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自然沒有傷害席夢茹,她隻不過將自己放在席夢茹身體裏的“法力”取回。wWw.QuANbEn-XiAoShUo.CoM

一條銀絲,猶如一條銀龍,從席夢茹的額間飄出,飛入張玄體內,淹沒在那一片暗淡的靈光中。而與此同時,席夢茹也不再看見馬飛雪的神光。

“法力?”馬飛雪驚呼著,“原來你用法力催生了她的天眼?”凡人有天眼,但很難開,除非靠法師的法力或是【天眼符】。

“不然怎麽隻有她看得見?”張玄右手一甩,馬飛雪手中的紙人,頓時像泥鰍般,從馬飛雪的手中滑出,一個拉著一個,再次落回張玄的手中,整齊地疊了起來。然後對著席夢茹一笑,“我給了你天眼,你卻不要,那我隻有收回。”

“天眼?”席夢茹輕喃著,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天眼誰不知道?那是能見鬼神,能辯狐媚(被傳聞誇大了)的法師之眼,她終於明白為何方才自己還能看見馬飛雪的神光,而在張玄一招手後,就看不見了。心底五味亂竄,一時間哭笑不得。

馬飛雪錯愕地看著已無紙人的手,自己居然沒有抓住?那紙人仿佛是活的,這個張玄到底是什麽身份,剛想試探,忽聽一邊的席風道:“飛雪姑娘明日還要除妖,請早些休息。”隨即帶著張玄閃身離開。

他們就像風一樣,突然來到這個屋子,又突然消失,仿佛這裏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而屋裏的人,不過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一種被忽視的感覺,讓房間裏兩個女人鬱悶。無論怎樣,她們都是不容讓人忽視的女人。

可她們又怎會知道,她們的確是過客,而馬天行和張玄,最終是要回到未來,那裏,才是他們真正的人生,真正的舞台。

“你為什麽不除了那妖女?”良久,席夢茹才清醒過來。

馬飛雪微微一笑,保持著自己淑女的風範,說實話,她對這個席夢茹,印象不佳。光看她看到假魂柳清飛的神情,就知道她心中有鬼:“她是個法師,請席小姐別再叫她妖女……”

“法師?”席夢茹懵了,怎麽也不會想到馬天行的愛人,會是個法師。

馬飛雪繼續說道:“隻要你心中無鬼,那即使她再開你的天眼,你也不會害怕。”說罷,飄然而去,鬼,並不可怕,之所以感到恐懼,是因為對它的未知。

馬飛雪的話,讓席夢茹當場怔愣在那裏,她的話,再明白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怎麽,難道連馬飛雪都幫著他們嗎?席夢茹覺得自己被孤立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些魅著良心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她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

該怎麽辦?席夢茹不停地問自己:我到底該怎麽辦?她茫然地坐在床榻邊,不知所措……

就在清晨第一屢陽光撒入席府的時候,一頂白色的轎子,在晨霧中,落在馬飛雪的院中。

馬飛雪一席粉色紗群,依舊輕紗掩麵,坐入轎中。朱唇輕啟,轎子便平地而起,飛上屋簷,消失在那金色的晨霧中。

“師傅師傅,他們出發了!”張世懷很興奮,尤其聽說馬飛雪抓的是個厲害的妖精。

張玄伸了伸懶腰,到了這裏,她倒是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她望了望天,摸了摸張世懷的腦袋:“你真這麽感興趣?”

“恩!”張世懷瞪大了自己的虎眼,一臉正經。

“好吧,那你小心。”張玄狠狠拍了一把張世懷的後背,“記得觀戰時收好氣息,免得他們以為你偷學。”

“曉得!”張世懷咧著嘴,屁顛屁顛地躍上了屋簷,緊追而去。

張玄無奈地歎了口氣:孩子就是孩子……

馬飛雪的轎子轉眼就出了城根據她手下的調查,也就是那四名轎夫,那小妖的巢穴就在黑山之下,隻是那些新娘子的蹤跡,確未曾發現,難道真被吃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有吃人的妖存在,勢必妖氣很重,因為加上死者的怨靈,會有黑氣纏繞,而這裏,卻僅有淡淡的妖氣。

