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此時,讓馬天行重新得到了力量。wWw、QUanbEn-xIAoShUo、Com張玄愣愣地看著馬天行,她的神情讓馬天行他擔心。

“小玄,下麵的事就交給我吧……”馬天行心疼地撫過她嘴邊的血絲,張玄卻突然大叫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馬天行依舊擔憂地看著張玄,她剛才可是吐了好多血。

“我沒受傷!”張玄很認真地看著馬天行,“冰冰,我沒受傷,剛才我昏迷的時候,有個白衣女人,她說我身體裏力量太大了,這個凡體肉身負荷不了,她說把力量還給逸宸就行了,你不就是逸宸?”

馬天行愣住了,沒錯,他就是逸宸,這是當初青寒說的:“那女人是誰你看清了嗎?”

張玄癟著嘴搖了搖頭:“臉挺模糊,但聲音和身形很熟悉,好像……好像有點像我……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嗬嗬……”她對這個想法自然不相信。

“原來如此,你剛才真把我嚇壞了。”想起方才的情形,馬天行想起來就後怕,當時他整個人都懵了,直到現在,他後背的冷汗還在不停地往外冒。

“現在力量還你了,不會再出現剛才的情況了,說白了,就是被力量給撐的,嘿嘿。”張玄揚起臉,衝馬天行笑著,轉而,馬天行也笑了,兩人大聲地笑了起來,張玄邊笑邊打了一拳馬天行:“你把我的身體當冰箱啊,要力量就取出,不要就放進來,真是方便!”

“天意吧……”馬天行輕笑著,這力量去的突然,來地也突然,一時讓他無法掌控,隨即收起笑容,“現在清醒了吧……”

“恩……”被馬天行這樣吻還不清醒?親吻有時是安撫慌張最好的辦法。雙頰還有未退的紅暈,張玄刻意避過馬天行的唇,“我決定用心眼找路,你背著我,心眼我還沒練到家,力量不夠。”

馬天行輕輕執起張玄的手,囑咐道:“別太勉強……”

張玄微微點了點頭,閉上雙眼,口中默念:“心觀眼,眼觀心,心觀眼,眼觀心……開!”她終於隻用念三句就能開啟心眼。

眼前是一片黑白的世界,各種形態的靈體,如同浮遊生物,漂浮在他們的軀殼中,最明顯的就是馬天行,她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感覺到被人背上肩,她開始尋找張世懷的蹤跡。

凡是生物,就有靈魂,靈魂經過的地方,就會留下靈跡,那是淡淡的靈光,就像氣味,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

很快,張玄看見有兩條靈跡,一深一淺地漂浮在空中,並且慢慢消散。靈力越高的人,靈跡越淡。

張玄伸手指路,馬天行就飛奔起來,不一會,張玄已是氣喘籲籲,她不能開小差,否則心眼就會關閉,再開,又要廢很大的功夫。

馬天行背著張玄穿梭在樹林間,他剛剛恢複力量,明顯感覺到氣息的紊亂和控製的困難。但相對於受傷的小玄,這又算什麽!

忽然,他麵前出現一片大湖,他停住了腳步,湖麵霧氣彌漫,望不到邊際。

可張玄的手依舊指著前方,馬天行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腳步。就在他的腳落在湖麵的那一刹那,奇跡發生了,方才還迷蒙的大湖消失了,轉而,眼前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而他正對麵的,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是一線天。

馬天行心底稱讚這幻術製造的精妙,隨即繼續前行。

當走出一線天的時候,馬天行眼前豁然開朗,眼前,居然是一個山穀,山穀被兩座大山包裹著,麵前是一片茂密的果林,此刻各種果樹都綻放著它的花朵,而樹下的花草更是繽紛絢麗,整個山穀花香芬芳,彩蝶飛舞。而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邪氣。

“小玄,你可以休息了……”馬天行輕聲對身後的張玄說著,既然已經感覺到了邪氣,那說明,妖怪不遠了。

滿頭大汗的張玄,長噓了一口氣,現在,她需要的,正是休息。睜開疲憊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驚呆,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美。美輪美奐,如同來到夢境。張玄情不自禁道:“世外桃源?還是人間仙境?”

