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可怕的冠天爵,如同一個破繭而出的鬼魅,透著一種吞噬世界的陰狠。

他全身是血,像是自地獄裏走出來的罪惡鬼魅,挾著世間所有的罪惡,一步一步的朝她逼過來“殺了我……殺了我……殺我了吧……”

他的聲音陰森的像魔音一般將她緊緊的纏繞著,任她如何捂住耳朵都沒有辦法甩掉那種驚悚的感覺“不要……不要逼我……呃……”

“我會用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鬼魂,將你緊緊的纏繞,纏死不休……”他鬼魅一般的表情變換出魔一般的可怕。

“不……不要……呃……不要啊……”顏清雅瘋狂的甩著自己的頭,就要想甩掉他的魔音穿耳。

“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可以自由……殺了我吧……”冠天爵陡然間站到了她的麵前。

“呃……啊啊啊……”顏清雅尖叫一聲,陡然間血花飛濺,她陡然間自**坐起來,大口大氣的喘息著。

顏清雅全身顫抖,身子直打哆嗦,剛方的夢境如此真實可怕,卻也如此的殘忍,讓她怎麽也沒有辦法甩掉那份窒息一般的痛苦。

一杯牛奶遞到了她的麵前,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接過來,便是一飲而盡,牛奶溫潤的入喉,她的驚恐才平複下來。

一隻大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她下意識的抬頭,便對上了冠天爵蒼白的臉,瞬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他的肩胛“你的傷……”

“一點小傷,沒事。”冠天爵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準備轉身離開的。

“讓我看看你的傷。”顏清雅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當他微涼的體溫順著大掌傳遞給她時,一時間後悔,自責,悔疚,傷心,難過,歉意……許多複雜的感覺將她纏繞。

冠天爵的唇邊勾起一抹絲笑,沒有多少猶豫轉身坐到床邊“你確定要看嗎?這是你親自刺進去了,現在反而擔心起來,要做違心之事嗎?”

顏清雅緊緊的咬著唇,不管他說了什麽,也沒有辦法改變她對他的擔心和抱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因為傷你,我很難過……”

“傷都傷了,何必說這種話,你知道你傷了我,付出的代價會是什麽,所以沒有必要覺抱歉。”冠天爵低魅一笑,至少他斷了她任何逃離的後路不是嗎。

“你……”顏清雅的心瞬間複雜酸楚,她當然明白……代價是從今往後她再也沒有辦法逃離他的禁錮,可是這一刻她居然覺得心甘情願。

“這樣……你會不會覺得一刀沒有刺死我,很可惜?”冠天爵低笑纏綿,那些輕魅的嗓音如此好聽。

不管她說什麽,都不能阻止她的擔心和焦急心情“真的很可惜,但是我卻下不了手,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傷你。”

因為她的回答,冠天爵眸中的紫色流光神秘而美麗“所以……你甘心被我禁錮……”

顏清雅沒有回答,她顫抖的伸手脫下他的黑色外套,執意要看看他傷的如何,當裏麵被血染成了一片妖嬈的襯衫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幾乎不能呼吸“為什麽不及時包紮,你想流血而死嗎?”

冠天爵擒起一抹深笑“你記得你曾經過說,我使受傷了流血了,交給你來在乎的,也記得你說過……我受傷了,你幫我處理傷口,照顧我……我流血了,你幫我止血,陪著我……”

“你怎麽可以這麽……”顏清雅壓根找不出詞來形容,他一連竄的瘋狂舉動,隻好忍不住狠狠的朝著他凶,這一刻她沒有辦法形容內心的震憾與顫抖。

“因為我相信,這血你會幫我止住,這傷你會幫我撫平。”冠天爵將她的擔心與害怕看在眼裏,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顏清雅淚眼淒迷著,手指輕輕的覆上他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為什麽明明如此霸道狂鷙,冷魅富有攻性性,殘冷而無情的冠天爵,現在卻是如此的脆弱美麗。

“我冠天爵賭贏了不是嗎?”冠天爵低謂一笑,那一笑之間張狂得意不言而喻。

“我叫醫生過來幫你處理傷口。”顏清雅倉慌的伸手便去拿床頭櫃上的電話。

冠天爵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握入手中“不……你來……我不需要醫生,隻需要你……”

顏清雅的大腦瞬間罷工,她感覺到了溫涼的**順著自己的麵頰落下,一滴又一滴不間斷,因為他那一句需要……她居然茫然不自所措“你為什麽要這麽極端?”

冠天爵將醫藥箱放到**,挑眉間戲謔之色盡顯“我的傷口因為你的傷心而感覺到了痛,因為你的眼淚而流血,所以你不打算先幫我止血止痛嗎?”

