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兒被綁在一根十字形木樁之上,渾身是用鞭策的血痕,衣衫襤褸,一頭黑黝黝的頭發淩亂的披散著,那一雙深邃的藍色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渙散,再也不複奕箭大師的風采。

嘩……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潑在藍采兒的身上,藍采兒的身體動了一下。

“說,他是什麽人?”

一個身材壯碩,相貌醜陋的男人一臉獰笑著走到藍采兒身邊,托起藍采兒的下巴。

此時,男人的格外的興奮,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奕箭大師居然會任他淩辱。

小人得誌是恐怖的,一朝得誌,必定會瘋狂的踐踏所能夠踐踏一切尊嚴。

毫無疑問,這個處於社會底層的男人就是一個小人。

“我……不……知道……”藍采兒嘴唇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什麽時候和他認識的?”

“才……才幾天……”

“你們什麽時候上床的?”

“……”藍采兒抬起頭,一臉木然的看著這個醜陋的男人。

“看什麽看?奶奶的,說不說?老子抽死你!”

看著藍采兒的目光,男人被其積威所攝,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旋即惱羞成怒,發狠的抽打著藍采兒,轉眼之間,藍采兒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越發慘不忍睹,那薄薄的衣衫浸滿了血水,深深的陷入裂開的肌膚裏麵。

圍觀的幾個男人似乎有一絲不忍,互相看了一眼,都走了出去。

“說不說?”見眾人出去,那男人越發得意,又走到藍采兒身邊,托起藍采兒的下巴。

藍采兒一雙渙散的目光隻是盯著那男人。

“好,不說是吧,老子抽死你這個賤人!”

藍采兒眼神再一次激怒了那男人,男人退後,發狂的**著手中的皮鞭,每一次抽下,藍采兒都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很快,藍采兒渾身都變得血肉模糊,分不清衣服還是肌膚。

“說不說?”那男人似乎和藍采兒扛上了。

“才幾天……”藍采兒奄奄一息,她終究是人,是一個女人。。

“嘿嘿……你也隻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奕箭大師,什麽狗屁的奕箭大師,還不是一個賤人,看到個男人就像母狗一般撲上去,才幾天,嘖嘖……幾天就上床……說說,是什麽動作?是你上麵還是他在上麵?”

男人一臉**笑的看著藍采兒,臉上露出征服的快感。

“噗……”

藍采兒一口血水噴在了男人的臉上。

“賤人,今天老子不抽得你心服口服,老子就不是男人!”

男人頓時勃然大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揚起鞭子朝藍采兒身上猛抽。

不過,這一次,男人的鞭子沒有落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然後,他的身體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一般,朝地上癱軟下去,接著,被一個人托住,慢慢的放到了地上。

男人想呼救,但是,他驚恐的發現,他不僅僅是身體失去了控製,嘴裏也發不出絲毫的聲音。當他躺在地上的時候,他看到一張臉,他曾經在篝火晚會上看到過這張臉,正是這人,射死了在草原上威名遠播的左賢王。

趙原緩緩的放下男人,然後,抽出墨色小劍,在男人的四肢切開幾個小口,鮮血泊泊的流淌了出來。

“我破壞了你的中樞神經,你不會動,不會說話,然後,我切開了你的多處大動脈血管,你會慢慢的流光身體裏麵的血液,哪怕是他們發現了,也救不了你,你慢慢體驗死神降臨的滋味吧!”趙原一臉凶狠,這些殺人的技巧,都是從雲哥那裏學到,效果果然顯著。

男人看著趙原,眼睛之中,是無盡的恐懼……

男人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越來越低,他的靈魂,正在黑暗墮入黑暗之中,逐漸死亡。

不,沒有死亡!

男人的靈魂沒有墮入黑暗之中,當他還在瀕臨死亡驚恐之中的時候,突然,一個一臉猙獰的和尚席卷而過,帶走了他的靈魂,帶走了他的思想,帶走了他的生命。

他,將成為惡靈的一部分,在那煉獄苦海之中輪回,永不超生。

趙原沒有看那醜陋的男人,大步走到了藍采兒身前。

看著藍采兒那血肉模糊的嬌軀,趙原一陣慟然,虎軀顫抖。

藍采兒緩緩抬起頭,空洞無神的藍色眸子呆呆的看著趙原。

“趙原,是你嗎?”藍采兒微微閉上眼睛。

“是我。”趙原一臉慟然。

“我不是在做夢嗎?”藍采兒慢慢睜開眼睛,那雙沒有生命的目光恢複了一些神采。

“不是……”

“噗!”藍采兒一口血水噴在趙原的臉上,猛然歇斯底裏的尖叫道:“你滾,你滾,我不要你救,不要!”

呯呯呯……

帳篷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顯然,藍采兒的尖叫聲驚動了外麵的衛兵。

”采兒,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趙原一把烈性迷藥撒在空中,“蓬蓬……”進來的衛兵接連摔倒在地上,藍采兒腦袋垂落,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外麵的叫喊聲越來越大,趙原隻能苦笑,他沒有想到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藍采兒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受到刺激引**緒失控,早知道如此,幹脆一把迷藥迷暈了救走就是,免了很多麻煩。

趙原的手腳並不慢,手中的墨色小劍在木樁上揮出幾道黑色的線條,那粗大的繩索紛紛斷裂,一雙猿臂一攬,藍采兒已經抱在了懷裏。

沒有任何遲疑,抱起藍采兒之後,趙原並沒有從門口奔出,而是直接朝另外一個方向狂奔,身體仿佛一道淩厲的閃電撕破了厚厚的帳篷……

……

“抓住他!”

“他往那裏逃了!”

“快追!”

左賢王的營地,無數的帳篷化為灰燼,還有無數的帳篷還冒著滾滾濃煙。

一些士兵舉起火把,在混亂的營地裏麵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亂竄。

左賢王的死,讓營地亂成了一遍,而突如其來的縱火,更是讓營地混亂到了極致。就在趙原營救藍采兒的時候,左賢王營地的一些將領要嘛是在大草原上追擊趙原,要嘛是聚集在一起開會,爭權奪利,就連左賢王的屍體也被扔在了一邊無人過問。

所有的人都很忙,忙得無暇顧及藍采兒,更沒有想到趙原居然膽大妄為的殺了一個回馬槍。

當一些高級將領和高手得知趙原把藍采兒救走消息的時候,趙原早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大草原之中。

在這漆黑的夜晚,沒有人敢追殺一個奕箭大師,追擊趙原的人,也隻是做做樣子敷衍而已。

對於左賢王的族人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為左賢王報仇,而是要重新劃分利益。

左賢王的死亡,不僅僅是讓這個部落人心惶惶,也讓一群野心家蠢蠢欲動。

在很多人眼裏,趙原能夠在左賢王的大本營就走藍采兒是運氣,而他們忽略了趙原的謀略。

事實上,這與運氣沒有絲毫的關係,趙原的行動可謂是深思熟慮,絕非魯莽的做出決定。

趙原現在有傷在身,體能也未處於巔峰狀態,他完全可以修養幾天再想辦法營救,但是,他忍著傷痛殺了一個回馬槍,就是要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如果等待時機,藍采兒就會被轉移,或者是被殺害,到時候,就隻能悔之晚矣了。

趙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讓左賢王的營地變得草木皆兵,也激怒了一個絕世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