轎子在林間穿梭,很快,他們到了所謂的妖怪的老巢,卻是一間山下的茅舍。茅舍外還用籬笆圍住,不像是妖住的,倒像是山民住的。

轎子落下,馬飛雪踏出轎簾,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淡淡的山霧,卻感覺不到任何殺氣。相反,空氣中飄散著幽幽的花香和青草香。

四個青衣轎夫迅速散開,紗罩下,馬飛雪的嘴角微微上揚,隻是這種程度的障眼法,根本難不倒她。

她提起自己的佩劍,左手持劍,右手在劍上劃出破除咒,朝茅舍一揮,大喝一聲:“破!”隻見那茅舍扭曲成一團,淡淡消失,轉眼間,原來茅舍的地方,隻是一棵碩大的楊樹。

“小妖挺厲害!”馬飛雪尋著妖氣繼續前行。

“小姐!”四個青衣轎夫突然攔住馬飛雪的去路,“還是先讓小的們探查一下。”

馬飛雪擺了擺手:“你們守在這裏,防止妖物逃脫。”

“是!”隨即四人散開,形成一個四方陣,盤腿端坐。

馬飛雪抽身往林子深處走去,林間鳥語花香,這倒讓人覺得不是來捉妖,而是踏青。

身邊忽然一個黑影飄過,馬飛雪立刻站定下來。她緊覺地觀察著四周,這個妖氣息收斂地很好,是個厲害的角色。

陽光透過樹枝,散落在林間,一縷又一縷,將薄霧從林間帶走。“啾啾”,早起的鳥兒在枝頭歡唱,若有若無的溪水聲,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來到人間仙境。

“想用這些迷惑我嗎?”馬飛雪雙手環在胸前,佩劍豎在臉邊,這是她習慣的姿勢,“可惜你低估我了。”說罷,馬飛雪抽劍,寒光一閃,頓時,麵前的景色仿佛是一張畫紙,被一砍為二,空間頓時裂開一個大口子,一片綠幽幽的草坪立刻印入馬飛雪的眼簾,卻是先前的入口。

馬飛雪輕哼了一聲:“哼,果然是幻境,有妖怪的地方,怎會那麽祥和。”說罷,劍氣一揮,就掃向那些蝴蝶。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他在空中不停地翻躍,每次翻躍,就是一隻蝴蝶被他護在手中,與此同時,那些劍氣毫不留情地掃在他的身上,帶出絲絲血痕。

馬飛雪愣住了,那些蝴蝶不是幻術嗎?為何那妖怪要如此保護?

隻見黑影最後落在馬飛雪的麵前,馬飛雪這才看清此妖的樣貌,隻見他從頭到腳無一不黑,黑黑的臉,好像沒洗幹淨,一身黑色長袍,一雙黑色靴子,整個就是一個黑炭。

忽然,那黑炭說話了,聲音低沉:“它們是真的……”說罷,他緩緩攤開自己的雙手,頓時,那些彩蝶從他掌中飛出,歡快地圍繞在他的身邊,久久不願離去,就像是戀人依依惜別。

馬飛雪因為眼前的美景而愣了一下,隨即站定身形,將劍橫在胸前:“你這妖怪,終於獻身了!看我今天為民除害!”

黑色的妖怪低下了頭,因為他的臉烏黑烏黑,馬飛雪也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他哀歎了一聲:“為什麽總要打打殺殺,為什麽不能和平共處呢?姑娘,你回去吧,你打不贏我的……”

“哈哈哈,笑話,我馬飛雪專門收妖,怎會打不過你這小妖,看招!”說罷,一劍回去,就是一道橘紅色的靈光,直劈妖怪麵門。

妖怪身形一動,劍氣擦身而過,而他卻絲毫未傷。他腳下生風,空氣中滿是他的殘影,突然,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見,待馬飛雪回身之時,妖怪已將馬飛雪的劍捏在兩指之間:“姑娘,回去吧,那些新娘子不會跟你回去的……”

馬飛雪怔住了,妖怪的身法實在是快,快地居然看不見。但馬飛雪不會就此認輸,她冷笑道:“恐怕是你不讓她們回來吧!”說罷,左手已然掐出火決,掌內帶火,便打向妖怪。

妖怪感覺到身旁有火力靠近,右手一鬆,抽出身形。頓時,兩人纏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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