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到底什麽事?”夜擎墨冷冷的走進電梯,“我還有急事,以後再聊。”

他伸手按了關門鍵,可惜孫敏敏動作敏捷的閃了進來。

夜擎墨目光閃了閃,眼神已經可怕的像要殺人。

可孫敏敏像是沒事人似的靠在電梯內壁上,柔聲同他說話,“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吧。”

夜擎墨不說話。

孫敏敏停頓了下,小聲道歉,“擎墨,對不起。”

夜擎墨猛地轉回頭,嘴角冷冷的咧開一個笑,“覺得對不起我就再別出現在我麵前,已經害死了一個,還打算再來害一個嗎,恩?”

孫敏敏被他這話刺激的呆住了,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可惜夜擎墨再不是從前那個把孫敏敏當做心尖上的人了,他麵無表情地決絕離開了。

之後的時間裏,他陷入了無限的尋找中。

而千色那邊,此刻正和季非凡會和在一起,千念和夜諾在玩旋轉木馬碰碰車什麽的,玩的不亦樂乎。

季非凡和千色坐在一旁仔細看著兩人。

“念兒和諾兒十分可愛。”季非凡將手裏的冰激淩遞給千色,千色忙道謝,她伸手接在手裏,慢慢咬著。

季非凡歎了口氣,認真地攀住她的肩頭,“千兒,我很希望能做他們的父親,隻要你點頭,我會成為這世上最好的父親,最好的丈夫。”

千色心中一跳,她堅決地拉開她的手,沉聲說道,“對不起學長,我愛的是夜擎墨,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

季非凡明白自己又一次被拒絕了,但是他並不灰心,柔聲道,“沒關係,我會等。”

千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想著回去之後就要和念兒諾兒說清楚,沒事不要再把季非凡扯進來了,不僅夜擎墨那個醋壇子受不了,自己也禁受不住啊。

正想著心事,遊樂場碰碰車那邊突然有了一陣不小的動靜,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他們兩人慌忙趕了過去。

千色幾乎一眼就看到有些狼狽的夜擎墨,他抓著兩個孩子的屁股,左右開弓正打著他們的小屁屁,千色一見兩小孩哭的稀裏嘩啦,心疼的什麽都想不到了,跌跌撞撞衝過去,從夜擎墨手裏搶回了孩子,對他怒目而視,“混蛋,你在幹什麽?”

夜擎墨一臉的理直氣壯,“教訓吃裏扒外的兩個小混蛋。”

他其實也舍不得下重手,是以看著是凶狠的揍兩小孩的屁股,實則是假打,而念兒和諾兒則完全是配合的假嚎,千色聽了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匆匆和季非凡說了幾句,就打算告辭離開了,這家醜不可外揚,她可沒興趣弄的人全都知道了。

隻是夜擎墨看著季非凡的眼神實在是不友好,他宣示主權般的連著兩個孩子和千色一起都摟住了,像個幼稚小孩般衝季非凡挑眉挑釁。

季非凡笑的十分溫柔,衝著千色說道,“千兒,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他不好,你直接踹了他,我願意全盤接受你和念兒諾兒。”

夜擎墨的臉瞬間黑了。

隻是已經見識過了千色

連同兩小孩的威力,夜擎墨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和季非凡鬧事,隻好賭咒發誓和孫敏敏沒有什麽,才讓千色終於麵色緩和,肯乖乖和他回家了。

一回到家裏,夜擎墨就接受了三堂會審。

他看著坐在正中間神情嚴肅的千色,再看看一左一右把千色護衛住的諾兒和念兒,有種詭異的囧萌感。

“你和孫敏敏……是怎麽回事?”千色板著臉問。

夜擎墨深深吸了口氣,那麽久遠的事,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想了幾分鍾,他終於緩緩說起當初的事,“孫敏敏的媽媽,和我的母親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在生她時難產去世了,之後,敏敏她爸爸又給她娶了個後媽,孫夫人之前對她也很好,但後來孫夫人生了孫昕欣,這親生女兒和非親生的,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千色聽了莫名有些唏噓。

夜擎墨像是已經陷入了回憶裏不能自拔,“母親同情她,時不時把她接來何園同住,我們青梅竹馬,可以說是兩小無猜,兩家大人幾乎都默認我們是一對,要親上加親。”

千色緊緊咬了咬嘴唇,覺得心口有些悶。

“隻是後來,後來……”夜擎墨的聲音已經有些冰冷,嗜血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吞噬,“在我生日那天晚上,她被發現和我父親睡在一張**,而我母親被刺激的從何園的樓梯滾了下來,不治身亡。”

這些話藏在他心裏多年,他更是因此厭惡上了女人,直到千色的出現。

千色聽到現在,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她現在十分後悔,這對夜擎墨來說,是心底不可以觸摸的傷痛,可是自己卻硬生生逼他剝開了心。

