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coronal”財團舉辦的宴會,所以宴會上並未邀請記者,宴會上發生的事,因為god和霍玄燁兩個得罪不起的人物,大家聰明的不敢妄提,一切當做沒有發生。

空氣之中飄散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難受的想要作嘔。

冠天爵端著紅酒立在窗邊,思緒漫漫的就算眼中臉上也探不出半分來。

醫生正在為顏清雅處理傷口,整整三個小時,還沒有結束,因為god在場他們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了。

**的顏清雅意識昏沉,臉色慘白,偶爾蹙眉粗喘,偶爾絞眉嚶嚀,偶爾麵容扭曲痛呼,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三個小時了,還沒有處理好嗎?”終於冠天爵低晦的聲音喃起,夾著陰鷙,他的耐心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中變得薄弱。

“god,高腳杯玻璃既細又碎,且尖利,顏小姐全身至少有成千上萬個細小的傷口,為了確保玻璃碎渣沒有殘留在皮肉裏,我們不敢大意。”醫生冷汁淋漓的回答。

冠天爵的中眸子一閃,隱隱的魔光掠過“小心處理。”

“是god。”結束了話題,醫生更加小心翼的為顏清雅處理傷口,生怕弄痛了她,因為她們能感覺得到,隻要**的小姐發出一聲痛呼,窗邊的god就會向她們投以‘關愛’的目光,叫她們心驚膽寒。

冠天爵默然無語的囁著紅酒,目光終於自**移開,穿透了玻璃落向不知名的地方。

“啊……痛……”陡然間一聲尖銳的痛呼,顏清雅全身震動,眼淚自眼角溢下,沒入發間,意識依然昏沉。

“哐啷……”冠天爵一個不意竟然將手中的紅酒杯硬生生的捏碎了,詭異的音調回蕩,那一手的早已經分不清楚是血還是酒液。

“喝……”抽氣聲響起來,四位女醫生嚇得呆愣著不知所措。

冠天爵緩緩的朝病床走來,每一步都帶著致命的壓迫感,讓幾個醫生幾乎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god,你受傷了……”一個醫生突然間發現他溢血的手,不由驚叫出聲來,趕緊準備消毒藥水和外傷藥及繃帶準備為他處理傷口。

“沒事,你們繼續。”冠天爵坐到床邊,目光喜怒難測的凝著**痛苦的人兒。

“可是……”醫生仍有遲疑。

冠天爵陰鷙的目光陡然間射向她。

“是,god。”醫生嚇得噤聲,敢緊繼續先前的工作,這一刻的god混身都充滿了攻擊性,叫人心驚肉跳。

記得有一次歡愛時他讚美她的肌膚就像上等的綢緞一般絲滑美麗,如凝脂如雪,所以每一次歡愛他都喜歡將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在燈光下她的肌膚散發著淡然如月華一般的神秘清韻,和珍珠溫潤的色澤,帶著象牙純粹,總是讓他愛不釋手,可是現在她滿身傷痕累累,全身是血,冠天爵竟然有些煩躁。

“會留下疤痕嗎?”冠天爵突然間低啞的開口,眉頭卻是攏得死緊死緊的。

“不會,傷口細小,好好處理十天半個月就可以恢複的。”醫生戰戰兢兢的回答,幾乎不敢他對視。

“嗯。”冠天爵淡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顏清雅蒼白的臉上,剛剛放鬆的眉峰再一次攏了起來。

“不準傷害婕兒……不準……不要……”顏清雅意識昏沉,痛苦的嗚咽出聲來,隱隱的聲音裏夾著絲絲驚恐。

冠天爵神色寞測的落在她的臉上,她臉上的痛苦卻如此分明,卻也如此的惹人憐愛“你若想我不傷害你妹妹,你就快點好起來。”

