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酒店會麵

我和鋼鏰在第一時間背靠背,站在一起。 隨即,我拿出匕首,他拿出王二的鞭子,啪啪地抻了兩下。

“可以啊鋼鏰,有模有樣的。”我笑著說。

“靠,沒本事,還不能裝一裝啊。”他小聲說了句,嗓音都在發抖。

鋼鏰又補充了句:“針頭……你別嫌我慫,既然明秋不在,咱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能跑就跑吧。”

其實我也知道,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不能戀戰。

“同意,而且,我沒資格嫌棄你。”我回答道。

那六個無痛者已經開始攻擊我們,他們赤膊上陣,剛過了兩招,就輕輕鬆鬆把我和鋼鏰撂倒了。

我們兩個抱著逃跑的心,自然不會跟他們硬拚。

鋼鏰的鞭子抽出去,多少有些成效,至少減慢了六個無痛者的攻擊。

但畢竟對方有六個人,總會有一兩個追上來。

我手裏的殺鬼哨對他們沒用,我就用八爺的匕首,靠著自己身材比他們瘦小,也更靈活,竟然真的傷了他們幾刀。

沒想到,無痛者一流血,就像瘋了似的,開始更加猛烈地攻擊。

“我擦,這些人怎麽像瘋狗一樣啊!”鋼鏰慘叫著。

我顧不上回答,招架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

但很快,我還是被四個人包圍住了。

這四個人,其中有三個都被我的匕首傷了,傷口不深也不致命,但很明顯,那三個人對我明顯有懼意。

我看出來,他們害怕這把匕首。

於是我揮著匕首,衝著他們比劃著,並發出威脅的吼聲,他們倒也沒有輕易朝我靠近過來。

鋼鏰那邊的情況就慘多了,他被一個無痛者踩著胸口,仰麵躺在地上。

那人抬起了腳,冷笑著,朝著鋼鏰踏下去。

鋼鏰快速一滾,躲過了,但隨即又被另一個人一腳猛踢在腹部。

隻挨了幾下,他就已經口吐鮮血了。

“鋼鏰!堅持住啊!”我衝他大喊道。

就在他們暴打鋼鏰的時候,我這邊依然對峙著。

我發現,這四個人明明可以出手,卻就是不出手,而是在一點一點往牢房那邊逼我。

為什麽唯獨不打我?山羊胡想要把我囚禁起來,為什麽?

正在我好奇的時候,鋼鏰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趕緊看過去,原來慘叫的不是鋼鏰,而是無痛者。

隻見鋼鏰手裏握著短刀,躺在地上,短刀紮在一個無痛者的襠部。

看得我不禁下身一緊,隱隱作痛。

那名無痛者,隻是慘叫了一聲,馬上就展開了反擊。

我心想,**都沒了,還能打,真是無痛者啊……

他奪過鋼鏰的短刀,朝著鋼鏰的襠部紮去。

就在這時,一陣呢喃聲,從遠處傳來。

好像念經似的,又像是在念咒超度死人,不時還會有清脆的鈴鐺聲。

說來奇怪,那聲音一傳來,這些無痛者竟然全都像被施了定身術,全都停下來,一動不動的站著。

我趁機跑到鋼鏰身邊,拉起他來,就往外跑。

我們兩個一直跑到下水道口,鋼鏰在前,我在後,我倆拚了命地往外爬。

等我們爬出井口,也一刻也不敢耽擱,瘋狂地往的工地外麵跑,一直跑到車上,才總算舒了口氣。

鋼鏰把車門鎖上,擦了下嘴邊的血,靠在座位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要說鋼鏰也是條漢子,而且還挺禁打,就剛才那麽被無痛者打,身上都沒骨折的地方,就連吐血也是因為牙齦流血。

