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他低魅溫柔。

在顏清雅想說好的時候，他字字強權威脅“你知道的，失去了你我什麽都做得出來，所以若是有一天你有膽子離開，就不要怪我狠辣無情，我會殺了姚婕。”

一瞬間，顏清雅整個人徹底僵住，心沉底穀的震驚與絕望，幾乎讓她險些站不穩。

萬萬想不到，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對他謊言的諒解，對自己不夠細心愛他自責懺悔，沒有換來他的疼惜，卻換來了他的殘冷警告。

“顏清雅你聽好了，我冠天爵用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在和你說這樣的話，你知道……這一次我有多麽認真。”冠天爵淩厲的盯著她。

顏清雅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他的一句話，終於讓她退到了底線“你不可以對我這樣……”

“不可以嗎？”冠天低笑，覺得她的話很可笑。

顏清雅從來沒有一次感覺到他的認真，因為他說會殺了婕兒……是認真的，不僅僅是威脅警告，而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我失去了哀求的資格了嗎？”她笑問。

“你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資格。”冠天爵挑眉相看，很難置信，頭一次他威脅姚婕，她能冷靜處之。

“所以……我在和你在一起的漫長歲月裏學會了不再哀求你。”顏清雅自嘲一笑，很顯然……這一課是她付出了多少代價得才學到的。

“嗯哼！”冠天爵冷哼一聲，表示期待下文。

“這一刻我也失去了說“不”的權利對嗎？”顏清雅繼續問，隻是心中的痛楚卻是一點一點的加深。

“如果……你今天不這樣做的話。”冠天爵冷冷一笑，她在玩文字遊戲嗎？

“冠天爵你依如故我的霸道狂鷙著，甚至是瘋狂。”顏清雅低低笑，隻是這笑之中摻著多少的傷痛，她不知道。

冠天爵沒有回應，因為……事實是不需要回應。

“對我好的時候就像瘋子，對我冷漠的時候就像魔鬼。”顏清雅嘎啞低笑，若是說那是笑的話，還不如說更像哭。

冠天爵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她肯對他說這樣的話就證明……她已經被他逼入絕境。

“所以……千萬不要傷害婕兒……否則我會殺了你，你知道我想要殺你有多麽容易。”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嘎啞而言，對她來說……對他說這樣的話，無疑是等於對自己宣判淩遲。

冠天爵麵沉如水，漂亮的臉埋葬在大片的陰影裏。

顏清雅隻感覺到他的手指骨節用力握緊而作響的聲音，是他怒極的表示。

他低頭吻著她的唇角，聲音平靜得不像話：“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

顏清雅咬著下唇，不答不應。

於是他用力朝她下唇咬了下去，血腥味頓時就彌漫了開來，她從來不是一個吃痛的人，直覺想推開他，卻反被他擁得更緊。

“是你逼我的，將我逼到絕境，沒有哀求的資格，失去了說不的權利，我唯一剩下的便隻有這個。”顏清雅嘎啞低語。

“收回你剛才說的話。”他嘶吼。

“我不……”她同樣嘶吼。

“收回去。”他低喃。

“不……”她絕決。

感情是一道刑，架住了雙方，兩個人都不得逃脫。

永夜般綿綿無絕期的刑，令冠天爵的內心有突如其來的安靜，暴風雨前的安靜。

第一次他清晰地被告知，冠天爵有失去顏清雅的危險。

她一句又一句重複般的不答應，無非令他一遍又一遍去確認，自己究竟不可以失去她到怎樣地步。

原來可以到這個地步。

原來，竟是到這個地步。

下一秒，冠天爵忽然攔腰抱起她，動作粗暴，不顧她的推拒。

他抱著她走進醫院，這座教堂有十八層樓，他把她抱緊在懷裏，一步一步走上樓梯，空寂的腳步之聲在樓梯間回響著清脆。

顏清雅心裏隱隱有了很不好的直覺，忍不住掙紮，“冠天爵！你放我下來——”

他置若罔聞。

絲毫沒有停下腳步，他踩著步子上樓。額前的黑色發絲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顏清雅看不見他此時眼底究竟有怎樣暴風雪般的黑暗。

她掙紮不了，反抗不了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抱著自己上了頂樓。

冠天爵一腳踹開頂樓天台的門，冰涼的夜風一瞬間就灌了進來，呼嘯而過，顏清雅隻覺得臉上被風刮得生疼。

她看見他抱著她直直走向天台的欄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強烈的危險直覺讓顏清雅驚叫起來：“冠天爵！冠天爵你幹什麽？”

他不說話。

下一秒，冠天爵走到天台欄杆旁站定，忽然用力抱起她，兩手掐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就把顏清雅整個人懸空在了頂樓天台的欄杆外——

“god——”

當看清了冠天爵做了什麽後，跟著上樓的墨影倉慌的失聲尖叫

“god！太危險了！快放顏小姐下來啊——！”

他們看見，顏清雅整個人都被冠天爵懸空在了欄杆外麵，他沒有給她任何支撐點，唯一維係她生命的就是他掐在她腰間的手，隻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從頂樓直直落下來，隻死不

冠天爵冷漠地看著她慘白失措的臉“你沒有見過真正瘋狂的冠天爵吧！”

顏清雅全身都是冷汗，濕透了她整個人，她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著他，全身上下都顫抖得不像話。她不得不承認，對冠天爵，她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好像所有的溫柔在一瞬間全部褪去，冠天爵臉上沒有一分半點的憐惜，冷漠地看著她的臉，任她在懸空狀態恐懼萬分。“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麽過的嗎？”

她已經被巨大的恐懼籠罩，說不出半個字。

冠天爵微微笑了下，笑容淡漠。

“就是像你現在這樣，我就是像這樣，被你懸在半空一整天，懸空了所有，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撐自己的點。差一點點，我就這樣，直直被你摔下去了……”他用最漠然的語氣說著自己的感受，說完了，他忽然鬆了鬆手指。

她的身體在他手裏以急速滑下了一公分，顏清雅在一刹那間驚叫了出來，聲音裏因有了恐懼而近乎絕望“啊啊啊……”

冠天爵眼底閃過凶狠而暴力的神色，動了動唇，他叫她看清他的執念“收回你的話。”

“不……”顏清雅近乎絕望地望著他。嘶吼的聲音瞬間響徹天地。

他像是發了狠，存心叫她絕望到底“收回去，如果你不收回這麽殘忍的話，我就現在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