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水藍色的窗紗,映照著一室的溫暖,絲絲輕輕的拂著絲般的窗簾,翻掀著絲絲旖旎之色。

她就這樣一直坐在牆角一整晚,任由冰冷的侵噬著她的身體,在感覺到痛苦無助的時候,隻有堅實的牆才能給她一點點安全感。

緩緩的抬起頭,她拚命的拉扯著自己沉重的眼皮,搖了搖沉重的額頭,昏沉的思緒,這才撐著頭重腳重的身子,走到浴室打理自己。

拖著沉重的身體,她走到廚房準備早餐,仿佛一切回到以前一樣,昨天所發生的事隻是一場惡夢一般。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是不可以逃避的惡夢。

當冠天爵那高大的身形走下樓梯時,她的身子依然控製不住的顫抖著,她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早啊……”

冠天爵攏起眉,看著她蒼白的容顏,臉色不太好“嗯。”

“早餐做好了……”顏清雅身形搖晃腳步虛浮的端著早餐上了餐桌。

冠天爵的眉越攏越緊,目光自她蒼白虛弱的臉上移開,落在餐桌上的早餐上麵,煎糊的荷毛蛋,烤焦的麵包,煎過的培根“你到底搞什鬼?”

顏清雅的呼吸有些虛弱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你不愛吃嗎?那我再去準備別的。”

冠天爵的目光緊緊的凝看著她虛弱的容顏,雖然憤怒依然未消,但是見她好像不太舒服,心裏依然有些擔心“不用,我一會出去吃。”

“啊……”顏清雅像是沒有意會他的意思,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連她做的早餐都不吃嗎?

見她精神恍惚,冠天爵氣悶的坐到餐桌,拿起鮮炸的果汗便是一飲而盡。

顏清雅強撐著自己搖晃的身子,坐入椅間,拿起吐司幫他塗好乳酪“我自己新調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味口。”

冠天爵瞪著她自然而然的動作,臉色並不太好。

顏清雅見他瞪著麵前的吐司未吃,拿起一旁的牛奶遞到唇邊,吸入鼻間的那種微腥的味道,讓她胃裏一陣翻攪,她捂起嘴便趕幹嘔起來。

冠天爵皺眉,心情無端的煩悶起來“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一會讓墨影打電話讓家庭醫師過來看看。”

“沒……沒事……嘔……”顏清雅的臉色越發的慘白難看起來,止不住胃間的緊抽,不停的幹嘔著。

本就沒有一點胃口的冠天爵,這下連吃東西的**都沒有——

好不容止住惡心的感覺,顏清雅一整張臉都變成卡白色,她勉強一笑“沒事,最近經常這樣,可能是胃有點不舒服吧!吃點藥就沒事了。”

冠天爵目光漸冷下來“經常?”

顏清雅點頭,大腦昏昏沉沉的讓她思維變得遲鈍起來“嗯!快點吃吧!一會你還要上班。”

某一種可能性闖入冠天爵的腦海之中,無端的他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因為胸腔之中還沒有消失的憤怒,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什麽時候的事?”

“啊……”顏清雅似是沒有聽明白似的抬起頭,當接觸到冠天爵那陰沉的臉色時,她絞著腦汗這才會意過來“已經有一個星期……”

“你沒有做避孕措施?”陡然間冠天爵臉色陰沉下來,伸手緊緊鉗住她的下巴,似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痛……”顏清雅痛呼出聲,不解的望著他“避孕措施……”她不解的重複著他的話,迷茫的望著他,頓時心中有一種一安漸漸的擴散至她的四肢一百骸。

見她的目光迷離不解,冠天爵的臉色陡然間沉下來“沒有?”

