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真的是奇跡……”所有人都盯著大屏幕喃喃自語,時而竊竊私語,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呆愣!抽氣,尖叫,愕然,冷抽之聲此起彼伏。

“怎麽會是這樣?”霍玄燁臉色灰敗下來,大屏幕上的數字就像秒表一樣不停的跳著,跳得他眼都花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人人都想著活,自尋死路的事沒有肯做,但是死往往可以帶來新的生機。”冠天爵聲音隱含低笑。

“置之死地而後生……”霍玄燁的雙手緊握成拳,低吼著不可置信。

“霍總裁,近些年來“coronal”財團因為黑道背景,股市已經瀕臨飽和,多謝你給“coronal”帝國帶來新的生機,讓coronal財團順利漂白轉型成功。”冠天爵漫不經心的拿起紅酒細細的斟著酒。

“你果然狠。”霍玄燁挫敗的低吼出聲來,他完全沒有想到,眼看著他就要身敗名裂了,眼看著他就要讓他至愛至深的女人後悔,可是……

“no!no!no!霍總裁對coronal你一樣夠狠不是嗎?可是你卻輸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狠是最下流的商業手段,做為一個商人絕才會長勝……”冠天爵拿出一根雪笳,墨影為他點火,他慵雅張狂的吸了一口,一語雙關的道出了他的錯誤,還有接下來他的狠絕。

霍玄燁身體一僵,很顯然他還沒有玩完,可是在他愛恨交加的女人麵前,他已經無力再承受他的任何把戲,下意識的他的目光看向一直顫抖不語的顏清雅“絕……”

冠天爵一手端著一杯紅酒走到他的麵前,將其中一杯遞給他“霍總裁,我敬你一杯。”

霍玄燁深吸了口氣,目光盯著麵前的紅酒好一會才伸手接過,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既然你已經有必勝的把握,還要裝神弄鬼的設下這個賭局,目的不隻是為了羞侮我這麽簡單吧!”

“霍總裁,我已經告訴過你,我隻在乎最後的輸贏。”冠天爵輕囁著紅酒,優雅如維納斯之神。

“願賭服輸,我隨時恭候god大駕。”霍玄燁閉上眼睛,這一刻他一無所有,商業競爭就是如此殘酷,往往在一瞬間就可以一無所有,也往往在眨眼間擁有全部。

“剛剛我們賭的是全部吧!霍總裁。”冠天爵淡淡的提醒,聲音夾著嘲弄之色。

霍玄燁身形震了一下,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來,當這個全部自他的口中說出來時,他甚至無力承受。

全部,顏清雅的唇微顫了幾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霍玄燁,然後匆匆的避開眼,一陣頭暈腦脹讓她全身無力,僅僅一瞬間,他便是一無所有……

“清雅,你剛才也聽見了吧!霍總裁賭的全部,全部就意味著霍展即將被“coronal”財團收購,霍玄燁即將一無所有,清雅,你懂了嗎?”冠天爵無視眾人驚異的目光,唇齒刁著顏清雅的耳,在她的耳邊低喃漫語。

呼吸突然間被卡住,胸口閉得發疼,她陡然間張開唇急促呼吸,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抖著,她不該有所反應的,可是他非要逼她,逼的她好艱難。

“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冷無情,冠天爵,你就不能不那麽絕嗎?”她的聲音似哭似哽一般發出來,似是被他逼上絕路。

“你可以替他求情的,隻要你求我,我就答應馬上撤倉資金保住霍展。”冠天爵在她的耳邊輕呢的斯磨著。

“冠天爵,你這個混蛋。”霍玄燁氣得混身劇顫不止,他居然利用清雅來羞辱他,這對他來說才是最痛苦的,他並不需要她向別的男人為他求情。

“霍總裁,你要搞清楚,這是你挽救霍展的唯一機會,我對你還算仁慈。”冠天爵銳利的眸子陡然間射向他,隱隱的閃動著危險。

“你休想用這種方法來羞辱我,我絕不接受。”霍玄燁氣得咆哮出聲來,讓他霍玄燁至愛至恨的女人求他,這不僅僅是毀了他的自尊自傲,也毀了他和顏清雅之間僅有的糾纏。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清雅求不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冠天爵意味深長的開口,他就是要斷了霍玄燁對清雅僅有的肖想,她就是要斷了清雅對霍玄燁僅有的牽掛。

相信在這件事之後,需要靠一個女人才能得已保住家業的霍玄燁英名喪盡,他有何顏麵愛清雅。

“不要答應他,我寧可一無所有,也不需要你求他,不要讓我更加恨你。”霍玄燁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她,眼中閃動著絕決之色。

