鑽戒,一遍又一遍的用拇指劃過鑽石麵,仿佛這是翁川蝶的臉頰那樣,聽到翁川蝶的聲音目光一柔:“吃了嗎?我有些餓了,上次你還沒陪我吃完飯。”

翁川蝶想起上次的時候,不禁微微一怔,那時候……東方寒還和她水火不容呢!現在……翁川蝶回頭看了一眼在訂餐間門口站著看著自己的東方寒,剛看過去,東方寒就別開了臉,不禁蹙起眉頭。接著又笑開,他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呃啊,不過我得把我手頭的工作做完。”

“工作?”

牧澤想起她穿的東方集團的衣服,握著鑽石的摩擦的手忽然停止,語氣微微有些擔憂,“和那樣的人在一起……會不會不自在。”

對東方寒和翁雲初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第一次生日宴會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後來又幾次三番看到他們在一起,還有那次親吻……

牧澤目光微微有些凝重,希望……隻是他想多了。

“不會,他已經放過了我們一家,我感激他都來不及!”翁川蝶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手中的電話被抽走,接著,東方寒冷冷的點下了掛斷……

翁川蝶電話被人奪走第一反應就是轉臉看是誰……第二反應是拿回來。

可是看到東方寒那張寫著就是我掛的,我掛的……臉,她伸到了半空中的手,停下,轉為撓撓後腦勺,眯眼笑之——

“東方總裁啊,您對小的的電話,似乎很感興趣啊!”

“沒有。”東方寒將那小小的電話在手中把玩著,轉著圈,語氣冷冷,還帶著一絲的不屑,然後隨手一拋——

“還你!”

“哎——”

好在翁川蝶也有些身手,忙不迭的去接,接個正著。

“你!”

接到手機的時候就憤怒的看了一眼東方寒,接觸他冷若冰霜的目光之後,猛的眯起眼睛,抿唇揚起嘴角,假惺惺的笑堆在了臉上——

“您隨意摔,隻要您高興……”

“切。”

東方寒不屑的別開臉,看著這個狗腿一樣的女人,和當初張牙舞爪的怎麽都聯係不起來……再看遠處的翁雲初……

她似乎從小就是校花級別的吧,走到哪裏都習慣了被人包圍的感覺。

倒是她……

目光羅子啊了翁川蝶的身上,要是嫉妒的話,也該她嫉妒翁雲初才是,自己一無是處的草包一個,有個處處優秀的妹妹,還沒有壓力,活的沒心沒肺……真是怪胎。

翁川蝶看著不斷地打量自己的東方寒,敏銳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往後退了兩步,抱住了胸。

“喂!雖然你對我妹妹很好,但是……我不會因此獻身的啊!”

東方寒險些一口唾沫噎死,這個女人腦袋裏怎麽那麽邪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對你這樣的搓衣板,沒興趣。”

“噯?”翁川蝶猛的一臉吃癟像,她……她哪裏是搓衣板了?有見過這麽凹凸有致的搓衣板嗎?

“喂!你見過我這麽前凸後翹的搓衣板嘛!”

“喂!你別走!不要以為你對我使點好處我就會對你處處忍讓啊!我告訴你沒門啊!我妹妹那是天生的戲骨,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根本不是因為……啊!”

翁川蝶一邊說一邊追趕著東方寒,東方寒走的卻越來越快,她也隻得越走越快,近似乎小跑才追的上他的步伐,可他忽然停了……

翁川蝶一個收不住,砰的一下撞在他背上……

東方寒也不是故意的,他一轉身,蹙起眉頭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了過去,“擦一擦吧!”

“什麽……啊!我怎麽流血了!”

翁川蝶正揉著鼻子,蹙眉看著他,想說他什麽人啊!說走就走,說停就停的!結果手上熱乎乎的黏黏的……眨巴眨巴眼,麵前就遞過來了紙巾。

她立刻接過來……捂住。

東方寒轉臉看了一下那邊片場似乎又要開工了,被看到他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好……戴上墨鏡,他拉開車門,不由分說把翁川蝶推了進去。

自己緊接著也走到了駕駛,上車,利索的轉身從後麵的車內小冰箱裏拿出來了冰鎮啤酒,用白毛巾裹了裹,遞給了副駕駛一臉鬱悶的翁川蝶。

“放在額頭上。”

“啊?哦……”

翁川蝶很少流鼻血,也不知道怎麽止血,隻能低頭捂著。東方寒看著她手上紙巾已經被血浸濕差不多了,又抽了幾張抽紙,遞過去。

翁川蝶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裹著毛巾的冰啤酒在腦袋上,分身乏術,沒手去接……蹙起眉頭,“唔,這個要怎麽……”

“真是笨死了!”東方寒看她那笨的樣子伸手扯下她放在鼻子上的手,然後拿下了那滿是血的紙巾,一手按著,另一隻手按下車窗扔外麵去,又搖上來。回頭,翁川蝶一隻手還是被他拿下來的樣子,東方寒冷冷的看著她,手上用力了些,“你還想我幫你按多久?”

“啊!”翁川蝶臉尷尬的一紅,就伸手去按,東方寒冷冷的抽回手,雙手觸碰間,一個微涼一個暖暖。

翁川蝶立刻害羞起來。奇怪,都已經上過床了,摸個手還害羞個毛線球啊!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羞得不行……

東方寒也不知為何,無端的煩躁。開了音樂,玩起手機來。

半響兒……

“那個……”

翁川蝶還捂著鼻子,血……又流濕透了紙巾。東方寒側目,微微一愣,接著無奈的伸出手,又抽了幾張遞過去……

再次換了紙之後,扔了血紙,他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蹙起眉頭,“笨女人,你是不是血小板不足。”

“啊?什麽什麽不足?”

東方寒皺起眉頭,看著她依舊流血的鼻子,又看了看時間,然後踩油門走人……

“你要帶我去哪?”

“醫院!”

東方寒沒見過人流鼻血能流十分鍾的。

一路開的穩穩的,不再是那麽飛快,但速度也不算慢。不消一刻鍾的功夫就從遙遠的片場到了市中心的醫院裏。

“這……算是工傷嗎?”

翁川蝶捂著鼻子看著東方寒,雙眸幽黑,一臉的無辜相。東方寒微微蹙眉,這個時候,笨女人還……還想著報銷的事情?

下車,將她拎小雞一樣的拎下車,關上門,強推著她往醫院裏走——

順便拋下兩個字:

“是的!”

咬牙切齒,這笨女人,自己難道沒發現每次她流血幾乎都不容易愈合嗎?幾次三番的,別人根本不需要縫合,她卻需要縫合才能好,別人三天她得一周。

都沒有檢查過血液嗎?

掛號,抽血,驗血。將紙卷了紙卷塞在某個女人的鼻子裏,帶著她四處奔走。

然後,等著答案。

走廊裏,翁川蝶看著旁邊拿著單據坐在旁邊的東方寒,忽然心底微微有種感動……然後一點點的,侵蝕了她整個心扉,繼而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東方寒閉目休息著,翁川蝶側目看著……直到。

“翁川蝶!”

忽然,裏麵傳來了醫生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