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焰下意識地抱住她,那圓軟的腰身和胸前的觸感,是那麽熟悉,他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那是一種天然的香味,他聞過很多次……

他迷亂了,分不清是因為她長相給自己的錯覺,還是她真的有和記憶裏一樣的體香!

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臉孔埋在他的頸子處,那軟軟的唇瓣正好貼住他的動脈處,雷焰隻覺得身體一緊,那股子熾熱一下子傾巢出動。

他連忙推開懷裏的人,動作談不上溫柔,隻為掩飾自己的那份慌亂。

“對不起。”她顯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不然不會再放心地與他相處了。

蘇菲有些不自在地攏了攏自己微亂的頭發,再打量著自己的周身,她輕叫一聲:“呀…”

他手上的香檳把她銀色的禮服弄髒了,在她的胸口,一團褐色的汙漬看起來相當醒目。

“我必須回去換身衣服了。”她看著他,有些歉然。

這樣的她太失禮了,蘇菲告辭。

看著她要走進大廳,他從後麵喚住她:“蘇菲,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的房間在樓上,你可以讓人把衣服送過去。”

蘇菲回過頭來,看著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她思索了一下,她這樣經過大廳確實失禮,眼前的男人分明是無惡意的……

半響,她微微地笑了:“那就打擾了。”

雷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這才知道自己方才有多緊張。

他帶著她從專屬電梯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而不必要經過大廳,到了房間,他示意她坐著,自己則去幫她倒了一杯水。

他看見她正拿出手提包裏的電話,用法文交待了幾句,然後靜靜地等著。

一會兒,門被敲響了,他走過去開門。

一個穿著高級製服的男子恭敬地說:“這是何夫人要的禮服,請問夫人在嗎?”

蘇菲從裏麵走了出來,伸手接過,並簽了帳單:“謝謝。”

男子略低頭,沒有好奇地看客人:“夫人玩得愉快。”

蘇菲有禮地回點了一下頭,關上門,然後看著雷焰。

雷焰立刻打開門,表現出他的風度,“我在外麵等。”

她滿意地一笑,開始一個人換衣服。

她脫下外麵的禮服,雪白的美膚展露,銀色的禮服掉落在腳邊,形成一個美麗的圈。

她走出那個圈圈,然後開始拿出剛送過來的,竟然是一件一模一樣的。

這件衣服是訂製的,每次參加宴會,為了防止意外事件,都會訂製兩件,否則中途被人看出換裝,會有太多不必要的聯想。

蘇菲微微地笑著,感謝丈夫的體貼為她提供的便利。

她轉過身體,赫然看見一朵赤色的火焰開放在她的肩頭,極美。

她的裙子拉到腰際之時,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了,吱吱的,像是----老鼠?

帶著恐懼慢慢地低頭,果然看見一隻‘可愛的’小老鼠正順著她的裙子往上爬,她嚇得直抖,一聲驚叫立刻逸出嘴唇:“啊----”

門迅速被打開了,她回頭望著門口的人,一下子跳了過去,攀到了他的身上,顫抖地指著地上的小東西,“快把它弄走。”

“你怕它?”他的眼神高深莫測地。

“嗚,快拿開。”她閉上眼睛,忘記了自己的衣服才穿到腰際,可以說她的上身幾乎是真空的,因為要穿禮服,所以並沒有穿內衣,隻有一小片乳貼。

她的腿夾著他的,死緊!

雷焰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他咬緊牙,替她拉好衣服,暗啞著聲音:“快下來。”

“你把它弄走,我就下來。”此時,她已經顧不得男女有別了,對那東西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她死死的巴著他,頭發也因為廝磨而散了開來,披在身後,正好擋住了美背。

她的每一下呼吸都噴在他的頸子處,熱熱的,麻麻的,雷焰的身體都快要爆炸了,可是他得忍。

他的良知不允許他侵犯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隻因為她有丈夫了。

如果沒有,他會…….嗎?

