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的臉色霎時蒼白：“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事。”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管做什麽事，胡剛都會立即告訴你。這是你們之間的約定，與我無關。不過以前我還挺納悶的，你們兩個總是有來有往地發著短信，有著許多我不知道的小秘密，我本想大概你們兩個之間關係有些不同尋常。可是後來我慢慢明白了，不是你對胡剛有意思，而是你想要了解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遇見張書成的那一次，他告訴了我們一個有關鬼女吃鬼的故事。錦年，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呢？”

錦年垂下頭去，不再看我。我狠狠閉上眼睛，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是啊，你怎麽會沒聽說過呢？你就是那個吃鬼的鬼女，閻王的幹女兒，多厲害的角色。我開始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是鬼。嗬嗬，按照張書成的話來說，你應該是不人不鬼，活得有模有樣，卻怎麽也死不了。是常人會覺得慶幸，怕是像你這種活了幾千年的，也覺得累了吧？

這幾年來我想了很多，也許你是太寂寞了，所以想過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才找上我。後來我又發現不是，你跟我在一起，過得也不見得尋常。說到底，還是因為我這人太容易招鬼了，招來一個你吃一個，想來這才是你一直跟著我的原因吧。

你說，我幹嘛要犯傻求你去救人？不就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最後那麽一點良知嗎？嗬嗬，我又忘記了，像你這種活了這麽久的，哪裏還知道良知是什麽東西？你巴不得他們全都死了，死一個你就吃一個，讓那些靈魂連個申冤的地方都沒有，便宜全被你撿了。

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怎麽連胡剛你都不肯放過？好歹也是這麽多年同學了，難道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不吃他留著也沒用了麽？既然如此，我也就一次性把話說明白，也不怕你連我也吃了。

嗬嗬，你要是把我吃了最好，省得我在這世上受苦。說實話，賀錦年，和你認識的這幾年，扛自己的事都扛不住，還要理會你的感受，我真的活得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