顏清雅像是雨中蝴蝶一般脆弱,無助的承受著大雨的衝刷,接受著被摧殘的命運,這一刻她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他所謂最殘酷的代價……

“清雅,你求是不求?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放過霍玄燁的,你知道我一向寵愛你,對你一向有應必求。”冠天爵低魅的在她的耳邊耳語。

“你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非要這麽逼我……”顏清雅的聲音艱難的自牙縫裏擠出來,什麽叫地獄,她切實感受到了。

“今天這場賭局是專為你而設,所以輸贏也是你定,清雅,你決定好了嗎?”冠天爵溫柔的細吻著她的唇。

然而就算他的唇再暖也暖不了她的冰冷,這一刻她不僅毀了霍玄燁,也毀了她,毀了她的情愛,對霍玄燁的,也是對他的。

“冠天爵,你好狠啊!”絕情的出乎她能想象的範圍,她已經對不起玄燁,難道還要她繼續傷害他嗎?

“你不要求他,你還嫌我不夠狼狽嗎?非要將我推向地獄嗎?不要求他,不要……”霍玄燁倉慌的朝顏清雅嘶吼著,努力的維持著自己僅有的自尊。

“霍玄燁,霍展是你們霍家爺孫三代的心血,你這個不肖子,為了一個女人成為霍家的罪人,你對得你你泉下有知的爺爺,還有重病在床的父親,還有你那無辜的妹妹嗎?”冠天爵輕晃著酒杯用最輕的聲音,說出最尖銳的話。

轟,霍玄燁呆若木雞,他是否太自私了,忘記了這一層,突然間他猶如身處地獄,他可以想象若是父親知道霍展完了後的情況,依他現在的病情肯定受不了打擊。

冠天爵撇撇嘴,優雅的雙腿交疊“有膽子挑戰我,就要有挑子承受後果,我懲罰別人的方式並不一定要讓他萬劫不複,但是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霍玄燁陡然間像是被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求不求與他來說都是割肉剔骨流血的傷害,他沒有得選擇,他也沒有辦法選擇。

“況且,你沒有資格說不,決定權在清雅的身上,她才是宣判你生死的人。”冠天爵勾起殘冷的笑,似有某種快意。

無論她怎麽決定,都會傷害到霍玄燁,求他,傷害的是他的尊嚴。不求,他將萬劫不複。求他,他會恨她,不求,她難還他一份熱愛……求還是不求……她的心分分合合的被拉扯著,痛入骨髓。

“清雅,你的時間不多了,我要反悔囉。”冠天爵伸手把玩著她微涼若溫的柔軟耳垂,似是玩得十分歡喜。

“不要……不要將我置於最難堪可怕的境地……”霍玄燁陡然間出聲哀求……是的……他寧可求她,也不要讓她求他……他寧可一無所有……也不要她求他……

“我求你……”她的目光迷離的望著霍玄燁哀求的眼神,陡然間不受控製,她艱澀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和她的聲音一樣艱澀。

“啪啪啪啪……”冠天爵突然間鼓起掌來,咧開笑,那笑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卻也分外刺眼“好,清雅,你既然已經開口為他求情了,我當然會放過他。”

霍玄燁頹然的垂下雙肩,幾乎不敢看顏清雅的眼睛,幾乎不敢麵對冠天爵不屑的冷笑,瞬間他覺得自己變得可悲可憐可歎可恨起來了“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將我打入地獄永不超生……顏清雅你真狠,真狠……”

麵對他的指責……顏清雅強撐著酸痛的眼睛,強忍著快要決堤的淚“對……對不起……”

似乎依然不可置信著,她竟然真的為了他來羞辱他,為了他讓自己難堪,將他打入最難堪可怕的境地“顏清雅,我恨你……你恨你……你聽清楚了……從此你再也不是我所愛的女人,而是我恨的女人……”

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強烈的恨意所包圍著,恨讓她的呼吸變得困難,如果注定他要恨她,那麽……就恨吧!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就算那天在亞馬遜叢林的那個晚上……他將自己的一片真心踐踏利用欺騙了,他口口聲聲說恨,可是真的恨嗎?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是當這一刻他困在最難堪的境地時,他感覺到了徹骨的恨“顏清雅……你夠絕……”

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將一個人的一切都狠狠的扯下來,狠狠的踐踏,冠天爵毀了他,毀了一個人的人格尊嚴,而這一切卻是因為顏清雅……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