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與倫理,這世間上有多少人在這四個字之間遊走徘徊著,其實是掙紮痛苦著。

冠天爵他並不是神,他隻是比一般人更加清楚,他要的是什麽,所以他寧可背棄了所謂的道德與倫理,也不要放棄清雅。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不在意嗎?不能……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

每一次的激情就好像是地獄之舞,越是歡愉就越是痛苦,然後越是痛苦,他就越想擁有,久而久之,當痛苦變成了習慣,他想戒也戒不掉。

墨影悄悄的走了進來,他沒有忽略god的落寞與孤絕,仿佛在這個世界裏,有某樣東西正將他一點一點變得緲小起來,可是他卻一直不停的掙紮抗拒著。

“墨影,陪我喝一杯吧!”冠天爵突然間出聲,走到酒櫃前拿出紅酒為他倒了一杯。

墨影沒有說什麽,隻是走了過去伸的接過他遞來的杯子,god不愛喝烈酒,偏好美麗的紅酒,因為他說……紅酒是世界上最美麗奢華的東西,華麗卻永遠清冷,高貴與永遠低靡。

“墨影,你有沒有醉過的經曆呢?”冠天爵突然間低迷的問,輕輕的晃蕩著手中的紅酒,就好像自己的晃蕩的思緒一樣。

“酒易誤事,我從不來不醉酒。”墨影實話實說,擔負著他的保鏢兼助理,他的責任何其重大。

“我也沒有醉過……但是不是因為酒易誤事……而是因為我絕不會讓酒精掌控我的理智。”冠天爵似笑非笑的盯著手中的紅酒,聲音就像是醉了一般。

god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間像是多了這麽多沒有辦法壓抑的複雜與痛苦?墨影不由在心裏猜想著。

“但是我今天想試試……用酒精來麻痹一切其實也是好的。”冠天爵陡然間將手中的紅酒盡數傾入口中。

“god。”墨影提醒他,他找他還有事,希望這些事能夠阻止他。

“嗯!”冠天爵漫應了一聲,伸手自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擰開橡木塞,便是仰頭狠灌。

“god,你這樣下去會醉的。”墨影上前阻止他,god曾經說過,紅酒是細致精美的,是需要細嚐慢品才能品出其味,紅酒也是世界上最鮮活華麗的生命,是需要用心才能體會。

“我不怕醉,但是就怕醉不了。”冠天爵走到玻璃窗前,玻璃窗上映照著他頹靡淩亂,他緩緩的興起酒瓶與窗子裏的自己幹杯。

他成心要醉,墨影根本阻止不了,隻是……他為什麽要醉?他不明白,隻是隱約知道一定會顏小姐有關。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還有不快說,真要等到我醉了嗎?”冠天爵不停的灌著酒,但是……無論怎麽灌,他那雙眼中的迷離都不是醉意。

“按照您的要求,我調查了許晴愛這個人,當初……她確實曾經和霍老在一起過,而且還懷了孩子,但是後來的事……我們就沒有辦法查證。”其實……god何止是千杯不醉,就連毒品都沒有辦法麻痹他的神智,更何況酒精呢

“這麽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冠天爵陡然間將手中已經喝了大半的酒瓶狠狠的砸向玻璃窗。

“哐啷……碎……”的一連竄聲響,紅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而一玻璃窗上麵卻是四分五裂的一片,自中心的某一點裂痕,然後形成一朵獨特的玻璃花。

“我已經派人尋找許晴愛,估計不久就會有線索。”墨影補充,因為沒有許晴愛的證明,誰也不能肯定這件事就一定是真的。

“各種證據都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為什麽我還不死心呢?”冠天爵不由呢喃出聲來,當清雅的身世大白,他依然不肯相信,所以派人去查,但是結果……

“必竟是那麽多年的事,也許其中有什麽差錯也不一定。”墨影始終也沒有辦法相信,顏小姐就是霍老的女兒,雖然霍老說她長得很像許晴愛,但是他看過許晴愛的照片,發現兩個人根本不怎麽相似。

“無論怎麽樣……就算這一切是真的,我也要幫助清雅找到她的親人……因為這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冠天爵微微一歎,仰頭灌酒,紅色的**自他的下頸間蔓莚,染紅了白色的襯衫,呈現出一片淡色的妖嬈。

墨影並不相信,god是沒有辦法接受顏小姐是霍老的女兒的事實,因為……對於god來說,這根本構不成god矛盾痛苦的因素,什麽父債女償,什麽你的父親是我的仇人,他根本不屑,一定還有別的原因,但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墨影,我聽過一個傳說沒有,有一對兄妹,他們一個有順風耳,一個有千裏眼,他一起分享對方聽不到,看不到的東西,久而久之他們相愛了,但是因為所謂的道德倫理,他們被逼分開,神……為了懲罰他們,要收回賜於她們的一切……”冠天爵一邊喝著酒,一邊講著故事,很奇怪的是……冠天爵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講故事。

他說的是漫不經心,可是墨影卻是聽得心驚膽寒,混身出了一身冷汗,god不會無緣無故的講故事,除非這個故事跟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最後……千裏眼刺瞎了自己的眼睛,順風耳刺聾了自己的耳朵,來為自己所犯下的禁倫之戀贖罪。”真是荒謬,他們根本就沒有錯,為什麽要贖罪。

某種想法如毒一樣攀附著他的大腦神經,墨影根本不敢胡亂猜想,因為這一切實在……實在……在匪夷所思了,實在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而我……絕不會像他們一樣,傻傻的傷害自己來贖罪,所以……我要讓造成這一切的人付出代價,來為我們的禁倫贖罪。”冠天爵陡然間狠狠的將手中的酒瓶砸向玻璃窗,已經四分五裂的玻璃窗瞬間碎了一地的玻璃,穿了一個大洞。

墨影陡然間退後一步,臉色慘淡……果……果然!他早該想到,天底下除了這樣的事能讓god痛苦絕望之外,還有什麽事可以傷害得了他的。

他不由為他心疼起來,他這一生已經夠痛苦黑暗了,為什以還要讓他深陷這種煉獄之中……最讓他心疼的是……他對顏小姐的不放手,就算知道了,但是依然不放手,執著的叫人心疼,強烈的叫人心酸,執拗的叫人難過……

“我要讓他們下地獄,下地獄……”冠天爵瘋了一般嘶吼出聲來,眼中閃動著瘋狂的噬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