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莫爾燁皺眉，近似討好地湊過嘴，在她耳邊輕輕說：“那東西太臭，別吃，要不然，生下的寶寶也會有臭味的。”
“他臭，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哎，這話可錯了，”莫爾燁抱過她，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捏著她的下巴，很認真地問，“寶寶是我的，他是我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淩可馨麵色平靜，回答得也很淡然。
莫爾燁眯眼，怎麽都覺得這小女人還在生他的氣，好吧！他以前很對不起她，所以，現在必須耐心，就算她真的開始折磨自己，那他也逆來順受。
“你是在英國懷上的嗎？”
如果是，那不是快三個月了？
“不知道。”
“那好，你讓我看看寶寶多大了。”他說著就去掀淩可馨的衣服，淩可馨不依，莫爾燁就一手摟住她的腰，手指摳癢，惹得淩可馨的身子東倒西歪，最後被男人壓在沙發上，露出了白白的肚子。
莫爾燁跪在沙發旁，俯下頭親親她的腹部，還用舌尖繞著肚臍轉了一圈，淩可馨癢得忍不住發出笑聲，揮手打他的頭，“走開啦，走開啦，死惡魔……”
莫爾燁抬起頭，故作嚴肅地糾正她的錯誤，“注意文明，別再罵人好不好？做媽媽的粗俗，會影響寶寶的身心健康。”
淩可馨聽完他的話，腦子飛速旋轉……莫大惡魔對她改變態度，真心是為了孩子身心健康啊！
那他對自己有沒有……一點點的真心？
呃！怎麽要這樣想？他對自己真不真心，有要緊嗎？自己是為了找到媽媽才留下的，不是為了讓他愛自己的好不好？
莫爾燁的手撫著她的肚子，見她突然不說話，兩眼瞪大，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他微微一笑，移身過來，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紅紅的唇瓣。
“想什麽？”他寵溺地拉拉她的耳朵，笑得無比俊美。
“未來。”
莫爾燁晃眼，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憂傷，他用手托高她的頭，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接，“聽著，你的未來不是夢！”
“我沒做夢。”
“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
淩可馨眨了一下眼，又直定定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你這樣說，我才覺得是做夢。”
莫爾燁聞言哭笑不得，他擰住她的小鼻尖，可氣又可笑似地嗔道：“你現在越來越笨了，”他的話已經夠直白了，他還要怎麽表白啊？拉拉她的手，他無奈地笑笑，“起來，我們去吃晚飯。”
“等等。”淩可馨坐好，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兩張銀行卡，抬頭看莫爾燁，“我不做你的小女傭了，那你要不要收回工資，還有我賣掉你首飾的錢？”
莫爾燁一頓，又在心裏罵了句“笨蛋”，然後捏起卡，“兩百多萬，數字不算小了。”說著，他又把卡放到淩可馨的掌心中，輕輕拍著她的手，“拿著，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不夠，你開口。”
淩可馨凝眉閃閃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還可以開口要？”
“當然。”
呃……這男人確實像任一菲說的，他不黑心，但絕對花心，有了未婚妻，還想霸占著她淩可馨生孩子。
“我如果生下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要獎勵我？”淩可馨遲遲疑疑，輕輕巧巧地問了一句。
這一下，莫爾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彎下腰，把臉湊近淩可馨，好看的雙眸流轉著迷人的光芒，“要獎勵是嗎？”
“恩。”淩可馨慎重地點點頭。
“要多少？”
“你想給多少就給多少。”我和任一菲要養孩子用呢，給錢不拒收。
況且，她準備把卡裏的錢拿出一部分給周紫豔的爺爺奶奶。
莫爾燁笑了，伸手捏捏她滑嫩的麵頰，又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紅潤的唇上親了親，“小傻瓜，我會把我所有的都給你，懂嗎？”
呃……半懂不懂。
淩可馨睜著大眼，神情迷惘，其實，她應該說……莫大惡魔，我是看不懂你啊！
“好了，別想那麽多，來，讓我抱抱我的兒子，還有兒子的媽。”莫爾燁才不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呢，打橫抱起淩可馨在房間裏轉了個圈，然後，直接抱著走了出去。
華耀酒店，莫爾燁的專用小包廂，桌上已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莫爾燁讓侍者鮮榨水果汁，又坐在淩可馨身邊親自給她挾菜，剝海鮮，羨慕得一個女侍者差點掉口水。