“嗬……你的心眼沒看到嗎?”馬天行忍不住揶揄一下張玄。

張玄立刻收緊圈在馬天行脖子裏的手臂,作勢要掐死他:“心眼裏看出來的世界,跟黑白沒什麽兩樣,我怎麽知道。”隨即放鬆雙臂,趴在馬天行的背上,繼續道,“如果能造出這樣美景的妖怪,一定有一顆溫柔的心。”

放眼雲霧中的花海,時而有白兔的身影,追逐嬉戲。哪有吃人的妖怪會種花?哪有吃人的妖怪會養兔?所以,這定是隻好妖,而且是隻溫柔的妖。

馬天行背著張玄小心地在花叢中走著,生怕踩壞了花草。而那些白兔似乎早已熟悉人類,非但不害怕,反而還跟在他們後麵追逐。白兔時而躍在他們前麵,時而伴在他們身側,它們似乎很歡迎這兩位客人。

漸漸地,耳邊傳來溪流聲,在溪邊,有一老翁正在垂釣。老翁鶴發童顏,滿麵紅光。馬天行挪步到老翁身邊,微微行了個禮,背上的張玄,就開始問道:“妖怪?”

老翁閉眼不語。

“神仙?”

老翁依舊閉眼不語。

“謝謝。”張玄從馬天行背上爬下,“冰冰,我們先休息會。”

馬天行心想也好,這小玄好像比來之前重了:“我去摘些水果。”於是,馬天行消失在樹林中。

溪水歡快得在跳躍著,唰拉拉,唰拉拉,時而有溪魚躍起,清脆的鳥鳴時有時無,蝶伴花,兔伴樹,想那21世紀何曾有這樣的美景?張玄不禁閉上雙眼,享受微風帶來的芬芳。

而那坐在溪邊的老翁,依舊注視著自己的魚竿,但他的臉色,卻漸漸難看。

張玄拘了一捧溪水,拍著自己滿是汗漬的臉龐,冰涼的溪水,讓她神清氣爽。而溪水更是甘甜可口,一掃先前的倦容:“這兒真美……”張玄盤腿坐在老翁的身邊,望著他的魚竿。

“恩……”老翁終於開口了,聲音並不蒼老。

“說實話,如果說這裏的妖怪會吃人,打死我也不信!”張玄沒有看向老翁,隻是撿起一塊石頭,隨意地丟在小溪裏。

身後漸漸有腳步聲,馬天行捧著一衣兜的水果,回來了。

他和張玄一樣,並沒太在意那老翁,隻是很悠閑地將水果洗淨遞給張玄:“純綠色產品,我們那裏絕對吃不到。”

“對哦!哈哈……”

兩人就像旅行的情侶,在老翁的身邊嘻笑。

氣氛變得輕鬆愉快,老翁由緊張,開始變得納悶:他們不是來捉自己的嗎?他先前一直提心吊膽,在方才的鬥法中,就知道自己決不是這二人的對手。僅管先前隻是跟那媒婆交手,但相信那男子定然不弱。

隻聽張玄說道:“這裏不錯,我們如果真回不去,就住這兒……”

“好主意!”馬天行讚道,“你看,水果花草都有,前麵還有屏障,這妖怪人不錯。”

老翁手中的魚竿,抖了一下,居然有法師會說他不錯。

“真想認識一下,說不定能成為朋友。”張玄笑著,笑地陽光燦爛。

“是啊……不過,他老抓新娘子,不知道是為什麽?”

“難道他……好色?”

“不是的!”老翁忽然朝馬天行他們大喊一聲,立刻發覺自己多言,再次撇過臉,不再看那邊的兩人。

而那邊兩人的談話,也因為老翁的大喊,瞬即停止。時間在靜謐中流逝,仿佛他們在等老翁的答案。

“不是的……”老翁緊緊握著魚竿,低頭輕喃著,“她們……她們很痛苦……”

“你是說新娘子?”馬天行輕聲問著。

“恩……”老翁輕輕點點頭,握住魚竿的手,漸漸放鬆,“一年前,有位新娘,從山崖上跳了下來……”老翁揚起臉,手指了指上方的山崖,“她的血,染紅了溪水,從這裏,一直紅遍了下遊……”老翁的視線落在遠方,臉上無限惋惜和悲哀,仿佛那血染溪水的情景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那紅色的溪水,就像一條殷紅的絲巾,飄動著,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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