他不知道,他真的是把她當成了暖夕還是為她本身的風采所迷,隻是知道,這個女人不該碰,他會毀了她的。

她不肯下來,雷焰隻好彎下腰,帶著她一起,把那個小老鼠給捉住。

當那個鮮活的小東西在他手上吱吱亂動時,蘇菲抱緊他,大叫著……

“它隻是一個小寵物。”是蕾蕾要他買的,他正頭疼著以後怎麽帶出關去。

“你快把它弄走。”她捂著臉不敢看那可怕的小東西。

雷焰帶著身上的重量一起走到房間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籠子放好,然後輕拍著身上的女人:“好了,安全了。”

她從手指的縫裏偷偷地看著,見到小東西已經關好,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儀,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一張臉緋紅著,她不自在地攏著自己耳後的頭發,“我…隻是很怕它。”

雷焰眼是滿滿地笑:“它這麽小,不會傷害人的。”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它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可怕!”她露出那種白牙森森的樣子示範給他看,還是一臉的驚恐。

“哈哈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老鼠還會笑!”他看著她,一臉的驚奇,然後伸手碰碰她的頭發,“你真的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嗎?”

蘇菲不自在地把肩帶拉好,頭垂得低低的,“一定很丟臉吧!”

“怎麽會呢?”雷焰看她實在不好意思,再看看她一頭散亂的頭發,於是建議著,“要不要給你找個造型師整理一下。”

“別。”她連忙拉著他的手,他回過身來的時候,一雙眼睛看著她的手,表情有些莫測。

她連忙放下,呐呐地說:“我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雷焰想想也是。

“你能幫我弄一下嗎?很簡單的。”她指著自己的頭發,然後背對著他坐著。

雷焰站在她背後,手不知道從何動起。

“把它們束起來,然後順著左手的方向盤起來,再用這根釵固定住就行了。”她把手裏的釵遞過去。

所幸雷焰悟性高,三下兩下就完成了,末了,他沒有鬆開她,手放在她後麵的衣緣處,內心陷入掙紮裏……

隻要把他輕輕地撥開這裏一點,他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他的暖夕,或許,他真的可以死心了。

像是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壓力,蘇菲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她的目光清澈而充滿了信任,雷焰忽然覺得自己很渾蛋,竟然這樣懷疑她。

她,很美好!

沒有暖夕的憂和愁,她是被愛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深深地寵愛著,才會有那樣的目光。

雷焰微歎了口氣,移開了自己的手。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

整理好一切,她站起來望著他,“如果不是你,我簡直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一團糟糕。”

他的多次幫忙讓她想為他做些什麽,於是很自然地邀請他:“這個周末我和我丈夫請您吃飯吧,請務必要來。”

“應該不行。”他下意識地回答。

她詫異於他的反應,秀眉有些微微地攏起:“雷先生,我是誠心請您的。”

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一雙黑眸注視著她,有一種令她心顫的力量注入到她的心底,他緩緩地開口:“我隻是明天就要回國了。”

這話是事實,可是真正讓他那樣快拒絕的原因卻是,他無法看著她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尤其是那樣一張臉,那雙眼那樣深情地看著別的男人,他會心痛至死。

所以,他不能去,如果他隻是單獨請他,那麽他會排開一切行程,欣然接受,但是作為一個修養良好的女士是不會單獨和一個男人頻繁見麵的。

她,是一個好女人,深受著她的丈夫,所以,她不會作出出格的事情來。

一切,就當是一場美夢好了,夢醒了,就該回到現實中來。

“那,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她已然站在門口,有些歉意地望著他。

他微微的別開眼去,不敢看她真誠無偽的眸子,“那些,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夫人不必掛在心上。”

她的心一突,他叫她‘夫人’,愣了些許,然後明了地笑了,伸出手,“有緣再見了。”

他遲疑了一下,握住她的,“再見!”

他沒有再回到熱鬧的宴會中去,隻是送她到大廳的入口,便回到房間裏。

他看著那小老鼠,然後拎起小籠子,目光變柔,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調皮。”

“你嚇到她了?”他覺得自己真是無聊,竟然和一個小東西說著話,可是他就是這樣做了。

蘇菲強烈地吸引著他,強烈到他甚至於不敢再和她單獨處下去,所以他留在了這裏,沒有再去至關重要的宴會。

他已經打了電話向羅德先生致歉,他需要回避,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來平息她給他的震撼。

修長的手指撥開籠子,小老鼠吱吱地跑了出來,四處跳著,兩隻黑漆漆的眼睛四處淄著,然後像是找到了什麽目標一樣,衝了過去。

雷焰無奈地一笑,決定去處理公事,他正要跨過小東西去書房,卻被它的動作吸引住了。

小東西正在玩著一隻碧色的耳環,他皺起眉頭,走過去彎腰撿起來。

這是一隻價值很高的首飾,雷焰幾乎一眼就能斷定。

而且它是蘇菲的,一定是她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落的。

他苦笑著,有些人,有些事情,躲,不一定躲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