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狠狠的推開,霧裳冰冷如羅刹的站在門口,手中的槍對著屋裏的人。
“霧裳……”風起沒有想到她這麽快的追了過來。
“嘭……”霧裳陡然間開槍,冰冷的眼睛都眨也沒有眨一下。
風起肩膀中槍,身子一個踉蹌差一點站不住,他勉強的扶住桌子“這算什麽?報複我今天暗殺他的行為嗎?”
“如果我要報複你今天暗殺他的行為,你中槍的就不僅僅是肩膀。”霧裳冷冷出聲來,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風起竟然會了兒女私情,違背組織的安排,私自前來暗殺冠天爵。
“霧裳,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告訴我。”風起對著她嘶吼出聲來,當年老大帶著她回到組織,是他一手將她自鬼門關拉回來,往後的三個月裏,是他不眠不休,細心體貼的照顧她。
“我們之間一直是夥伴關係再無其它。”有些話她該說清楚,有些事她該說明白。
“那你為什麽剛才要救我,為了我拿槍對著他?”風起激動的問,他絕不相信三年來的朝夕相處她會對自己無動於衷。
“救你,因為我們是夥伴。”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她沒有必要向他解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風起激動按著自己血如泉湧的肩膀,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是不會愛上你的在,而且……我現在有任務在身,我不希望你打亂了我的安排,否則我會上報組織。”霧裳的聲音越發的冰冷起來,有一種人永遠也不知道放棄,而他……就是這樣的人。
“霧裳,你忘記了嗎?當年是誰將你自鬼門關救回來的,是誰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三個月,是誰陪你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訓練,又是誰一次又一次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風起對著她嘶吼出聲來。
霧裳沉默了下來,是他……是他……是他……一切都是她,如果不是他,她不會活到今天,如果不是他,她不會是今天的霧裳,當她麵對生不如死的可怕魔鬼訓練,和次三番差一點丟了性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將她自鬼門關救回來,當她因為訓練而遍體鱗傷時,是他為她上藥細心照顧,當她因為完成不了任務,被懲罰時,是她整夜相陪照顧……
“當你身處煉獄生不如死的時候,他在哪裏?當你受盡折磨痛不欲生的時候,他在哪裏,當你重傷昏迷不停的喚著他的姓字時,他又在哪裏?當你小產失去孩子絕望痛苦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不要說了……”霧裳陡然間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三年來的痛苦如電影一般在她的腦中一幕又一幕的上演著她,她幾乎無力承受。
“三年來,他不曾參與你的痛苦,他不曾知道你受過什麽樣的折磨,他不曾知道你那一身光潔細膩的肌膚,已經遍體鱗傷,他有什麽資格愛你。”風起偏偏不住口,一定要說個痛快。
“閉嘴……你閉嘴……”霧裳隻能凶狠的喝斥著他。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冠天爵配做男人嗎?”風起的聲音大到蓋過了她的聲音。
“啪——”伴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口,霧裳亦是狠狠的煽了他一個耳光。
“你……”風起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為了那個男人而打他,他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我不準你這樣說他。”霧裳自牙縫裏擠出聲音來,不錯……冠天爵也許給了她許多傷痕,但是那是他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他來評判。
“你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是那個男人給你的,你忘記了嗎?”風起狂亂的盯著他,她萬萬想不到,到了現在……她的心依然偏著他。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霧裳僵冷的凝著她。
“你怎麽可以這麽傻,我就在你的麵前,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可是他呢……像一顆子彈,在你的人生劃下長長的彈痕,然後留下永久的傷痕……”風起嘶吼,想要震醒她執迷不捂的靈魂。
“我是很傻,七年的時間,我耗盡了深愛,驀然回首,我以為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我發現我再也沒有力氣去愛別人,因為……被他愛過……我再也沒有辦法愛別人。”霧裳的口氣軟了,她懂……這個世界上他是真心對她好。
“我不會祝福你。”風起的語氣十分強硬。
“其實……傻的何嚐是我?還有你不是嗎?從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昏迷著嘴裏叫的也是他的名字,當然清醒過來,心裏想的也隻有他,你不也很清楚嗎?可是你卻傻傻的付出了真心,風起……不要再這樣了,你的救命之恩,我銘記於心,這一生我注定辜負你。”霧裳沒有用霧裳來拒絕他,而是用顏清雅,最真實的自己來勸說她。
“你知道嗎?我情願此時此刻的你,還是那個冰冷無情的霧裳,而不是現在說著最溫柔理性的話,卻撕扯著我的心的霧裳。”風起雙手緊握成拳。
“你走吧,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回組織,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他們會殺了你。”霧裳轉身以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組織知道了?”風起不可置信的低呼出聲來。
“嗯!冠宅裏有組織的內應,我想……那個人的權利不在他之下,所以你快點走吧!”霧裳的語氣依然是一派冰冷,她不想他死。
“那你……”風起這才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擔心她的處境。
“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不是冠天爵的對手,不要再做這麽衝動的事。”霧裳轉身離開,黑色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
“我不如他嗎?”風起不甘心的對著黑暗嘶吼。
“是……”黑暗裏傳來一聲冷應,如此的絕情冷漠。
“我一定會殺了他,一定會……”黑暗裏,風起對著黑暗咆哮。
“最好不好做傻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曾救我,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我今天就會殺了你。”她絕不會允許別人威脅冠天爵的生命一分一毫。
風起想再說什麽,但是黑暗裏連那黑黑點點的身影也不見了,頓時他握緊雙拳,目光變得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