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生意很好,本來雷焰想要一個包廂的,但是暖夕製止了,誰知道在無人的地方,他又會對她做什麽事情。

他知道她的顧慮,隻是笑笑,有些縱容,也有些寵愛地說:“好吧!那我們就得等了。”

這時,侍者上來,詢問,“請問先生,那張桌子的客人願意合桌,你們的意思。”

雷焰本來想拒絕,但是暖夕很快說,“好的。”

多了陌生人,想來他也不會毛手毛腳的吧!

侍者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然後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停住,有些歉然地說:“抱歉讓各位擠一下了。”

那桌坐了兩個客人,一男一女,同時回過頭來,然後在場的四人有三個人錯鄂著……這是怎樣的緣分啊?

暖夕的唇顫了顫,然後有些不自然地說:“正陽,好久不見。”

何正陽的眼停在雷焰放在暖夕腰間的手,神色有些黯然,淡淡地說:“好久不見。”

雷焰的手緊了緊,然後很親密地扶著她坐到位置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就形成很詭異的情況,暖夕和何正陽的女伴坐在一邊,而雷焰和何正陽坐在一起。

何正陽的女伴看起來很活潑,一下子就認出了雷焰:“您是雷總裁吧?”

她又側過頭,有些嬌嗔地對何正陽說:“正陽,看你,也不介紹一下。”

她很大方地朝暖夕伸出手:“我是羅美薇,是正陽的……”她抿著唇,沒有說下去。

何正陽慢慢地接著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羅美薇像是怔了一下,然後很是開心地甜笑著,和何正陽對望了一眼。

而何正陽的眼移到暖夕的臉上,暖夕下意識地避開,也伸出手,握住羅美薇的,“恭喜。”

“謝謝,我們訂婚時,你們一定要去啊!”羅美薇很是熱情地說著。

暖夕有些遲疑著,說真的,她並不想去,過去的戀人訂婚,這種場合還是不去的好,再說,很多同學都知道她和何正陽談過戀愛,到時候場麵一定很尷尬。

她正想拒絕,可是雷焰卻快她一步地說著,“我們一定會去的,隻是日子什麽時候?也好準備禮物。”

何正陽的神情有些僵硬,相較於羅美薇的熱絡,他一直是淡淡的,“禮物就免了,人到就行了。”

也許,暖夕看著,他無法正常地完成所有的儀式,但是,這樣,卻更能讓自己死心。

“何先生客氣了。”雷焰帶著淺笑,然後伸手覆在暖夕放在桌麵上的手,“你說是不是,雷太太?”

他的手有些熱,被他那樣握住,被其他兩人的目光看著,她不自在極了,想抽回手,他卻不讓,她又不敢用很大力,隻好用目光警告他適可而止。

“是啊!正陽太見外了。”她的目光飄向不知名處,隨便地找話說。

羅美薇也注意到雷焰稱何先生,而暖夕則稱為正陽,再加上從他們來到這裏後,正陽就有些怪的表情,她的心裏有些疑惑,於是笑著問未婚夫:“正陽,你還沒有說你怎麽認識雷總裁的呢。”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懂得轉彎的道理,這樣比直接質問來得效果更好,旁人通常無法拒絕這樣的問話。

何正陽沉默著,沒有吭聲。

暖夕的心微微地痛著,為他心疼。

她淺笑著對羅美薇說:“正陽是我的學長。”

羅美薇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這樣啊!那你和正陽的關係一定很好了,他連你的老公都認識。”

“是不錯。”暖夕開始感覺到這個女孩的咄咄逼人了,有些不自在。

雷焰自然看出來了,他微微一笑,:“羅小姐,我雖然比不得你們藝術家聞名於世,但是在h市裏還是有些名氣的,暖夕的同學也大多認識我,這實在不是什麽可以值得深究的地方。”

羅美薇知道得罪人了,她站了起來,有些慌張地說:“對不起,雷先生,我…..”

