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決定之後,顏清雅瞞過了所有人,帶著新鮮的食物,還有幹淨的衣服過來找霍玄燁。

尋著記憶來到上次來的那條巷子,看著那一排排東倒西歪的黑房,拉圾堆在小巷子裏,到處都是,惡臭熏天,她從來沒有想過台灣居然有這種地方。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霍玄燁住的地方,看著黑漆漆的門,頓時心裏一陣酸楚,霍玄燁是天之驕子,何時住過這種地方,受過這等罪。

看著虛掩的門扉,顏清雅小心翼翼的推開,瞬間一陣熏天的酒氣,伴著一股濕潮的黴味撲鼻而來,她幾乎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縱然是白天,但是屋子裏還是很黑,顏清雅拿出手機,照著牆壁,好久才找到了燈,昏暗的燈泡上被熏得漆黑,照得屋子裏一片昏暗。

在昏暗裏霍玄燁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顏清雅頓時一個著急,奔上前……這樣睡會著涼的……

“啊……”不知是什麽東西絆了她一下,她瞬間摔倒在地上,這才發現地上到處都是酒瓶。

“玄燁,你快醒醒啊!不要睡在地上,會著涼的。”顏清雅上前,拍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過來。

但是霍玄燁卻根本沒有反應,隻是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玄燁,快醒醒……”顏清雅繼續推攘著他。

“嗝!嗯!別吵……”霍玄燁打了一個酒嗝繼續睡。

顏清雅看他醉得這麽厲害,也隻好拉起他的手臂,用吃奶的力氣扶起他,將他放到**,還好屋子不大,床離他也隻有兩步而已。

為他蓋好被子,顏清雅靜靜的看了他許久,這才相信……她幫助他是對的。

接下來顏清雅忙著幫他收拾屋子,首先將燈泡取下來清洗,再裝上去,瞬間屋裏明亮了許多。

接著她將他屋子裏的髒衣服收拾出來洗了,然後再洗洗擦擦的將屋子裏徹底收拾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成果,她十分滿意。

其實這間屋子就是十五坪,容了一張床,然後靠門邊放著一個小煤氣爐,還有簡單的做飯用具,便什麽也沒有,收拾起來也很容易,關鍵是太髒了。

熬好粥,顏清雅頓時覺得有些累,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不能久呆……

“酒,我要喝酒……給我酒……”這是霍玄燁的酒癮犯了,東倒西歪的自**爬起來。

準備離開的顏清雅,看他醒了過來,匆匆的走過去“玄燁,你醒了,我熬了一點粥,端給你吃好不好。”

霍玄燁迷離的目光看著她好久好久,突然間狠狠的推開她“是你……”

顏清雅險些被推倒在地上“玄燁……”

“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見到你的嗎?你給我滾……”霍玄燁借著酒勁裝瘋。

“玄燁,我知道你對我還有爵恨之入骨,但是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爵他是不會將你趕盡殺絕,逼至如此,你可你振作起來,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顏清雅見他清醒過來,忍不住向他解釋。

“你來找你,就是為了解釋這個,然後讓我不要恨冠天爵?”霍玄燁冷冷的盯著她,不可否認,他的心裏還是那麽的痛苦著。

“玄燁……我知道你落得今天的地步是因為爵,但是他並沒有對你們霍家趕盡殺絕,霍老先生現在住了療養院裏,都是爵安排的,他並非你想的那樣。”顏清雅讀懂了他眼中的恨,頓時心涼了一半。

“你不要在這裏傻惺惺充好人,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霍玄燁狠狠的瞪著她,至今仍然不有忍受她句句不離冠天爵,句句為冠天爵說盡好話。

“玄燁,你相信我好不好,隻要你振作起來,依你的才能,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顏清雅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說。

“酒……我要酒……不如你給我酒喝,我就不恨冠天爵好不好?”酒癮作出祟,霍玄燁的目光再一次變得迷茫泛濫。

“玄燁,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是那麽的英俊瀟灑,對什麽都充滿了自信。”顏清雅想勸他的,不願看到他這個樣子。

“嘿嘿……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吧!酒,你有沒有酒?快給我吧……”霍玄燁撲倒在她的身上,搖晃著她,問她要酒。

“婕兒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會很傷心的,你跟我去見婕兒,她一定可以幫助你……”顏清雅抱著他的手臂就要拉他出去。

“你放開我……沒有酒就滾開……”霍玄燁一個激動狠狠的甩開她。

顏清雅狠狠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看著他“你沒有勇氣麵對婕兒對嗎?她是那樣的愛你,縱然你不愛他,你依然不能以如此麵目去她對不對?”

“酒……沒有酒,給我錢好不好?我去買酒……”霍玄燁的身體頹然半跪在她的麵前乞求她。

顏清雅潸然落淚,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霍玄燁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可憐卑微“酒沒有,但是有粥。”

“不要粥,要酒,要錢……”霍玄燁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雙手因為酒癮發作而顫抖著。

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抽回自己的手,為他盛了一碗粥走到他的麵前遞給他“把粥吃了……”

“哐啷”一聲霍玄燁狠狠的將她手中的粥拂到地上,瞬間碗碎了一地,粥灑了一地“我不要粥,我要酒,你耳朵聾了是不是……給我酒……不然就滾……”

顏清雅默默的蹲下身來收拾著滿地的碎片——

“你聾了是不是……給我酒……”霍玄燁瘋了一般將東西就摔,本來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屋子,瞬間再一次恢複一片淩亂。

顏清雅的手指一顫,尖銳的碎片,瞬間割破了手指,流溢了出來,她緩緩的站起來“我要回去了,你明天再來看你。”

“最好永遠也不要來……”霍玄燁瘋了一般到處找著酒。

“你放心,我是不會輕易放棄你的,我會讓你振作起來,親手將你交給婕兒。”顏清雅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難過到了極點,但是她不能久呆,也隻好明天再來了……

為什麽?男人可以麵對痛苦,就是不能麵對挫折,他們看似強大,其實比誰都脆弱,他們誰不是從挫折之中走過來的,如果說痛苦與挫折,大概沒有誰比得上爵吧!他有什麽資格落魄糟蹋自己?他有什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