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為愛而死,這千百年沒少見,就像席風和。Www,QuANbEn-XiAoShUo,cOM可是為愛而放棄成仙成神,放棄永恒的生命,倒是少見,沒想到,今天,居然讓自己碰上了。鬼王閻羅雙手插在袍袖中,站在露台上,神情凝重,俯視著下麵那一片陰森恐怖的鬼獸森林。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身後漸漸傳來衣服與地麵的磨娑聲,他並沒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關鍵人物已經出現,命運要開始改變了吧。”

“是啊。”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粗不細,卻透露著狡黠地笑,“你可後悔?”

“嗬嗬……”鬼王閻羅笑了,“都悶了千百年了,也該改變改變了,現在就等另一個關鍵人了。”

“可惜這關係到我們的命運,我們無法掌控。”這是一個修長的背影,身著錦衣華服,布滿花紋的袍子托在地麵,一件黑色的紗衣遮住了華服的妖豔,卻憑添了一份神秘。

“這才有趣,不是嗎?皤魅?”鬼王閻羅笑了,依舊望著那片森林。

他並不是不知道替死鬼的陰謀,事關重大,他與夜判皤魅進行了占卜,揣測天意,可上天,卻給了他們兩個選擇:一是立刻解決,一切依舊,二是等待,等待兩個改變他們命運的人。

最後,他們,選擇了後者,因為,千百年來,他們,實在無聊。

“把他帶上來!”鬼王閻羅凜起眼神,高高站在露台上,英氣逼人。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到了兩旁,那個華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充滿玩味的笑,站到一旁。

在牛醜和馬午的帶領下,馬天行,傲然地站在鬼王麵前,絲毫沒有卑微,絲毫沒有怯懦,他永遠都是如此,沒有人能另他低頭!

“你真的一定要回去!”

“是!”

鬼王閻羅抬起右手,指向遠方的一處高塔,“如果你能打敗天祿和辟邪,取回皤魅的愛魄,我就放你回去!”

皤魅眉一凜,殺氣在眼底形成,這個閻羅,居然拿他的愛魄來玩!

“皤魅?”馬天行疑惑地看著鬼王,和他指的那片森林。

“就是他!”鬼王手臂一揮,指向一邊的華服男子,他側首站立在露台邊,微露怒色。

馬天行微眯眼睛,看著那男子的側臉,卻是說不出的熟悉。他就這麽緊緊地盯著這個皤魅,這個長發如同大海一樣深沉的美麗男子。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鬼王心底燃起,不愧是鬼界第一美人皤魅,就連馬天行這種對人漠然的人,都會癡迷,他赫然抬起手,強勁的吸力,在他掌心形成,一把就將怔愣的馬天行吸到麵前,緊緊地揪住他潔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衣領。

充滿霸氣的聲音隨即響起:“他有這麽好看嗎?”

馬天行此刻,看見了那男子全部的容顏,那眉眼,那唇鼻,不正是他!他沒有注意自己在鬼王閻羅的掌中,而是依舊注視著那男子,那華衣男子。他笑了,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

他輕輕撇開鬼王閻羅對他的鉗製,大笑著,笑地兩個男人都開始疑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葉!”他再次望向鬼王閻羅,眼神不再有先前的猶疑,他清清楚楚,呼喚著小葉的名字,“小葉,是不是取回那塔裏的東西,就放我回去?”

鬼王閻羅一下子愣住了,這馬天行居然再次叫他小葉,可是,為何自己聽上去如此親切,他木呐地點了點頭,卻看見馬天行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這是他從未在他眼前出現的笑容。

隻見他回首望著皤魅:“如果我回不來,就麻煩你照顧小玄,謝了!”馬天行露出一抹痛苦而又淒然地笑,但眼神中,卻是對皤魅的信任,他轉身躍下露台,白色的衣袍在黑色的長發下飛舞,就像一個暗夜的神子,神聖而聖潔,帶著他特有的光芒,消失在那一片混沌中。

小玄?皤魅疑惑地看著那消失在鬼獸森林的人,那又是誰?幹嘛叫他照顧?真是一個怪人。

鬼王閻羅的手,頓在空中,當他看見馬天行躍下露台時,他竟有那麽一絲擔憂,他想阻止,卻感受到了馬天行的決絕,他已經做出了他最終的決定。

“怎麽?舍不得?”皤魅淡然的聲音中,卻壓抑著殺氣。

鬼王閻**笑兩聲:“他不會成功的。”

“如果他成功了呢?”皤魅的聲音越來越冷,凝滯的空氣,開始形成一股不大不小的氣流,“讓我愛他生生世世?你肯嗎?”