淩可馨今晚的胃口不錯，而且妊娠反應小了，便吃了不少東西，吃完後，她提出要去一下舅舅家，莫爾燁說與她一起去，但淩可馨拒絕了。
送她到了白浩明的公寓樓下，莫爾燁坐在車裏等。
“啊？你去美國？”白浩明聽完淩可馨的話，驚訝地睜大了眼，“是跟莫總去嗎？”
“是的。”淩可馨點點頭。
“他真的喜歡你了？”白浩明坐在淩可馨身邊，把一個橘子放到她手裏，淩可馨剛想回答，見自己舅媽從房間裏出來，她馬上打招呼，回避了這個問題。
張素芬聽說淩可馨要去美國，同樣很錯愕，問她什麽時候能回來？淩可馨說大概一個星期吧。
“那你幫舅媽買幾樣東西回來吧，聽說紐約本土名牌都很便宜，還常常打折……”張素芬喜滋滋地開了口。
“素芬，你說的是什麽話？”白浩明不悅地打斷了妻子，“你當可馨去旅遊啊？她是聽說白瑤去了美國。”
“啊？你妹妹去美國了？不是說在香港嗎？”張素芬拍了一下腿，塗著濃彩的眼睫閃了閃，“也真是的，她這個做媽媽的沒有一點責任心，撇下倆個孩子不管，還到處跑，過年也不回來，真不像話……可馨啊，你媽媽不管你，你還找她做什麽呢？你難得去一趟，好好玩玩，別把時間全放到找媽媽頭上了。”
“素芬，你能不能閉上嘴？”白浩明沉下臉瞪住妻子。
“我說錯了？可馨她不是跟那個莫大總裁走嗎？人家有錢，買幾樣東西回來又不需要多少錢，你急什麽呀？”張素芬衝著丈夫甩了臉。
淩可馨聽得心裏難受，她忙搖手道：“舅舅，你別說了，我去美國一定會給你們帶禮物的。”
有她這句話，張素芬開心了，囑咐她出去玩要開心，弟弟淩小偉他們會幫忙照顧的。
臨走的時候，白浩明遞給淩可馨一疊錢，但淩可馨沒有要，張素芬見她客氣，急忙把錢拿回去，收進了自己的袋子裏，說淩可馨現在跟了莫大總裁，這點小錢她哪裏看得上啊。
出了舅舅的家，淩可馨的心情反而變得很鬱悶，莫爾燁見她小臉陰鬱，悶聲不響，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想去看看你媽媽。”車子開出小區後，淩可馨突然開口道。
莫爾燁一怔，扭頭看她，淩可馨轉過頭，對上他的目光，重申一句，“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想看她。”
想媽媽了，可親媽媽不知道在哪，你媽媽卻是我第二個開口叫過媽媽的女人。
“好。”莫爾燁的心突然沸騰了一下，全身的血液流得好舒暢，薄唇慢慢扯長，漾開了一抹俊美的笑紋。
香山療養院，晚上依然寧靜，空氣中，已有春天的花草嶄露頭角散發出的微微馨香。
吳瓊還沒有睡，她坐在書桌旁，手執一本書正看著。
一名女護士走進來，告訴她有人來了，吳瓊轉過身，看到莫爾燁與淩可馨，她眼睛一閃，馬上站了起來。
“燁兒！”她先叫莫爾燁，然後疑惑地指著淩可馨，“她是……我好像見過她。”
“媽，她是淩可馨，她上次來過。”莫爾燁走過來扶住吳瓊。
“阿姨。”淩可馨麵帶微笑，乖巧地叫了她一聲。
吳瓊一愣，秀眉微微收攏，腦海裏的某些影像就如幻燈片似地一張一張地翻過，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淩可馨，突然又驚怵般一個後退，推開莫爾燁，轉身扶住書桌，聲音變得清冷。
“讓她走，我不想看見她！”
“媽……”
“讓她走！”吳瓊幾乎是聲嘶力竭，渾身抖動著。
淩可馨心裏一陣發慌，臉色驀然變白，她緊張地舉起手，慌亂地說：“阿姨，你別激動，我走，我走……”
淩可馨倉惶地逃出小洋樓，倚在一棵樹上大喘著氣，如果今晚因為她的到來，讓莫爾燁的母親再次發瘋，那她怎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
逃是上上策！
人是逃出來了，可她也不能走路回去啊。抬頭看向二樓，那扇窗戶的燈光還亮著，窗玻璃上映著莫爾燁高大的身影，他似乎在說著什麽，一隻手在揮動。
淩可馨寧下心神，慢慢地走到他的車子旁。
此時夜風大了，吹得樹葉沙沙直響，淩可馨靠在車門上，滿目惆悵，她仰頭望望如墨的天穹，眼角不知不覺地濕潤起來。
風繼續吹著，淩可馨穿著一件長長的羽絨衣，風從頸部灌入，清冷得讓她縮了縮脖，又埋下了頭。
過了好一會，莫爾燁才出來，看到淩可馨站在寒風中，頭發淩亂地舞著，他心疼地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背說：“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淩可馨沒有多說什麽，坐進車裏後，她的眼睛一直呆呆地望著窗外，不管莫爾燁說什麽，她都好像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回憶著點點滴滴，淩可馨總覺得有些東西被一層神秘的白紗蒙住，她想揭開，卻找不到邊角點。
車子到了市區，霓虹的色彩濃了，世界又變得繽紛起來。
橙紅的燈光一盞一盞閃過淩可馨的臉，她的眼睛才變得有些靈動，扭過頭，她突然開口問莫爾燁：“你媽媽好像恨我。”
莫爾燁心頭一縮，訕訕地扯開唇，“不可能。”
“她的眼睛裏有恐懼，還有恨意。”
“別多想，她是因為病沒有好才這樣的。”
淩可馨皺眉，低喃，像在自言自語，“不應該恨我吧？我跟她沒有交集過，我以前也不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