“好痛……痛……”顏清雅依然呢喃著嘎啞的痛呼之聲,手無意識的緊揪著床單。

“按住她的肩膀不要讓她動。”顏清雅不停的掙紮,讓醫生們根本沒有辦法幫她處理傷口,為免將她弄痛了,醫生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用,我來就好。”冠天爵阻止醫生,一手將她的手納入掌心,一手按著她的肩膀,溫柔不施力道,也不至於弄痛了她。

“好痛……痛……”顏清雅依然痛苦的呢喃囈語,身子不停的扭動著。

“為什麽不給她打麻醉?”冠天爵握著她的手更重了幾分,聲音冷魅,透著煩躁,那一聲聲痛呼之聲,像是穿透耳膜的魔音一般,擊打著他的理智。

“god,顏小姐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打麻醉會影響她的傷口愈合。”醫生顫顫兢兢的回答。

“她很痛苦。”冠天爵深沉不定的開口。

“所謂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傷口多而細,深而重,確實很痛,但是……”醫生小心翼翼的解釋。

冠天爵的目光落在她扭曲的麵容上,陡然伸手將輕輕的為她拭汗,動作出乎意料的輕柔

醫生握著細長的鑷子,翻開她背上的一條細長的傷口,穩重的夾出一塊玻璃碎片。

“呃……”顏清雅全身抽蓄不止,傷口周圍的細肉都跳動起來。

冠天爵的目光凝著那塊玻璃碎片,再將目光移到她跳動不止的傷口。

“喂她吃止痛藥。”他沉冷果斷的吩咐,這樣的痛苦,沒有幾個人可以承受得了的,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弱女子。

“是,god。”得到指示,醫生迅速的找出止痛片,小心的掐著她的臉頰,想讓她吞下去。

顏清雅的緊咬著牙怎麽也不肯張嘴,粗重的抽氣之聲和嘎啞聲自喉嚨深處發出來,仿若自地獄深處發出來的悲吟一般“呃——”

冠天爵阻止了她們打斷撬開她的牙關的舉動,接過藥片,傾身在她的耳邊低語柔情“清雅,乖,張嘴,吃了藥就不痛。”

是誰……顏清雅在心裏呐喊,如此溫柔的聲音在她的心裏掀起了狂風巨浪。

“張嘴,吃完藥就不痛了。”冠天爵在她的耳邊低語呢喃著,用自己的溫柔安撫她不安甚至痛苦的靈魂。

但是顏清雅卻依然痛苦的低喘個不停,仿佛隻有咬緊牙關才能讓自己有痛苦減輕一點似的,她一點也不肯放鬆。

冠天爵細吻了一下她的唇,感受到她的僵硬與冰冷,攏了一下眉,再一次落下吻,帶著溫柔與纏綿軟化了她的僵冷。

感受到她的軟化,他稍稍退開唇將藥片喂入她的口中,再一次以吻封緘。

是誰說god殘冷無情了,他分明溫柔多情的足以將任何女人都融化,醫生有些忡怔的凝著相吻的兩個人。

緩緩的退開身,冠天爵細細的幫她拭汗,指腹掠過她慘白的麵容“怎麽這麽傻,天底下最傻的人,就是自己傷害自己……”

是誰……到底是誰?這麽細心溫柔的對待,在她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尤如從到而降的甘霖,滋潤了她幹涸太久的心田,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不要……不要離開我……”顏清雅脆弱低泣,手無意識的抓住他的手,緊緊的,緊的指甲都刺入他的肉內。

冠天爵反握住她的手,唇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臉上,在她的臉上烙下細碎柔情的細吻。

奇異的一直掙紮不休的顏清雅,安靜下來,眼角溢出細淚“不要離開我……不要……”

“別擔心,我會陪你。”終於冠天爵抵著她的唇輕柔低語。

顏清雅蒼白的唇上勾出了一抹蒼白的小花,柔顏掠過一般搖曳生姿,嬌俏可人,但是一瞬間便是沉入了黑暗之中。

冠天爵的指腹停留在她的唇間,細細的摩挲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