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下了所有的工作,就是為了確定她是否安全無虞,可是他回到家裏麵對的是什麽?

是滿室的空寂落寞。

是滿心的焦慮慌恐。

當他瘋狂的打著她的手機,想聽到她溫柔的聲音時,回答她的又是什麽?

是更深的不安與恐懼。

可是九幫十八會卻給他傳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足以將他摧毀的消息,算她顏清雅狠,要麽溫柔的可以將他溺斃,一旦傷起人來就足以致命。

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沒有人會忘記冠天爵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抽煙,第一種是為難的時候,第二個就是血腥。

對……就是血腥,他的眼中閃動獸性的噬血,早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如果不殺人的話,他就會殺了她,所以在殺人和殺她之間,他選擇了殺人。

“god,公司和九幫十八會的內**都帶了過來。”墨影膽顫心驚的看著他,這將會是冠天爵第三次大開殺戒。

冠天爵伸手掐滅了手中的煙蒂,凶戾的眼神,配上緊抿的殘冷薄唇,再配上一張邪魅如魔的臉,隻消看一眼就會致命,這就是冠天爵,屬於血腥的冠天爵。

“一共多人少?”冠天爵隱隱的出聲問,隻是那邪魅的嗓音低靡醉人,卻也魅誘致命。

墨影的手指微微一顫“十三人。”

他隻阻止他,雖然那些人罪該萬死,但是他怎麽可能在冠宅殺人,讓顏小姐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十三個人怎麽夠殺,至少也要二十個人。”冠天爵輕輕的放開緊抿的唇,那殘笑的弧度隱隱的吐出致命的危機。

“god,這樣好嗎?”墨影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想阻止他,他雖然知道這一次是顏小姐不對,但是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她,她受不了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god因此而失去她。

“殺她和殺人你選擇哪一個。”冠天爵微眯起眼,狹長的鳳眼之中浮動著沒有辦法消息的戾色。

墨影陡然間明白,原來……不管怎麽樣,他的憤怒隻有用血才能平息,他悄悄的退開,打了一個電話,不消十分鍾九幫十八會會將七個罪該萬死的人帶過來,湊夠二十個人。

冠天爵緩緩的走向前院,每走一步……都帶著腳縛千斤般的沉重,每走一步……都帶著刀光劍影的鋒利,每走一步……都帶著趕絕殺絕的狠戾,每走一步……都帶著殺機重重的凶殘,每走一步……都帶著殺戮與血噬。

黃昏的殘陽美麗而短暫,就像即將要消的生命一般,唱響著生命最後的歌。

那些人甚至連求饒都不敢,因為冠天爵說過……不求饒未必會死,但是求饒必死。

因為不求饒,至少還堅持自己的背叛是對的,還算條漢子。但是求饒,就是明知故犯,明知道自己不該背叛卻背叛了,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為什麽要背叛我?給我一個理由。”冠天爵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手槍,那是他一直不離身的槍。

抽氣,磕牙,嘎然,的聲音此起彼伏,顫抖,抽搐,抖動的身體比比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嘭——”一聲狠絕的槍響,一槍命中眉心,下一秒那個人倒在地上,甚至還沒有覺得痛,生命就在瞬間消失,生命如此脆弱,生命如此無常,生命如此涼薄。

“god,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再也不敢我……”求饒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夕陽西下,生命在流逝。

這一刻,冠天爵突然間憎恨起背叛了,若是以前,他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必竟他們雖然做了很多壞事,雖然背叛了他,但是罪不致死,但是現在……

“嘭——”又是一槍,依然是那麽恨,那麽絕,那麽快,沒有一絲餘地,血瞬間漫了一地的妖嬈,他憎恨背叛。

“god,現來罷手還來得及。”墨影伸手輕輕的握住槍口,如果再繼續下去,他甚至連得到解釋的機會都不會有,相信這不是他願意得到的結果。

“讓開。”冠天爵冷冷的出聲來,目光凝看著他。

“god,如果真想殺人,不要在這裏,我們去九幫十八會。”墨影依然握著槍口不放,他可以想象得到,god可以為了顏小姐放棄一切,coronal財團,甚至是九幫十八會,可想而知,當他認為她背叛之後,他會是怎樣的境況。

“我就是要讓她看清楚我冠天爵的真麵目,我要看看她是什麽反應。”冠天爵扯著唇角,那笑卻是那麽的吊詭。

“你至少應該聽她的解釋。”墨影知道,隻是要顏小姐和霍玄燁有關的事,他都會失去理智的瘋狂。

“我從來不需要解釋,你是知道的。”冠天爵似是而非的冷笑“我要讓她看清楚我和霍玄燁之間的區別,我要看看她知道後,會選擇誰?”

“如果她選擇你呢?”墨影不安的問,他向來做事不留餘地,將自己逼上絕路,再將別上也一並逼上絕境。

“我可以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冠天爵冷冷的出聲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他再也不可能讓步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選擇了霍玄燁呢?”墨影心驚肉跳的問,如果是平時,他不會做這種假設,但是如果是在god大開殺戒之後,他就不能保證顏小姐會在心灰意冷之下選擇霍玄燁。

“那我就毀了他們。”冠天爵手中的槍瞬間一掃,兩聲槍響,卻見兩個人倒在血泊裏混身抽搐著,像是還有一口氣,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抽搐**而死。

墨影讀懂了他的極端,多說無益。

才一走進冠宅,連聲槍響瞬間撕開黃昏後的灰蒙天幕,在天空之中空洞唱響,她的腳步一頓,耳膜瞬間被槍聲震破,槍聲是自宅子裏發出來的……

頓時她臉色一慘,倉慌的奔進宅子,才一到前院就看到了那悚目驚心的一幕——

那是她一輩子看過最慘烈的畫麵,她隻知道她滿目看到的都是鮮血,滿麵所及的都是屍體,鮮血像是有生命的毒盅一樣一點一點的漫溢著——

滿鼻充斥都是那難聞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腹間一陣狂烈的抽搐,痛瞬間將她包圍,她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腹部,目光一點一點的移向冠天爵。

冠天爵卻站在那裏,猶如地獄魔魅一般的黑魅,猛擊著她的身體,狂扯著她的心髒——

冠天爵卻站在那裏,笑如毒荼一般噬血的凶殘,席卷了她的理智,拍打著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