顏清雅猛然搖晃著自己昏沉的大腦,將惡心的感覺甩開——

“該死的你……”冠天爵狂怒硬生生的將顏清雅自椅子上甩下來跌坐在地上。

顏清雅被甩在地上,全身都隱隱作痛,但是最痛的都是心,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她無辜的望著他解釋“你從來沒有讓我做避孕措施,所以我不知道……”

冠天爵這才驚覺自己似乎真的從來沒有讓她做過避孕措施,心裏不斷的問自己,這是為什麽?他從來不允許任何女人懷上他的種,所以他在這方麵十分小心謹慎,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他的沉默讓顏清雅氣息一窒,她甚至像是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一般,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判決。

“你給我聽好了,要做我的女人這是必做的事。”冠天爵不願承認在他心中她比較特別的現實,殘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陰鷙的朝她下命令。

“你是我說有可能懷孕了?”顏清雅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沒由來的一陣感動將她淹沒,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輕撫向腹部,突然覺得十分幸福,笑沒由來的染上了哀傷的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慈愛的光圈中。

冠天爵見狀,神色變換著,若是她真的……他該不該……一時間他也拿不定主意了,想到她和霍玄燁依舊糾纏不清,瞬間他臉色一沉“一會我讓墨影請家庭醫師過來。”

他陰沉的模樣,顏清雅心陡然一痛,努力的忽略掉身體的疼痛,咬下唇自地上艱難的爬起,所有的驚喜感動因為他的殘酷而變成絕望,她慘白著臉不安的開口“如果是的話……”

“打掉。”冠天爵不耐的打斷她話,毛躁的耗了一把頭皮。

好冷,好絕情,顏清雅慘白了一張臉泫然欲泣,不由自主的輕輕瑟了一下“打掉……他是我們的孩子……”突生一種恐慌,她退後一步猛然的搖頭“我不、不……”

冠天爵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禁錮,陰鷙的目光閃動著狠絕無情的光芒“女人,你給我聽好了,你沒有說不的權利,除非你想再次嚐嚐由天堂跌向地獄的感覺。”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懷上他的孩子,包括她也一樣,他在心裏重複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顏清雅聽後瘋了一般的掙紮“放開我,我不,我不要,求求你,我不要,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要,不要……”

“住嘴。”冠天爵冷冷的喝止她,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看她這樣他的心裏隱隱的有一絲不忍。

“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我不要……”顏清雅哭倒在他的懷裏,苦苦的哀求,用自己僅剩的尊嚴去哀求他。

“不行。”冠天爵斷然拒絕,看著她淚流滿麵他一陣慌亂。

“生下來後我一個人撫養,我保證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顏清雅撐起自己殘破的聲音,依然不能接受,她知道冠天爵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表想改變,而她無疑是在自取其辱。

“任何女人都別想為我生孩子,你聽清楚了嗎?任何。”冠天爵湊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字輕緩的開口,聲音輕而柔,柔而殘,殘而冷。

瞬間顏清雅像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心冷了、涼了,傷心,她麻木的望著他,倒退一步,用那種像是看陌生人般的冷漠目光望著他,顫顫著唇嚅動著“你、好、狠、心……”

她淒絕的望著他的冷漠,緩緩的扯動嘴角無聲的笑了出來,與其說那是笑,還不如說是哭,因為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冠天爵沒由來的一陣心虛,一陣煩躁,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小腹,實在不敢相信那裏正孕育著一個孩子,心陡然軟下來“還沒有確定不是嗎?”

“確定沒有確定有區別嗎?”顏清雅目光如冰一定冷冷的望著他,她已經認清了這個事實,心傷了,不管確定不確定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懂了,死心了。

“當然沒有區別,因為這一切都由不得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他,敢對他說這種話。

“是啊!你什麽時候由過我。”顏清雅淒涼一笑避開他的觸碰轉身以背相對。

冠天爵受夠了她的不識相,硬生生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冷冷的盯著她警告“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聽明白了嗎?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你隻要服從聽話就行,懂了沒有。”

顏清雅恍忽的點頭“現在懂了。”隻是代價太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