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深睡,顏清雅感覺床邊似乎有人,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姚婕混身是血的站在床邊,目光恨然的瞪著自己。

顏清雅臉色一慘,一陣陰風掃過心頭,她全身冰冷發顫“婕……婕兒……”

“啪——”姚婕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憤恨的看著她。

“婕兒……”顏清雅捂著發疼的臉不解的看著她。

“顏清雅,我沒有你這種姐姐。”姚婕痛心疾首的瞪著她,看著她的目光猶如看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婕兒,不要……不要這樣,你聽我解釋,婕兒……”顏清雅跑過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要向她解釋。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姚婕甩開她的手,眼中竟然有恨。

“婕兒,對不起……請你原諒我,都是我的錯,那天我要是沒有那麽多的猶豫,你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顏清雅泣不成聲的向她解釋。

“為什麽不幫我報仇。”姚婕自喉嚨深處發現恨聲。

顏清雅一聽,瞪大眼睛,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婕兒……我……”

“你還愛著他對不對?”姚婕咄咄逼人。

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點頭,一邊搖頭,神色既痛苦又矛盾“婕兒……我我我……”

“被我猜中了是不是,顏清雅,你怎麽對得起我。”姚婕瘋了一般衝上前來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被掐住了,顏清雅難受到了極點,感覺到肺葉裏的空氣一點一點的被擠空“不……我沒有……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他替我報仇。”姚婕狠狠的瞪著她,手中的力道不停的加重,整張臉因為恨已經扭曲的變了形。

“婕、婕兒……我有殺過他……可是……”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無助的向她解釋。

“但是你下不了手對不對?”姚婕的手陡然間加重。

顏清雅閉上眼睛點點頭……她對不起婕兒……就讓她用命來嚐還欠她的,就求她消了這口怨氣,不要再找冠天爵報仇。

“顏清雅,我殺了你。”姚婕的整張臉瞬間破裂,血自她的臉上流下來,那模樣悚目驚心到了極點。

“啊啊啊……婕兒……”顏清雅陡然間尖叫一聲,自**騰然坐起來,雙手插入發間,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

久久……她恍惚驚覺,夢……原來是夢,一切都是一場惡夢,原來……夢也可以這麽可怕,這麽真實,這麽的叫人膽寒心驚。

原來……夢也可以如此反反複複,一遍又一遍的做……

“婕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原諒我,原諒我……”顏清雅隻能無意識的嘎啞呢喃。

門被推開,冠天爵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喝杯熱牛奶再睡會吧!”

顏清雅的目光迷離的看了他一眼收回,隻是緊緊的懷抱著自己,不停的顫抖著。

冠天爵坐到床邊上,將牛奶遞到她的麵前,但是顏清雅並沒有伸手去接,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如此僵持,大概五分鍾,冠天爵的耐心用盡,霸道的將她摟進懷裏,將杯中的牛奶灌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強硬的掐住她的臉頰,逼得她不得不啟唇張嘴。

“你……幹什麽……”顏清雅下意識的掙紮抗拒。

下一秒,冠天爵傾身吻住了她,將自己口中的牛奶盡數灌入她的嘴裏,直到感覺她吞咽,他才放開她,伸手輕輕的拂去殘留在她唇邊的牛奶“剩下的是自己喝,還是要我喂你?”

顏清雅狠狠的瞪著他,他的霸道一如往日,隻增不減,她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心悸,就是這樣的霸道狂鷙,毫無征兆的擄獲了她的心,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冠天爵舉起杯中的牛奶打算繼續用剛才的辦法喂她,顏清雅看透了他的意圖,咬了一下唇趕緊伸手接過“我自己來。”

牛奶滑嫩輕盈的滑過喉嚨,那溫暖舒服的感覺,讓她幾乎落淚,早已經分不清楚,縈繞在心中的複雜是因為他的體貼,還是什麽。

冠天爵接過空杯,神色複雜的望著她“還好,再睡一會吧!”

顏清雅不由打了一個寒襟,搖頭“不……我不敢睡,一睡覺我就會做惡夢……”

看著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消沉,神色一天比一天惟悴,冠天爵的心裏很難過,他就睡在她的隔壁,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夜夜惡夢呢?

“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麽嗎?”顏清雅一邊發抖,一邊無助的開口。

冠天爵想伸手擁抱她的,但是她退後的身子,明白的拒絕,讓他的手尷尬的收回“不要胡思亂想,嗯!”

“我夢見婕兒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為什麽還能和你心安理得的在一起,為什麽不殺了你為她報仇……”顏清雅一邊顫抖一邊低語。

突然間,冠天爵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心裏的苦,他比誰都清楚,沒有她相伴的晚上,他無法成眠,於是整晚他都細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她說她恨我,沒有我這樣的姐姐……而我也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做的真的很失敗。”顏清雅苦笑出聲來,恨他……她做不到,所以她隻能恨自己沒用。

“你已經做的很好,隻是……”他一直不懂,所以讓她深陷入這中痛苦之中,冠天爵苦澀的想。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該痛苦難過,我該恨你怨你……可是……”縱然如此,依然沒有辦法超過那顆愛他的心,顏清雅突然間覺得很無助,很痛苦。

他已經漸漸學會了不去解釋姚婕的死,因為……清雅沒有錯,就算不是他親手殺了姚婕,但是姚婕確實因為他而死,她成了他和老爺子之中鬥爭的犧牲品。

“你為什麽要把我留在你的身邊,折磨我……”她控訴,在這日複一日,夜過一夜的日子裏,她快要逼瘋。

一句話,他啞口無言,縱然他說的冠冕堂皇,留她……是讓她折磨他,但是愛情是雙刃劍,傷他的同時,何嚐不是也傷了他,更重要的是……她已經一無所有……從某些方麵來說,她在愛情裏一直弱勢,傷……更重。

“嗚嗚嗚嗚……”這一天晚上,她一直低泣到天亮,而他看著她的傷心痛苦絕望到天亮,自從姚婕死後,頭一次她如此的平靜,卻也是頭一次,讓他深切的感覺到,自己傷得她體無完膚,甚至連留她的理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