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他傷了你。”冠天爵打量著她一直蒼白冰冷的臉色擰起了眉,其實他想向她解釋的,但是話到嘴邊,他卻沒有……

“傷了我的人不是他,而是你。”顏清雅陡然間抬眸凝看著他,目光清亮得如此天上的星子,妄想看穿那雙如黑色寶石一般綻放流光的深眸之中到底藏著什麽?

“我……”冠天爵似有不解,目光漸變陰靄起來,雖然他承認今天晚上的事,多少會傷她,但是她難道真的不明白嗎?

“我突然間發現,在你的眼中我是透明的,而你在我的眼中卻就像一團神秘的黑霧,猜不透,看不透。”顏清雅神聲微微淒然,總以為他至少,至少對她有一點……

可是今天看到那一幕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完全都不了解她,是他故意不讓她了解的,還是了解他的權力,他隻給冠天媚一個人?不可否認,她的心瘋狂的嫉妒著。

冠天爵的目光隱下,陰晴不定的凝著她,久久才魅語“清雅,你不懂嗎?了解一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想要了解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沉重的代價,清雅,你從來不是付得起這種代價的人,所以不要妄想向我索要你給不了的東西。”

“呃……”接下來的話被卡在喉嚨裏,顏清雅隻能顫抖的看著他,他說的不錯,她不是付得起代價的人,她不是,換而言之她不是可以了解他的人,但是冠天媚是……

心無端的扯痛,這樣的發現殘酷得令她想要逃避,但是更多的卻是不甘心“那你了解我可有付出什麽代價?”

“二年禁錮還不夠嗎?”冠天爵微微的挑起她的下顎,目光晦暗的凝著她的眼。

好沉重的一句話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二年的禁錮,的確是不小的代價,但是卻也令她惶恐不安,堅持是需要理由的,到底為了什麽這麽做了,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她長得像冠姬薇嗎“為什麽?”

“為什麽?”冠天爵詭異的重複她的話,絲絲玩味。

“我不相信你冠天爵為愛上人一個人,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麽一定要將我留在身邊。”顏清雅直視著他的眼睛,內心深藏的疑惑不解盡數爆發。

冠天爵的目光如魔似魅,凝著她帶著絲絲惋歎“清雅,到現在你似乎還不了解,從你的父親將你賣給了我的那一天起,你就屬於我,沒有資格問為什麽,你懂嗎?”

恍惚做了一場隔世之夢,恍然間驚醒,才發現自己居然沉迷的可笑,顏清雅顫抖的凝著他“是啊!你說的對,我真的不該問為什麽?因為我沒有資格,是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冠天爵,你夠狠,給了我一場,一場可笑的夢。”

看著她冰冷疏離的殤,沒由來的他一股煩躁莫名奇妙的將之纏繞,他想抽煙“其實夢可以一直做下去的,一直,一直!可以做得和現實沒有區別。”

顏清雅揚起笑,那笑半分嘲弄,半分清淒“你說的不錯,夢確實可以做得和現實沒有區別是,但是夢始終都是夢,始終都會醒,而我不願忍受夢非現實的殘酷,所以這場夢你自己一個人繼續做下去。”

“清雅,我對你的容忍一向是無限度的,你不必要費盡心機的激怒我。”也許是平靜的生活過得太久,他居然沒有辦法忍受這種冰冷的爭吵。

“我會知道的,我一定會知道的。”顏清雅堅定的看著他,縱然他的眼中閃動著顯而易見的怒火,她依然毫無畏懼,雖然在她的內心,她甚至不敢問他是不是因為冠姬薇的。

“顏清雅,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對你好那是因為我對你始終心懷一份憐愛,但是你千萬不要恃寵而驕,那樣對你沒有好處。”冠天爵胸膛起伏,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我一定會知道你為什麽要留我在身邊,我一定會知道的!”顏清雅無視他的怒火,擺明了與他針鋒相對,自從來以冠家,冠天媚,冠姬薇……都讓她如此的惶恐不安,好像他們任何一個人就可以毀了她辛苦建立的愛情。

冠天爵怒極反笑“知道……你肯定會知道的,隻是到最後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依然沒有辦法改變你的命運,如同黑色薔薇一般的宿命。”

“呃……”顏清雅如置冰窖,全身冰冷發顫,到底是什麽樣的宿命,被禁錮嗎?

“我是那麽的迷戀你,從來沒有想過會如此傷你,但是你若是忘記身份,我可以提醒你。”冠天爵的唇抵在她的耳畔,似愛語呢喃一般輕柔。

“我不會。”顏清雅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艱澀,痛苦,壓抑,憤怒……

“你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冠天爵輕而易舉的將她逞強的話給反駁回去。

“將我置於死地是你最終的目的?”顏清雅隱含絲絲隱盼的問,心裏肯定他是殘冷無情的,卻依然寄望著絲絲希望。

“不,將你逼入絕境才是我最終的目的。”冠天爵的回答似乎和不回答沒有區別,隻是這一次他是在盛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幾乎沒有理智可言。

除了悲憤的凝著他,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該說什麽?他的殘冷無情從來都是表現的很清楚,她不需要費盡心思的探究,隻要細想就可明白。

“想要將你禁錮身邊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縱然你有一天愛上了我,你依然會離開,無所不用其極的離開,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要那虛無飄緲,無用的情愛,我隻需要斬斷你的一切,讓你無所依,隻能依附我而生存就好。”冠天爵將她的靈魂看了一個透徹,在他的麵前她是透明的。

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她的麵前是透明的,可是當他將她的心事說出來的時候,她依然覺得不甘心,不公平“如果你不介意自己擁有的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話,盡管放馬過來。”

冠天爵聽後露出一抹好笑的笑,似在笑她天真愚蠢“清雅,似乎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在我的麵前永遠都是活生生的人,二年前是,二年後依然是,永遠都是!你不明白嗎?”

陡然間突生一種想抽他耳光的衝動,因為他總是將她的心解剖出來擺在她的麵前,這讓她難堪,不甘,憤恨到了極點,卻也無可奈何到了極點“你住口。”

“好了,不要生氣,你知道我們要過一輩子的,這樣相處很累的,就當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冠天爵伸手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

顏清雅偏開頭,拒絕他的親呢舉動“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不需要得到他的點頭,她已經走進了臥房。

她是怎麽了,說好了不發火,要冷靜,可是為什麽麵對他和冠天媚之間那份默契與相同的靈魂,她變得如此尖銳沒有安全感。

她不應該這樣的,他沒有錯不是嗎?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心被嫉妒給蒙蔽了……

而冠天爵似乎並不意外她會有這種舉動,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但是他真的能如此平靜處之嗎?他不能……

他開始後悔帶她來了冠家,冠家是一個足以讓任何人瘋狂的地方,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女了,這裏真的不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