他的話驚醒了顏清雅的理智,她手慌腳亂的,伸手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襯衫,卻因為太過緊張而弄痛了他。

“噝!”冠天爵蹙眉,他是怎麽了,再重的傷他都受過,為什麽這麽一點小傷,他反而覺得痛得沒有辦法忍受。

“我……我弄痛你了……”顏清雅不知所措的緊張出聲來,手指顫顫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事……不想讓你痛死就趕緊幫我止血止痛。”冠天爵臉色蒼白的低啞出聲來。

顏清雅咬著唇,這才顫抖的將覆下他傷口上的衣料小心的掀開,這才順利的脫下他的血衣——

當他那深重的傷口呈現在她的麵前時她,她一個不小心咬唇的牙齒一重,便是將唇咬破,痛麻痹了她的感官,她卻清楚的感覺到了傷在他身,痛在她心之感,她忍不住心酸落淚“對不起……我……我傷了你……”

“傷都傷了對不對有什麽用,你該覆行的你承諾,照顧我才最實際。”冠天爵的語氣有些霸道,他真的不適合柔情,就算是溫柔亦是隱含著令人心悸的霸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傷你……我隻是……”顏清雅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難過傷心過,以致於她的身體隻能無助的顫抖著。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冠天爵的聲音柔軟了一些。

顏清雅下意識的伸手顫抖的摸了一下他的傷口,感覺到了他傷口抽搐了一下,血絲緩緩的溢出來,她的心狠狠的抽了兩下“一定……很痛很痛……”

痛,很痛,真的很痛,這是他自五歲以前第一次感覺到了傷口的痛“不痛。”

顏清雅拿起消毒棉為他處理傷口,當消毒棉上刺激的酒精沾上了她的傷口,她看到了白色的沫瞬間腐蝕了他的傷口,她看到了傷口處的皮肉**著,陡然間她抬起頭來,看到倔蒼白到近乎透明的麵容時,手中的消毒棉掉落到了**“爵……很痛對不對?”

“如果你快一點的話,也許就沒有這麽痛了。”冠天爵露出一抹絲笑,他不懂,為什麽她會讓他變得軟弱,連一點痛都不能忍受。

顏清雅咬著唇,陡然間伸手將他推倒在**,身子半爬在他的身上,嘴唇一點一點的靠近他的傷口“對不起……”

冠天爵不明白她要做什麽,微蹙著眉“清雅,打電話叫醫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顏清雅的唇便是覆住他的傷口,柔軟的細舌緩緩的舔拭著他的傷口,他還能感覺到她溫涼的淚掉落在他的胸口時的感覺,是那麽的令他悸動。

人的涶液是世界最好的消毒劑,天然無防腐劑,她柔軟的細舌撫平了他的痛,溫熱的感覺順著傷口暖進了心裏,這一刻他的心狂烈的悸動著,從來沒有這種強烈過“清雅……”

久久,顏清雅抬起頭來,看著已經清理幹淨的傷口,這才拿起藥膏,細細的擦在他的傷口上,拿起紗布包紮固定“還痛嗎?”

冠天爵自**起身,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唇邊的血跡“血的滋味很苦對不對?”

顏清雅點點頭“很苦,真的很苦。”

“真是個傻瓜。”冠天爵低笑出聲來,很顯這一刻他的心情很好。

“我怎麽及得上你傻呢,人人都說你冠天爵聰明絕頂,我看你根本就是頭號大傻瓜。”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哽咽,她也不知道用傻這個字來形容人人敬畏的god對不對,但是她真的找不出任何形容詞。

“錯……我聰明,但是沒有絕頂。”他的目光之隱現了邪惡之色“我記得第一次纏綿的時候,你總喜歡扯我的頭發,每一次都扯得我全身發麻,然後興奮不已……”

“你……”顏清雅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羞惱的,看來十分可愛,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受傷了,也不敢惡質本性,還這麽愛逗人。

“哈哈哈哈……”冠天爵低笑出聲來,卻難掩疲憊“受傷的男人……今天沒有精力給你虐待,放心吧!”他忍不住吹了吹她的耳朵,果不其然,她顫栗的身體一如既往。

“沒有精力還不乖乖躺著……”顏清雅羞惱成怒,將他推到**“乖乖,閉眼,睡覺。”

冠天爵確實有點累了,當頭觸及柔軟的枕頭,上麵還殘留著她清雅之香時,他沉入了睡眠之中。

看著他沉睡的麵容,她的手指輕輕的勾畫著他的五官,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god的話會是什麽?她忍不住認真的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