暖夕急促地叫了一聲:“雷焰……”她看出他已經動了點怒氣,怕他做出不利於羅美薇的事情,連忙暗示著。

雷焰擺了擺手:“算了。”他溫柔地看著暖夕,“我太太比較低調,在外麵受了氣了不知道告訴我,但是敢在我麵前直接給她難看的,至今還沒有人。”

他說得不輕不重,但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得出其中的警告了。

羅美薇心下有些驚慌,坐立不安,方才她有些想多,竟然忘了旁邊坐著的女人有個超級富豪老公,這並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隨便找了個借口,去了洗手間。

這時,服務員已經上菜了,雷焰完全視何正陽無物,徑自挾了一塊檸檬魚給她,暖夕皺著眉頭,不肯吃。

他輕哄著,“我已經把刺都挑了,吃點。”

“她對檸檬過敏。”旁邊飄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雷焰夾著魚肉的手頓住了,暖夕也覺得尷尬不已,壓根不敢抬頭望他。

良久,三人默默地……

“既然她不能吃,我吃了。”雷焰終於把魚放在自己嘴巴裏,然後挑了另一種菜,要喂她吃。

暖夕不敢惹他,隻得乖乖地張開嘴,雷焰滿意地笑笑。

他不停給她挾菜,暖夕抗議著,“我自己吃就行了。”

雷焰不以為意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行,我答應媽要把你養肥了。”

暖夕有些呆愣地張大嘴,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他趁機挾了一塊她平時最不愛吃的菜放到她的嘴裏,看著她有些困難地吞咽著,好笑地捏捏她的俏鼻,“你被媽賣了還不知道嗎?雷太太,你的自由結束了。”

他說得相當陰晦,但是暖夕卻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帶她回黑爵嗎?

而且,媽已經同意了?

她有些不憤地望著他,拒絕再張開嘴,哼,她就知道,他獻了這麽久的殷勤,就連碰到何正陽也不見生氣,原來是有預謀的,早已經想好了要在今晚把她生吃下腹。

“不高興了?那我們回老宅就是了,隻是媽習慣了安靜,我怕回去的太晚,動靜太大,會吵醒她。”他顯得相當的縱容,毫不在意地在何正陽麵前談夫妻間的體已話。

“你!”暖夕簡直佩服他的厚臉皮,自覺無法再呆下去了,站起身體,要走。

“正陽,對不起,我們先走了。”她顧不上禮儀了,也不管雷焰,就往樓下走去。

雷焰笑笑,拿起紙巾擦了下嘴唇,抱歉地說:“何先生,內人發小脾氣,還請見諒啊!”

何正陽坐在那裏,漠然地望著這一切,心裏悲涼,麵上卻帶著淺笑:“沒有關係,哄一下就好了。”

“那改天再向何先生請教了。”他急急地走了出去,也真的是怕她一個人先走掉。

這邊羅美薇走了過來,納悶地說:“他們走了?”明明菜才吃了沒有幾口。

“是啊!走了,回不來了。”何正陽喃喃地說,然後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空氣沉悶得嚇人。

羅美薇就是再遲鈍也猜出點什麽來了,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女孩子。

“正陽,你說要和我訂婚,還算數嗎?”她是真的愛他,不想失去他,明明知道他的心裏放著一個巨大的傷痛,一個可能永遠也無法超越的人,但她就是離不開他。

他對她一直淡淡的,十分地有禮,有禮到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女人,不然他怎麽會一點**也沒有。

他從不曾吻過她的嘴唇,每次隻是象征性地親吻她的臉頰,這並不像是對戀人,更是像是一種禮儀。

她受夠了,他今天說要訂婚,那麽,今晚她要得到他,這樣,起碼,她的心裏會安心些。

羅美薇扶著喝得有些多的何正陽到了她自己的公寓,她把他放在自己的**,替他脫了鞋襪,然後表情有些癡迷地望著他。

多完美的男人,溫文爾雅,天才鋼琴家,以後前途無量,這是她心念的白馬王子。

她跪坐在他身邊,開始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她脫著,臉上也酡紅著,直到他的上身露出全部,她輕輕地靠了過去,吻上他溫熱的唇瓣…..

何正陽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身下的女體好軟,他已經好久沒有抱過了,“暖夕……暖夕…..你回來了嗎?”

羅美薇本來火熱的身子突然像是被一桶冰水澆過一樣,她難堪地坐起身子,用衣服把身體掩好……

何正陽手上失去了溫度,他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怎麽了?”然後他見著了上身不著寸縷的羅美薇,表情有著刹那間的僵硬和不可置信:“怎麽是你?”

羅美薇淚流滿麵,她衝下床,往浴室裏走去,猛地關上門,痛哭出聲。

原來,她沒有想錯,他的心裏真的住著一個女人,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他方才臉上的震驚和懊悔深深地傷害了她,這樣的他,她還能擁有嗎?

何正陽看了看那扇門,握緊了拳,他差點把羅美薇當成暖夕而發生關係了,他並不是不願意給她想要的,隻是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這對她並不公平。

想了想,他慢慢地穿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等到羅美薇走出來的時候,隻看見空蕩蕩的床鋪……

她咬著牙,正陽,就算你心裏想著別人,我也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