鬼王閻羅,愣住了,是啊,他肯嗎?他當時不過是為了懲罰馬天行的不敬,才想出讓他取回皤魅愛魄的餿招,根據馬天行現在的狀況,鬼氣不穩,力量不定,能不死在鬼獸森林,已經萬幸,又如何靠近通靈塔,戰勝天祿和辟邪,取回皤魅放在那裏的愛魄,享受皤魅生生世世的愛?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就算他成功,他閻羅也會阻止,這場遊戲,輸家,隻會是馬天行。

“下次想留住人,別再拿我的東西作賭注!”皤魅冰冷的聲音回蕩在露台之上,那股氣流,也在他腳下漸漸消失,“這就是為何我放棄愛魄的原因,一個馬天行就讓你失去常性,做出錯誤的決定,愛這東西,留不得!”

“皤魅,你好像太自以為是了吧,我怎麽可能對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動心?”是啊,那馬天行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整個人的氣勢比他還要強勢,真想看他最後落魄狼狽,來求自己的神情。

皤魅不屑地笑了笑:“閻,你自己知道!”轉身,隱逝在露台的空氣中。

鬼王閻羅莫明其妙地笑了笑,轉身望向那一片陰鬱而血腥的森林,雙眉,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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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一天,張玄開始覺得納悶,席夢茹怎麽就哭昏過去了呢?張玄的糊塗還真應了那句話,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看著席夢茹漸漸舒展的眉結,張玄知道,馬天行的病情有了好轉,她本想上山,可席夢茹卻求她,隻因她長地像柳清飛,怕刺激二老。

張玄微皺著眉,雖然席夢茹的臉上漸漸恢複笑容,可她卻不敢直視自己,難道做了什麽虧心事?期間,她也有讓小菊上山,而小菊帶回的答案也是馬天行病了,躺在**休息,但精神狀態很好。

可是,心,還是懸在半空,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

又過了兩天,張玄終於熬不住了,她開始覺得席夢茹一定有什麽事瞞著她,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她決定親自上山看看!

她一出院門,就明顯感覺到有人監視她,她嘴角微微一揚,朝院內喊道:“小懷,好了沒,今天我要買很多東西。”

“知道了,師傅,來了來了。”張世懷從裏麵匆匆跑了出來,撅著嘴,一臉的不滿,又要成搬運工了。

師徒兩人又說又笑地出了門,來到大街,進入一家茶莊,就進了一間雅間。張世懷疑惑地看著張玄:“師傅,不是要買東西嗎?怎麽喝茶了?”

張玄冷笑著,看著樓下,果然有人跟蹤她,她的臉開始發沉,難道席夢茹又不老實了?她可沒天行這麽好心,容忍一次又一次!如果這次讓她發現席夢茹又在甩什麽花招,她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個女人。

“別吵,有人跟蹤我們。”

“什麽?”張世懷也立刻警覺起來,“哼,肯定是那個女人!”

“有可能,你天行師傅可能出事了!”

“怎麽可能?天行師傅這麽厲害!”

“再厲害我們也不過是凡體肉身,如果是下毒或是刀劍,我們終究敵不過的。”

“原來如此……”

張玄從懷中拿出兩張人形的白紙,對著張世懷笑道:“可知該怎麽做?”

嗬嗬一樂,張世懷接過人形白紙,指尖注入靈力:“現!”人形白紙立刻在桌麵上站立起來,躍下桌子,白色靈光閃爍,紙人漸漸長大,漸漸現出兩個人形,卻是張玄和張世懷。

“交給你們了。”四人站在一處,狡黠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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