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他依然抱著微弱的希望尋找著,當希望在一瞬間變成失望變成了習慣,好像尋找便已經成為了他唯一能證明她有可能還活著的證據,所以……他從不曾放棄。

“god,我們已經找了三年了,還要繼續找嗎?”墨影忍不住輕歎,到底是他在自欺欺人,還是他真的不願意放棄這微弱緲茫的希望,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找……繼續找……隻要她一天沒有找到,就一天都不放棄……至死方休。”冠天爵嘎啞出聲來,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god……”墨影想勸什麽的,但是想到這三年來該勸的都勸了,該說的都說了,他依然不曾放棄,最終,他也隻能無奈的服從。

冠天爵深陷入迷離的思緒之中,漫不經心的晃蕩著他手中的紅酒,墨影知道,每當他露出這樣迷離的神色時,就證明……他回味著從前的種種。

三年來……他過的並不好,顏清雅留給他最深刻的就是胸口那道反反複複的傷,那道傷在反反複複折騰下,變成了永遠也沒有辦法根冶的病根,他落下了心痛的毛病。

三年來……輾轉反則的隱隱作痛著。

“我是一個賭徒,麵對任何抉擇,我幾乎不用思考後果的賭了下了一切,而我無疑我是一個贏家,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了我沒有輸給老天,也沒有輸給任何人,卻輸給了自己。”冠天爵沙啞的道出心中的隱痛,三年來……他頭一次可以心平心氣和的談這樣的話題。

“不……你是輸給了顏小姐。”墨影微歎,冠天爵生平的第一次輸,便是輸得如此的慘重,讓他往後的日子都變得慘淡起來。

冠天爵勾起一抹不算笑的笑“是啊……我輸給了她,我算計了一切,也計算了一切,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漏算了她。”

墨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因為……這三年來他們之間的談話從來都是如此,他往往以無言以對。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剛烈,到底……我折了她的翼的同時,也失去了了解她的資格。”冠天爵終於懂了,愛情並不是占有索取侵占就可以圓滿。

“是啊……為了愛你,她失去了一切。”墨影也不得不如此說,雖然顏小姐從來沒有為god做什麽,但是為了愛他,她嚐盡了苦果。

“我太了解她了,她是那麽一個堅韌的女子,可是那天卻是如此的決絕,想必……她愛恨交織已經心力交瘁到萬念俱灰,隻怕早已經有了死的念頭,隻是……”他從來不曾認真的了解過她,所以沒有發覺罷了。

“她認為自己該恨你的,但是她卻恨不了,所以她隻好恨自己折磨自己,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矛盾痛苦。”如果……她可以自私一點,恨god一點,也不致於落得如此的下場。

“你……甚至比我更了解她,墨影……我口口聲聲說愛她,口口聲聲說可以為她做一切的事,但是……最終我竟然不如你來得了解她。”冠天爵無法抑止顫抖著。

“god,你用愛的名義,焚燒了她的一切。”墨影淡淡的指出。

冠天爵再一次深陷入迷茫的思緒之中,很諷刺不是嗎?他一直是愛情的強者,看似在這份愛情裏他為她做盡了一切,其實……他隻是一步一步的將她逼到隻能接受的境地,當她被逼入懸崖時,她不能接受,不能後退,唯一跳下。

“god,我總覺得當年我們忽略了什麽?”墨影終於將積壓了三年的疑慮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察覺了。”冠天爵漫應了一聲。

這僅僅是一種感覺,一種抓不住摸不著的感覺。

“墨影……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冠天爵將手中的紅酒送到鼻間輕聞了一下。

墨影平板的臉色動了動,仔細的思量著他話中的意思。

“三年前的一切並沒有我們所認為的那麽簡單。”冠天爵微微沉吟了出聲來,他早該發現的。

其實這麽多年來他下意識的逃避著任何有關當年的記憶,必竟……那個記憶足以讓他痛苦一生,以致於他沒有辦法思考。

“那艘沒有任何線索的遊艇一直被我們視為顏小姐活下來的唯一希望,所以我們一直忽略了許多問題,但是……也有可能是……”後麵的話墨影沒有繼續說。

冠天爵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若是第二個可能性……他……

“老爺子他逃出了冠家,策劃了一係例的報複,一切都有萬全的準備,我查過老爺子那艘船,那是一艘私船,到底是誰能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瞞過海關弄到了這艘私船,而且還能明目張膽的在海上航行?”這條線索到了這裏就斷了。

“老爺子他決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些年來他守著冠家這個空殼,為的就是想要扳倒我,所以他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綁架清雅威脅我,我想他的背後一點有一股不小的勢力撐腰。”冠天爵已經確定了早已經有人摻合其中算計了一切。

“所以那艘不明所以的遊艇是問題的關鍵,遊艇是奢侈品,台灣境內擁有私人遊艇的很多,以九幫十八會的力量,逐一調查卻沒有任何線索,海關那邊也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這艘遊艇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線索到了這裏就全斷了,如果……真的是有人算計了這一切的話,那麽清雅很有可能……”冠天爵的雙手緊握成拳,隱約間他在顫抖著,然後顫抖漸漸變得激烈。

現在的情況甚至比顏小姐死還要糟糕,如果顏小姐還活著,落入那幫人的手中,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如果顏小姐死了,那麽……god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

冠天爵陡然間捂住胸口全身發抖,一張臉瞬間血色褪盡,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god。”墨影上前扶住他,想秘是心痛之症又犯了吧。

“這一刻……我情願她已經死了。”冠天爵的聲音顫抖,隱忍著無邊無際的痛楚。

“我讓李醫生過來看看。”墨影看著他的臉色如此的慘淡,神色十分緊張,三年前如果不是因為他怠慢了這道傷,落下了長期的病根,他也不會承受心痛之症。

冠天爵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僅一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當他的呼吸漸變微弱時,背心一片寒涼,讓他忍不住發抖起來,他不能想像……如果清雅沒有死……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