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懂得退讓的男人最可怕,他們不疾不徐,站在背後為你撐起整個世界卻不求回報,隨著時間流逝,你會覺得把整個人生都欠給了他。

可是,他卻不懂這個道理,他步步緊逼,狂鷙掠奪,霸道索取,然後……當她付出了全部,整個世界隻剩下他的時候,他的傷害,便讓她一無所有,再也沒有辦法彌補,冠天爵啊冠天爵,為什麽你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而顏清雅就是如此,她被掠奪了全部,卑微的愛著他,當傷害來臨時,她陡然間發現:百無一用是深情。

哈哈哈哈……百無一用是深情,說的真好,他是,她亦是!

“god。”墨影輕輕的打斷了他的沉思冥想。

“嗯!”冠天爵收回自己的思緒,漫應了一聲。

“已經清除了老爺子在九幫十八會所有的權力,coronal財團內部也進行了調整,老爺子已經從冠家的權利中心退下。”墨影微微一歎,對於如此困難的局麵,他依然掌控在手,四個字,大開殺戒,一場血腥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嗯!”冠天爵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似是在思考什麽,似是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不過……老爺子跑了,派去擊殺他的人失敗而歸。”墨影垂下頭,他知道god唯一想殺的人就是老爺子,可是他竟然沒有完成這個任務。

冠天爵陡然間回過頭來,眼中的陰煞之氣是純黑的“跑了……不過是喪家之犬,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裏去。”

“god,您現在的身份必竟是冠家的人,身上流著冠家的血,外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您如此的趕盡殺絕,隻怕會引來道上非議與不滿。”這才是墨影最擔心的事,老爺子在道上彼了聲望,若是他借god大逆不道之名,聯合其他幫派的勢力來對付god,工,這件事恐難收場。

“他必須死。”冠天爵勾起一抹殘笑,那語氣是堅決。

他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這麽做,讓他在中間興風作浪,逼得他走到這一步,就算是與所有的幫派為敵,他也要讓他死。

“god,不如我們找老爺子回來,將他軟禁至死吧!”墨影依然覺得殺他並不妥,道亦有道,越是黑道就越是講究一個道義兩個字,god這樣做實屬大逆不道。

“墨影,如果他肯安份,我又何必走到今天。”冠天爵冷笑,殺他之心必然。

墨影垂下了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我冠天爵怕過誰,誰要是對我不滿與我為敵,那麽我就要看看對方有幾斤幾兩。”冠天爵陰鷙的開口,天底下唯一怕的人就有顏清雅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上,墨影已經不欲再勸“還有一件事,霍玄燁已經死了,是老爺子幹的。”

冠天爵的手微微一顫,自己沒有做的事,被老爺子做了,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內心的複雜情緒,必竟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這一刻他恍惚能明白了清雅一直阻止自己殺他的原因,是這樣的嗎?

就算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重重,但是因為流著相同的血,依然會感覺到絲絲複雜難解,這就是所謂的血脈相連,他苦笑。

“那是他應得的下場,被仇恨所奴役,害死了自己至愛的女人,死也許對他而言是最後的結果。”冠天爵呢喃出聲來。

墨影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這種話,陡然間抬頭,就看到他的眼中稍縱即失的複雜,必竟是血脈相連,縱然相恨,也不至於相殘啊!

“咳咳咳……”冠天爵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扶住身邊的台子。

“god,您怎麽樣了。”墨影走過去扶他坐到沙發上。

冠天爵伸手撫住胸口上的傷,喘息了幾聲,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您的傷口又崩裂。”墨影看著他胸前的斑斑血跡,神色變得複雜起來,這個傷是顏小姐給的,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忙著顏小姐,忙著老爺子的事,幾乎沒有停過,這道傷,因為那天晚上他的狂鷙而裂開感染,然後,好了又裂開,裂又了又好,就這樣反反複複的不見好。

“沒事,一點小傷。”冠天爵不以為意,但……是不是小傷,他心裏最清楚,這一槍雖然沒有打中要害,但是卻很深,這一槍雖然沒有要他的命,卻是傷了他的心。

“讓李醫生過來看看吧!再這樣下去,這傷口會化膿的。”墨影小心的拆下他胸口厚厚的紗布。

“要是他知道了,估計又要嘮叨個沒完沒了。”冠天爵微歎,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過是想和她一起痛而已。

墨影沉默,紗布帶動了他的傷口,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得僵硬,當流著血水的傷口呈現在他的眼前時,他不由“噝”的一聲冷抽。

冠天爵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微微一歎“原來,已經傷至如此。”

墨影豈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原來已經傷至如此……指的是他的心吧“我打電話讓李醫生過來。”

“不要驚動大家了,還是你幫我處理一下吧,反正你也不是頭一次幫我處理傷口。”冠天爵阻止了他,語氣之中十分堅決。

墨影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驚動的隻有顏小姐吧!依李醫生的性子,若是他知道了,隻怕搞得人盡皆知“你的傷如此反複,我倒不知你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冠天爵的眸光閃了閃,墨影一向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們之間的默契是多年來同生共死,彼此信任培養出來的,他一直懂。

“身上的傷總有一天會好,但是心傷……”冠天爵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這個傷是她給的,所以他格外的痛苦。

墨影沉默了一陣,微微一歎轉開話題“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好好休息一陣子,不然我就找李醫生過來。”

冠天爵的目光如魔一般盯著墨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他們之間處了公事,竟然還可以似友一般交談,而很顯然……他剛才的話是在威脅他“嗯!”

墨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下犯上,不過幸好他並沒有太在意。

“墨影,你剛才是在威脅我吧!”冠天爵的眸光之中閃動著闃暗之色盯著他。

墨影臉色一僵,神色倉慌,垂下頭為他處理傷口,卻是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而冠天爵的眼中卻閃動著某種笑意,最終什麽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