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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婆……”男人輕輕地趴在床沿上,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女人的臉,“睡了嗎?”

女人闔著眼眸,呼吸均勻,隻是,這人睡跟沒睡就不一樣,那思想在活躍,眼珠子就難免會轉動,他一個大男人看不出來?

“唉,我今天真的累,酒也喝了不少,陳剛開的車,我本來想回來後,老婆幫我搓搓背,洗個熱水澡呢。”男人的手伸過去,輕輕地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子,女人未動,他一挑眉,指尖又滑到了她柔嫩的唇瓣上。

女人抿緊唇,眉頭攏了攏,男人更加確定女人在假寐。

“老婆,你睡得真香,我很想知道,你夢裏有沒有我啊?”

“……”女人無聲,眼睫輕顫,帶了絲香味的氣息繞上了男人的鼻端。

媽誒,忍不住了,看她的臉頰在幽藍的壁燈下微微泛紅,睡衣下的胸脯誘人飽滿,莫爾燁皺了皺臉

“老婆,你先睡,我……我去洗澡。”

他跑了,忙了一天,他不洗幹淨也上不了床,聽到浴室的門關上,淩可馨爬了起來,她雙手揉揉頭發,思想不斷在鬥爭。

要不要原諒他?他現在不算自己的丈夫,他失憶的時候跟一個騙他的女人生活,應該不能怪他的。

可是,這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爪子撓得難受,其實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她跟這世上的許多女人一樣,在愛情上自私得很。

男人今晚洗澡確實很快,他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出來了,擦著頭發的時候,看到淩可馨坐在**,他揚唇笑了,“老婆,你醒了?”

“我不是你老婆。”小女人賭氣了呢。

“老婆,別這樣嘛。”男人挨過來,把頭湊到淩可馨的鼻前,“聞聞,你喜歡的洗發露,有沒有蘋果香。”

確實很香,就連他那卉張結實的肌肉都好像散發出了一股蘋果香味,他抬起頭,眼睛閃閃地看著她,那樣子,竟然帶了點小男孩的純真和可愛。

“老婆,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他把臉埋在淩可馨的肩脖處,輕輕地搖著她。

啊喲喂……他撒嬌了!

淩可馨一陣眩暈,這可是認識他之後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她的臉又紅了,心也亂得像長了麥草似地。

都說男人外表堅強剛硬,其實骨子裏都有脆弱的一麵,隻是這一麵,他們都喜歡嚴實地包裹起來,隻有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他才會暴露。

而今天的莫爾燁,他不是在暴露自己的脆弱,他確實在撒嬌,他愛這個女人,所以流露出了他最單純,最純潔的一麵,他無需防備這個女人,也無需擔心她嘲笑自己。

女人具有博大的胸懷就因為有顆赤子之心,深懷濃濃的母愛,一個男人投進懷裏,淩可馨的母愛無疑是要泛濫的,她的心似乎硬不起來了,那手還輕輕地環上了他的腰,臉下意識地貼上了他的額頭

想像一下,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鏡頭啊!一個大男人誒,莫爾燁,你光著膀子依偎在女人懷裏,是純粹的“撒嬌”咩?

瞧瞧,他唇角微揚的笑意就表示他有多得意了,他的小女人不忍心對他生氣了呢。

麽麽……小女人身上的香味真好聞,那抹桅子花香到底是哪裏來的啊,男人的嘴在她脖子上拱啊拱,手也不安份在她身上遊來滑去,還故意地對著她耳畔嗬氣,這氣息裏還真有酒味啊,喝多了酒的惡魔“傻傻的”。

隻是這酒味中還挾雜著他一抹薄荷香,這是他洗澡的時候故意嚼了一顆口香糖,這樣親老婆的時候又香又甜。

當他的姿勢從被抱改為主動抱起淩可馨時,那嘴就把她的唇瓣吮上了,手指更加狂熱地撩拔著她的敏感。

淩可馨直覺自己身體開始發熱,那種熟悉又令人貪戀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她真想閉著眼享受著男人帶給自己的無窮又美妙的樂趣,跟著他攀上雲峰,跟他一起看火紅的雲彩,踩著綿柔的雲峰欲死欲仙。

可煩惱的是,今晚的她腦子裏一半被“楚天瑜”占了。

“莫爾燁!”她突而推開他,從他懷裏移出了身子。

莫爾燁一怔,傻呆住,看著她緋紅的臉蛋,他又糾結得蹙了眉頭,仿佛自己站在柴堆旁,火點燃了,他被炙烤得全身火熱,卻找不到一絲清涼,難受得想找一個突破口,卻無法找到。

“老婆……”莫爾燁伸手又去抱她。

淩可馨卻拿起一個枕頭下了床,然後又甩給他一條毯子,一臉嚴肅,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柔,“你去門外睡,走吧。”

什麽?莫爾燁愣了,鳳眸眨了又眨……人家浴巾都掉床下了,人家光著身,那個東東幾欲暴裂你也看到了,你卻要趕自己出去?不能這麽殘忍的嘛。

“老婆,你是怎麽了嘛。”老婆發出命令,他再暴露也羞澀的,從地板上撿起浴巾又圍上,然後走到老婆跟前,溫柔道,“跟我說說,我做錯了就改好不好?”

“能改嗎?這種錯誤改得了?”淩可馨去推他,“走吧,走吧,你出去讓蚊子咬一晚上再說

。”

這算懲罰?

