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天爵將顏清雅安頓好了之後,便離開了,是該向他請安問好了,不然這半個月會不得消停的。

“你的膽子可真大啊,回來了都不立刻去見老爺子,他會生氣的。”冠天媚半倚身在回廊的柱子上,笑得絕媚。

“你不守在他的身邊,跑來找我,他會更加生氣。”冠天爵不意外會看到她,而事實說明,每一次見到她都不會有好事。

“我想你私自帶外人回冠家老宅,他不止會生氣,還會憤怒,咯咯咯咯!”冠天媚笑得格加幸災樂禍。

“你好像特別幸災樂禍。”冠天爵掃了她一眼,那一眼銳利非常。

“你走哪都帶著顏清雅,難道就是因為你覺得她跟著你才最安全嗎?”冠天媚將他的心思看穿,現在人人都知道冠天爵有一個很重要的情人,老爺子,冠天野,個個都想殺了她來打擊他,將她帶在身邊果然是不錯的選擇。

“那又怎麽樣?”冠天爵不以為意的瞄過她一眼。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你挑中了顏清雅,而今天你帶她回到冠家,我好像突然間懂了。”冠天媚笑得意味深長,很深很沉的那一種。

冠天爵微蹙起眉,很顯然對於她的話他很不高興。

“果然是因為她……”冠天媚絲絲媚笑,就連眼底都裝了滿滿的笑。

冠天爵的臉色變了,闃暗的眸子裏射出一道寒光“你最後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不然你為死得很慘。”

“嗬嗬嗬嗬!我想有我必要提醒你,雖然他的勢力已經被你架空,可是冠家可是他的地盤,未來的半個月你都要在這裏生活,在他的地盤上你確定你能玩出什麽花樣嗎?”冠天媚笑得格外燦爛的轉開話題。

冠天爵不以為意“在我的眼中他就像一個守墓者,殊不知他守著的是自己的墳墓,一個人靜靜的固執的守在那裏,卻不知在外人眼中他是多麽的可悲可憐。”

“雖然我很認同你的話,也覺你說的十分有趣,但是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說來出可是不好收場的喔。”冠天媚掩嘴直笑不止。

“如果他不想斷子絕孫的話,他會很安分。”冠天爵無所謂一笑,那笑倍感涼情。

“嗬嗬!斷子絕孫,你做得到嗎?”冠天媚笑得意味深長,也許冠天爵是無所不能的,但是隻有這一項他是不能。

“天底下沒有我冠天爵不敢做的事。”冠天爵輕輕挑起她的下顎,目光裏隱隱的透著某種意味深長的警告之色。

冠天媚凝著他的眼眸半響,突然間笑開來“那麽天離呢?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天離與你,就好比顏清雅與她的妹妹婕兒……”

冠天爵目光變換,陡然間掐住她的下顎,手勁不斷的加重“他已經不是冠家人,你最好記清楚,以後不許再提起任何關於天離的事,不然……我會殺了你。”

冠天媚毫不畏懼的迎禮他晦暗的令人心驚的眼眸“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我一直以為……對你而言我至少是特別的,因為你一直縱容我的任性甚至是玩劣,可是我突然間發現……原來我對你並非想象之中的這麽重要……”

“你是特別的,因為我們同時來到冠家,相惜的感情在冠家也是一種不可能的存在不是嗎?”冠天爵微微一歎,始終對她,他沒有辦法狠心。

“其實我很羨慕天離,因為他得到了天底下任何人也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她用盡一切努力怎麽也沒有辦法觸及。

冠天爵目光變換著,將她眼眸這中閃過的落寞看得一清二楚,手微鬆了幾分。

“如果說顏清雅是你的禁忌,天離占有的卻是你不為人知的親情,而這兩樣卻一樣都不屬於我,無論我再怎麽努力也是枉然。”冠天媚的眼中閃動著分明的悲傷,就像一張大網一樣將他纏繞。

“你所求的是不可能得到的。”冠天爵放開她,轉身走進內堂。

“是嗎?不可能得到的?我不信……”冠天媚望著他的背影呢喃殘語。

“回來了這麽久,為什麽現在才來請安?”老爺子嚴酷的聲音聽來倍感沉怒,他就是見不得有人不將他放在眼裏。

“老爺子的身子骨看來很硬朗。”冠天爵對於他的質問避而不答,銳利的眸子閃動著警告之色準確無誤的傳達到老爺子高高在上的眼中。

老爺子握著椅寸的手陡然間加重,嚴酷的質問,變成顯而易見的憤怒“你還將那個女人帶了回來?”

“是的,老爺子。”冠天爵避重就輕。

“冠家百年來流傳的規矩,不允許帶外人進冠家,你都忘記了嗎?你還有沒有將冠家家規放在眼裏,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裏?”老爺子嚴厲的怒喝出聲來,拐杖敲得叮噹響。

“老爺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隨著時代的變遷也該靈活變通,不盡人意的地方也該改進。”冠天爵漫不經心的回答,好像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老爺子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激得混身劇顫。

“況且,清雅不是什麽外人,他是我親密的女人。”冠天爵涼涼的加了一句,算是將他的銳利挫得精光。

“混帳。”老爺子糾結了半天也隻能怒喝出這兩個字。

“老爺子請息怒,我之所以帶著清雅,隻是擔心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私動我的東西,你知道我一生氣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冠天爵漫不經心的眸子漸轉銳利,最後化為一片陰靄的殺機。

“我在威肋我……”老爺子氣得麵色抖動不止。

“嗯哼……”明擺著的不是嗎?心照不宣就算了,非要說出來傷和心,損麵子……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自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夾著十分的不甘心,想他一生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臨老卻被他如此威肋。

“隻要老爺子你肯安分守已,你絕對可以長命百歲。”冠天爵神色一轉,一片淩厲,似要將他的靈魂也看穿似的。

“我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不需要你來提醒,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你不過是我替冠家找來的傀儡,你若是玩出火來,別說冠家,我會讓你如煙硝毀盡。”老爺子不甘心的冷喝出聲來,神色如毒一般凝著他。

冠天爵的雙手緩緩的收緊,緊緊的握成拳,關節漸漸的泛白“老爺子,你好像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昔日的傀儡,今日的皇帝,縱然如此依然改不了身為傀儡的事實,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我看沒有搞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是你,你雖然掌控冠家的一切,但是冠家是我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沒有人可以將據為已有,如果有,我寧可毀了冠家一切,也不會讓你得到。”老爺子陰沉得意的看著他,報複的快感油然而生。

冠天爵瞳孔收縮著,臉色和地獄修羅有得比“既然你自己都不重視冠家得來不易的一切,那麽我又何必盡心,你放心,你想毀了一切是不是?我幫你……我一定會做得比你更好。”

“你……”老爺子一聽麵色胚變,胸口一陣悶氣,他差一點坐不住。

“希望到時候老爺子你不會後悔……”冠天爵殘冷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你給你站住,站住……”老爺子這才幡然明白,冠家的一切他不在乎,而他剛才所說的不是開玩笑。

冠天爵充耳不聞,笑沒有達到眼裏,在他急切倉慌的聲音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