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姚婕的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不要這麽早就判我的死刑好不好?”冠天爵半跪在她的麵前,放低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姿態,隻求她給他一個機會。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一天,親眼看著婕兒的生命在她的麵前流逝,凶手是最愛的男人,她應該瘋狂的打他罵他,甚至除了冷靜什麽都可以做的,但是她沒有,她除了冷靜,再也不知道做什麽。

她知道自己是痛了,累了,倦了,絕望了,所剩下的便是隻有冷漠了。

“交代……用血腥來交代死亡嗎?”她冷笑,聲音無疑是嘲弄,尖銳的。

“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冠天爵嘶吼出聲來,麵對她冷漠的指責,和眼底的恨意,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之中的堅強。

顏清雅低笑出聲來,聲音是那麽的嘎啞難聽,她的眼底閃動著分明的詭異之色。

雖然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將他打入地獄,但是冠天爵依然抱著一絲的希望等待著絕望的到來。

“除非,姚婕可以活過來。”顏清雅一字一句緩緩的吐出來,在那恨然的聲音吐出的一瞬間,同時也宣布了冠天爵的死刑。

冠天爵閉上眼睛,突然間感覺到手足無措,就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背脊冰涼的讓他不由顫抖起來。

他不能允許她這樣繼續的恨,也不能允許她的疏離,更不能允許自己的失去,所以他下一秒便衝上前去想要將她摟盡懷裏,哪怕是殘忍的禁錮也在所不惜。

然而,冰冷的槍卻將他的腳步硬生生的逼了回來“清雅……”

僵硬的站起身來,機械的走到他的麵前,冰冷恨然的瞪著他,緩緩的舉起手,對槍相對,這一切動作都是如此的機械冰冷僵硬無情。

他從來沒有想到,她有一天會舉著槍對準自己,冠天爵陡然間將自己顫抖的手緊握成拳,他不能任由誤會繼續下去,因為他承受不了。

“不要逼我……”顏清雅哽咽出聲來,她應該果斷的開槍殺了他為婕兒報仇,然後用自己的命來還他的命的,可是她的手卻顫抖的沒有辦法握緊手中的槍。

他不由想到,上一次他也用如此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她,當時她的心情是否也是和他一樣,一點一點的冰冷,然後冷入了骨子裏,就連血液也一並僵凝。

“你說的不錯,是我殺了姚婕。”事已經至此,他唯有一賭,如果她舍得殺他,那麽大不了一命,如果她不舍得,那麽不管用盡什麽辦法,他也要將她禁錮,就算是痛苦折磨,也不放開。

顏清雅雙手顫抖的握著槍,臉色越來的慘淡起來,這一刻她認識到了,原來內心最深處,依然相信著他,她以為……冠天爵說他沒有開槍殺婕兒說的是真的,她以為……冠天爵從來不會欺騙她的,她以為……縱然今天的一切擺在她的麵前,隻要冠天爵繼續解釋下去,她會相信,所以她一直絕望的等待著希望,但是……他卻將自己的希望打碎。

“冠天爵,我恨你。”顏清雅陡然間嘶吼出聲來,握著槍的手顫顫巍巍。

冠天爵咄咄逼人的腳步一寸一寸的將她逼入死角“我以前就對你說過,殺我的機會,我從來隻留給你。”

顏清雅的大腦像是緊崩的弦一樣,所有的理智因為這根弦而晃蕩著,她嘶哭“殺婕兒的時候,你可曾想到了我。”

“是她自己要為霍玄燁擋下那一槍,我並沒有存心殺她。”冠天爵的話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到不可理喻,理直氣壯到令人費解。

陡然間腦子裏的那一根弦被繃斷了,晃蕩的理智像是脫韁的馬一樣,瞬間淩亂了一切的理智“啊啊啊啊……”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瘋狂的她尖叫出聲來,陡然間伸手扣下了機扳,冰冷的槍聲回蕩再回蕩,震蕩著她的大腦還有她的心。

直到,槍止音絕,她睜開眼睛,卻見冠天爵倒地上,她的手一軟,瞬間手中的槍滑落在地上,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虛弱的身體,瞬間軟倒在地上。

“不殺了嗎?你的槍法不怎麽準……要再補一槍嗎?”冠天爵低啞的聲音摻雜著痛苦自牙逢裏擠出聲來。

顏清雅看著他胸前的血窟窿,血不停的蹦出來,她陡然間顫抖的將自己縮成一團,伸手緊緊的按住自己的胸口,臉色甚至比他更加蒼白,這才發現……殺他,比恨他更難。

“你不忍心下手對嗎?”冠天爵陡然間將她顫抖無助的身體納入懷裏,緊緊的抱著她,從這一刻起,他再也不要放開。

“放開我……你放開我……呃……我恨你……”顏清雅堅持在一碰到他的懷抱時,便潰丄不成軍,瘋狂的掙紮推拒著他,就怕自己沉溺在他的胸懷,無可自拔下去。

“不要,既然你不忍心殺我,證明你對我還有情,既然有情,不管多少,我也不願意放開。”冠天爵將她抱得越發的緊。

“你這個魔鬼,冠天爵你就是一個魔鬼……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明明你殺了婕兒,怎麽可以對我說這種會讓我繼續淪陷的話……啊……”顏清雅怕自己會繼續淪陷,用盡全身的力氣伸手推阻著他的胸膛。

冠天爵悶哼一聲,因為她的手正好按住的了自己胸口上沒有打中要害的傷,頓時痛得他全身血液逆流,卻依然執拗的抱著她不肯放“不放開,絕不放開,有的東西要擁有就是一輩子,死也不能放開。”

不知道是冠天爵受傷力氣不如平常,還是顏清雅瘋狂難自禁,她狠狠的將他推開,準備逃走,卻因為腳被他隻手握住,而狠狠的撲倒在地上“放開我,你這個魔鬼在……”

冠天爵扯著她的腳踝,陡然間撲上去,將她撲倒在自己的懷裏“既然恨我,你就更不能這樣走了,你應該折磨我才對……留在我的身邊折磨我……”

“呃……不要……我不要留在你的身邊,我不要……我要隻要離開……”顏清雅瘋狂的掙紮著,雙手不停的推拒著身上的他。

“你要,一你一定,恨我就留在我的身邊折磨我,如果你就這樣逃走,就證明你還愛我。”冠天爵強撐著自己因為受傷而失血過多的暈眩,與她糾纏在一起,雙手鉗製她推拒的雙手,雙腿纏住她掙紮的雙腿,將她全身所有的攻擊都融化在自己的強勢裏。

“我不要愛……我恨我,我不要愛你……放開我……”顏清雅嘶哭,所有的掙紮被霸道剝奪,她這才感覺到背部一般尖銳的鈍痛,那是碎石擠壓出來的痛,就如同她的心一樣,是被他殘忍傷害後的痛,她隻能無助的蠕動著自己的身體以示抗議。

“那就留下來折磨我。”冠天爵徑自為她下了決定,然後……不允許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