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絲嫋嫋的彌散開來,冠天爵深深的吐息,白色的煙霧迷朦了雙眼。

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頭絲有些淩亂,衣衫折縐不整,臉在白色的煙嫋之中半明半掩,竟然無比詭異。

煙缸裏的煙頭滿滿的,他一向不喜抽煙,很少有人知道他抽煙的原因還有一種,那就是血腥。

“god。”墨影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煙灰缸,眼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彩。

冠天爵依然未語,籠罩在他周身的是化不開的煞氣。

“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將苑內所有的安全警戒係統全部撒除重置,另外安置了九幫十八會的人手過來,確保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啊!”冠天爵突然間自沙發上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狠砸出去,隻聽得“哐啷”一聲,玻璃型的桌幾碎成萬片。

墨影低著頭,麵對他的憤怒無動於衷。

“萬無一失,敵人還是混進來了……”冠天爵額間的發絲散落,幾乎將他血絲滿布的眼遮住。

“god,請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力。”墨影悄悄的握緊雙拳。

“既然她們可以堂而皇之的混進冠宅如精密的保安係統,還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清雅的行蹤,就說明這冠宅裏有內應。”冠天爵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憤怒可以,但是絕不能被憤怒掌控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god請放心,我已經將宅內所有人近一個星期的對外通訊還有行蹤進行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墨影及早就做了安排。

冠天爵緩下怒火,目光晦暗莫名的盯著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這個萬一也是我所不容許的。”

“那麽god……”墨影心驚膽寒。

“老爺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冠天爵的臉色很不好,當冠天媚說老爺子要對清雅動手時,他還有一絲懷疑的,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快就發生了。

“冠天爵回來了,老爺子有所依傍,自然就有恃無恐。”雖然冠天野的勢單力薄不足以於god相抗,但是god想一時間解決他也是不可能的事。

“希望他這一步棋,不會玩火**。”冠天爵話鋒一轉,淩厲盡顯。

“god,顏小姐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因為失血過多,她還在昏迷,大概過一會就會醒。”醫生緩緩的自房間走出來。

“她傷得如何?”冠天爵的聲音深沉難解。

“兩條傷口,長的那條達到十寸,短的也有六七寸,傷口細長,劃得很深。”

冠天爵的雙手陡然間緊握成拳,雙肩微抖了一下,越過醫生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緩緩的站在床邊,冠天爵伸手掀開白色的被單,薄細得就像一條線一般的傷口呈現在他的眼前。

緩緩的伸出手,指尖在觸及傷口的瞬間微縮了一下,終於還是情不自楚的輕觸了一下,感覺到指尖下的手微顫了一下,冠天爵陡然間縮回手。

似惋似歎的聲音如風一般消散,冠天爵緩緩的替她拉好被子,從到她的身邊,目光落在她蒼白無顏色的臉上。

手指輕揉了一下她緊擾的眉“一定很痛吧!”不然就算昏迷著也痛苦的蹙著眉。

“嗯……”細微的呻吟聲發出,顏清雅的眉蹙得更緊。

冠天爵伸手指開她額間的淩亂發絲,目光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痛……爵……”顏清雅被單下的身體微顫不止,發出呢喃一般的囈語。

“睡一覺醒來就不痛了……”冠天爵輕揉著她的眉峰,指尖溫柔。

“嗯……”顏清雅依然呻吟不止,半昏半醒。

冠天爵放在她額間的手指微頓了下來,心疼的感覺自指尖傳入心間,讓他忡怔不已,就算受這麽一點小傷他就沒有辦法忍受,如果將來需要用她的血來祭……心中一陣抽搐,他突然間不敢往下想。

“在我昏迷之中,一直溫柔安撫著我的,原來是這隻手。”顏清雅虛弱的低語,迷朦的目光專注著他少有的溫柔。

冠天爵下意識的抽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她握在手心,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意亂“傷口還疼嗎?”

也許是人受了傷,顏清雅覺得自己現在無比脆弱,一顆不安顫抖的心迫切的需要他的溫柔撫慰“你的手好像有一種魔力,可以撫平我所有的傷痛。”

冠天爵的大掌緩緩的拉開她的握著他的手,然後與她十指相扣“睡一覺醒了,傷口就不痛。”

顏清雅露出虛弱的笑花,手指將他的手扣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我睡著的時候離開。”

“不離開。”冠天爵勾起笑,伸手輕輕的拂開她額間的亂發。

顏清雅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微微偏頭唇正好在他的手背上印了一吻“死而複生的感覺真好。”

冠天爵的手微顫了一下,用堅定如鐵的聲音宣告“你不會死,因為我不準你死,誰也休想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哪怕是閻王也不行。”

顏清雅依然閉著眼,臉兒貼著他的手,唇邊的笑加深了幾許“你知道嗎?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於是我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希望你會來救我,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

冠天爵爬在床邊,凝著她的睡顏“也許是心有靈犀吧!我似乎預感你有事,而且能在這麽大的別苑裏找到你。”

顏清雅微微的睜開眼,瞬間撞入他來不及掩飾溫柔瞳眸裏不斷的沉溺“當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時,我真的很開心,像就電影裏英雄救美的情節一樣,小的是候幻想過很多遍,嗬嗬!”

冠天爵傾在她的額間吻了吻,珍寵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過……電影裏的男主角都沒有你長得帥,嗬嗬!”顏清雅蒼白的臉上微微染上些許顏色。

“受了你,為什麽你感覺不到你有一絲委屈呢?”冠天爵不解的問,他以為她會怪他,因為他她總是在受傷,要麽就要質問他是誰要殺她,但是她沒有。

“嗬嗬嗬嗬……”顏清雅突然間笑出聲來,神色雖然虛弱,但是很顯然她很開心。

“笑什麽?”冠天爵指出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蒼白的唇,突然間發現可以將他的一切看穿的他,在這一刻也猜不透她了。

“你說我們算不算共患難?”顏清雅認真的凝著他,唇邊的笑意愈加深了起來,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冠天爵認真的想了想“算是吧!”

“嗬嗬嗬嗬……”顏清雅依然輕笑不止,這就是她不覺得委屈的原因,雖然受傷很委屈,可是他來了,保護了她,現在還陪著她,她還有什麽委屈呢?

“還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嗎?”似是感染了她的愉快心情,冠天爵唇邊的笑也邊深了。

“明明傷口痛得要死,為嘛我現在竟然覺得受傷也很甘心。”顏清雅張口輕咬了一下他的手背。

冠天爵聽後微笑了笑“傷口很痛嗎?”

“痛,痛得要死。”顏清雅皺著眉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吃止痛藥睡一覺?”冠天爵為她想辦法。

顏清雅抿著唇搖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最討厭吞藥。”

“那……”冠天爵苦思著,還有什麽可以解除痛苦的辦法。

顏清雅細細的凝著他的專注溫柔,突然間心裏甜到了骨子裏“陪我說話,一直說到我睡著為止。”

“好,你想聽什麽?”冠天爵無限度縱容。

“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