她俯身過去,抱著夜擎墨的頭,喃喃的說,“對不起。”

千念和夜諾早瞅準時機跑回自己的房間了,保姆阿姨也被兩小鬼借故支走了,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千色抱著夜擎墨,兩人進行著這些天來最坦誠布公的交談。

兩人都視彼此為自己的永生唯一,一旦發現對方和其他人有所交集,自然會心慌多想,如此說清了,倒是皆大歡喜。

這之後,兩人的生活倒是比以前更為和諧,雖然孫敏敏偶爾會來刷下存在感,可是千色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懼怕她和夜擎墨舊情複燃,因為在夜擎墨心裏,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自從他們結婚後,獨孤諾也迷上了結婚的感覺,天天催著鍾離定下婚期,鍾離不知怎麽的卻有了婚前恐懼症,她愛獨孤諾,卻恐懼婚姻,無論千色怎麽勸,獨孤諾怎麽威逼利誘都不肯鬆口。

這天,夜擎墨才回到家就看到千色十分苦惱的對著什麽東西研究著,他走近一看,都是一些排解婚前恐懼症,比較有名的一些心理治療機構,他下意識皺了皺眉,英俊的眉眼裏有些擔憂,“怎麽?鍾離還是很恐懼結婚?”

“是啊。”千色哀嚎一聲,痛苦的拍打著腦袋,“獨孤都快天天來我這裏報道了。”

夜擎墨聽了十分無奈,他現在十分同情好友。

眼見著千色齊刷刷勾選了幾個,和那邊約定了過去的時間,他不由俯身親親她的耳垂,柔聲說道,“我和

獨孤給你配備了保鏢,記得出去後千萬要和他們說下。”他說著,拿過千色的手機,將號碼輸入進去。

千色有些哭笑不得,“這都過去多久了,已經沒事了。”

“夏朗這人最擅蟄伏,我不放心。”夜擎墨擔憂地揉揉她的腦袋。

千色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就嘟囔幾句還是答應下來。

之後,她就開始忙碌起來。夜擎墨強製性的給鍾離放了個長假,好讓千色帶著她四處逛逛,順便去治療下她的婚前恐懼症。

他們夫妻倆做的這些,獨孤諾心中是十萬分的感激,指派了好幾個兄弟全方位的保護千色她們。

“今天這個,據說是……”千色特地約了鍾離出來,鍾離有些憔悴,一看她張嘴就知道她又要說些什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她一疊聲的說不要聽。

千色十分無奈,“算了,別叫了,今天不去那些地方了,你想去哪,我舍命陪君子。”

鍾離一聽,雙眼現出興奮的神采,“我們去喝酒吧?老娘好久沒大醉一場了。”

千色聽了重重咳了下,“鍾離,注意形象。”

“去他鬼的形象。”鍾離豪邁的拍拍胸脯,拉著千色就去了酒吧鬼混。

鍾離喝的十分凶,有好幾個男人跟蒼蠅似的圍著她轉,千色一邊要幫她拿著東西,一邊又要防著有心的人占鍾離便宜,十分的辛苦,眼見鍾離都要被一個男人拽去了洗手間,千色急的大叫一聲,朝鍾離擠去,路上跟一個男人重重撞了下,那男人十分有禮貌的道了歉,還幫她把她手裏的酒杯扶正了。

千色衝他道了謝,匆匆找去時發現鍾離並沒有什麽事,她靠在女洗手間門口,全身發熱,臉色通紅。

“鍾離你怎麽了?”千色一見不對,慌忙靠過去去捂她額頭,這一摸,鍾離像是八爪魚似的就纏了上來,“千色,我熱,我好熱……”

千色倒這會才明白過來,她愣愣的任鍾離抱著自己,忍不住爆了粗口,“靠!”

她一邊扶住不斷從自己身上滑下去的鍾離,一邊給獨孤打電話,獨孤一聽,立刻丟下手頭的事趕了過來,他幾乎是飆車來的,十多分鍾後,他就挾著一身風進來了,妖孽般的臉孔冷冷的掃過酒吧眾人,然後抱起鍾離轉身就走。

“這裏亂的很,你也早點回去。”

他走之前這麽跟千色說。

千色連忙點頭,抓起自己和鍾離的包,艱難的在人群中穿梭。

不時有人的身體撞過來,她一邊說著抱歉,一邊闖出去,突然,有一陣大力朝她打來,她直接懵住了,幾乎忘了躲,纖細的腰肢突然被人一攬,有個人把她帶在懷裏,往旁邊躲了躲。

千色驚疑不定的抬頭去看救了自己的人,等看清是誰時,她驚愕的瞪大了眼,“學長,你怎麽會在這?”

季非凡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猛然後腦被一下重擊,他悶哼了聲,搖搖晃晃的往地下倒去,千色愣了愣,才要尖聲叫起來,驀地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那人手上放著一塊浸了藥水的手帕,千色悶哼了聲,在這藥味中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