莫爾燁鳳眸一凝,神色若有所思,被推到門口時,他又笑微微起來,轉過身,很乖地從淩可馨手裏接過枕頭,毯子。

“老婆,你不要生氣,我想我肯定哪裏做錯了,我接受懲罰,你好好睡,我睡在門外,你別害怕啊,有我呢。”他說得好輕鬆哦,還很溫柔呢。

淩可馨看門慢慢闔上,他俊美的笑臉慢慢被一扇木門擋住,突然又覺得空落落起來,靠著門坐下,她仰起頭。

外麵傳來聲,沒一會,聲音就消失了,淩可馨的手握上門把,她很想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睡在門外,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記得那一年的那一夜,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地把她扔到了門外,她受了一晚上的蚊子叮咬,今天,她竟然無意地“報複”了他一回。

想到這一點,淩可馨忽而咧嘴一笑……也好,就讓這個惡魔嚐一嚐她當年的滋味!

能說每個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沒點個性,沒點脾氣嗎?瞧瞧,淩可馨照樣讓那個大惡魔睡到了門外。

真是睡在門外哦,不是大惡魔變軟弱了,而是,老婆的話他必須聽。

買嗄的,這地板還真硬,大惡魔翻了個身。

“啪!”哪來的蚊子?好咬不咬,咬到了他大腿上,好吧,自己撓一撓。

燈關了,走道上昏黑一片,大惡魔睜著眼睛看看天花板,借著走道窗戶透進來的一點月光,模糊地看著天花板上浮動的暗影。

慢慢地,那影子縮攏,淩可馨的笑顏浮在了上麵,惡魔笑了,心想,其實睡外麵也不是很壞,他可以那麽安安靜靜地想她,而她就在裏麵,他像一個守衛,守住小女人,守住這份愛。

“爹地!”不知何時,一道驚訝又稚嫩的童音鑽進了莫爾燁的耳朵。

“爹地

!”還不是一聲叫喚,是倆個人的聲音誒。

這不是夢,莫爾燁睜開眼了,仰起臉,驀地看到倆個小鬼頭的臉就在眼前,一左一右,把他的視線擋了,兩雙黑溜溜的眼睛怪怪地盯著他。

原來天已亮了,他出糗了。

“爹地,你怎麽睡在這裏?”莫子豪看他醒了,奇怪地問。

“爹地,你是讓媽咪趕出來的咩?”心念眨著眼睛,有可能哦,因為她昨天把消息透露給母親了。

“嗬嗬……”在子女們麵前的光輝形象還是要的,雖然此時的自己那麽狼狽,身上隻著了一條浴巾誒,不過,春光未露,為了防止蚊子襲擊,他用毯子把整個身體裹了。

他傻笑了兩聲,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扯開毯子抖了抖,露出了裏麵的一條浴巾,“爹地昨天晚上回來遲了,不想吵醒你們媽咪,所以睡在了外頭。”

“有客房啊。”莫子豪真不給麵子。

“對涅,不睡客房,還有書房呀。”女兒也同樣,說完話之後,還捏了捏父親腰間的肉,哇嗷,這肉真結實,捏不動誒,她轉到他身後,點了點他背上的兩顆紅點,“爹地,你讓蚊子咬了?”

還用說,昨晚他可是無私地奉獻了寶貴的鮮血。

“爹地,你手上,腳上都有誒。”做女兒的就是心細,她還要把父親的身子看光光嗎?

莫爾燁忙拉住她的小手,微笑,“沒事的啦,爹地從不怕蚊子,不過,這家裏的蚊子是誰養的啊?”

“他!”

“她!”倆個孩子同時把手指向對方。

莫子豪拍掉了妹妹的手,不客氣地朝她嚷嚷,“讓你每次都關好門窗,別把蚊子放進來,可你就是喜歡,不是你是誰?”

“才不是哩,蚊子是聞到你身上的臭味才進來的。”莫心念噘著嘴,不甘示弱。

成功地轉移了目標,莫爾燁哧溜一聲鑽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看到**已整理好,洗漱間裏傳來流水聲

“老婆。”他溜進去,從身後抱住了正在洗臉的淩可馨,用臉摩摩她的頭發,抬起頭,盯著鏡子中的女人,舉起一隻手,“看看,我讓蚊子咬了。”

淩可馨淡淡地睇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上竟然沒有被蚊子咬到,好不公平,想當年,她臉上可是好幾個紅痘痘。

“蚊子應該把你叮成麻花臉才好。”她好像還在生氣誒。

莫爾燁勾唇一笑,歪過頭,親親她的臉,手情不自禁地滑到她腿上,隔著一條浴巾,他男性荷爾蒙在跳躍,男女相吸的自然規律無法讓他控製住自己的欲/望。

“別動我。”淩可馨抓住了他的手。

“好狠心,老婆。”人家熬了一夜,早上來點甜點也不行?

“穿上衣服快回家。”

“為什麽?”

“忘了告訴你,你媽媽昨天晚上打過電話來,讓你回家一趟。”淩可馨說話認真,沒有玩笑的意味。

莫爾燁把淩可馨的身子轉過來,讓她麵對自己,鳳眸濃鬱黝深,複雜地盯著她,“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你認為呢?”她眯眼,不滿的情緒隱隱泄露。

莫爾燁薄唇一抿,沉吟片刻,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意味深長地說:“有一句話要送還給你相信我,別輕易相信別人。”

莫爾燁簡單地漱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就離開了竹海苑。

倆個寶貝看爹地匆匆離去,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莫心念拉起母親的手,輕輕地問:“媽咪,你與爹地吵架了?”

淩可馨搖搖頭,莫心念不相信,說爹地昨天晚上睡在門外呢,她與哥哥都看見了。

“他自己願意睡外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