我倆互相看看對方,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不禁笑起來。

我倆笑著笑著,就重新恢複了嚴肅的神情。

明秋下落不明,山羊胡還有比死人更厲害的無痛者,大戰就要開始了,我們究竟有幾成勝算……

“哎,你說,剛才聽著那聲音跟念經似的,怎麽回事啊?”鋼鏰眯縫著眼睛看向我。

“大概是想救我們的人。”我說。

鋼鏰咧著嘴,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到底是誰呢?那麽大的本事,連山羊胡的手下都能控製住。”鋼鏰繼續感慨著。

他提的這些問題,我早就在心裏想過了,可一點也想不出來那人是誰。

“不管怎麽說,先離開再說吧,這地方以後是來不得了。”我說。

他點點頭,發動汽車,迅速駛離工地。

當我們回到盧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快黑了。

再過幾個小時,紅白兩派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我和鋼鏰去見了八爺,八爺聽完我們的經曆,一拍桌子,憤恨地說:

“這個山羊胡,真是喪心病狂,利用死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拿活人做實驗!”

“八爺,眼下這情況,怎麽辦?”鋼鏰半個臉都腫了,說話有些費勁。

八爺皺著眉頭:“他山羊胡不是省油的燈,我盧八子也不是吃白飯的。”

說完,八爺看看鋼鏰,歎口氣,說他都這個樣子了,就別操心別的事情了,在家好好養傷就行了。

“八爺,我沒事,我……”

鋼鏰沒說完,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堂屋。

這時,鋼鏰的小黑鳥啾啾飛了進來。

鋼鏰沒好氣地衝啾啾說:“你個笨鳥,還有臉來見我,讓你找明秋,你倒把我們往狼窩裏帶,也不知道你是什麽居心!”

啾啾也不生氣,也不飛走,隻是在鋼鏰的頭頂上盤旋。

“哎呀,你這隻鳥,有完沒完,煩死了!別轉了!”

他指著小黑鳥喊道,一喊完,小黑鳥竟然停了下來,落在我的手臂上。

鋼鏰更加生氣,說小黑鳥真是見異思遷,不可靠。

黑鳥啾啾倒也不在意,小圓眼睛滴流滴流的轉,一直看著我。

鋼鏰被氣得走出門去,這時,我注意到,小黑鳥的腳上綁著一個什麽東西。

連忙把小黑鳥握在手裏,然後從它的腿上解下來一張小紙條。

拿到紙條後,小黑鳥就飛走了,屋裏隻剩下我一個。

我趕緊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雋秀的小字。

“想活命,今晚八點來如意酒店311房間。”

這時,鋼鏰從外麵回來,小黑鳥站在他的肩膀上。

我趁他不注意,趕緊把那紙條塞進嘴裏,吞掉了。

鋼鏰好像正在訓斥啾啾,我好奇地問他到底跟啾啾說什麽呢。

鋼鏰就說,要它以後做事要更仔細,也要分清誰是主人之類的。

他還對我說,這次我們尋找明秋受阻,啾啾有責任,但也不全怪它。

我問這話怎麽說。

鋼鏰就說,他剛才聽啾啾解釋了,明秋的氣味留在地下牢房裏,所以才導致啾啾都判斷失誤了,差點害了我們。

我點點頭,說這件事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也不要怪啾啾了。

之後鋼鏰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什麽,我心不在焉,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累了,想先去休息會兒。”我對鋼鏰說。

他一愣,點點頭,看著我走出堂屋,我走到八爺給我安排的屋子裏。

就這樣,我躺在**,焦灼地等到晚上七點半。

時間一到,我打了輛出租車,就去了如意酒店,跟前台服務員說了一聲,就去了311房間。

敲了三下門,裏麵傳來腳步聲。

開門的人,是一個妙齡女子。

她身上披著一件風衣外套,裏麵卻穿著十分性感單薄的衣服,深V領的上衣,加上超短的裙子。

她化著濃妝,眼睛很撩人,看樣子,這是個“特殊工作者”。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敲錯門了。

但她卻一把將我拉進了屋。

“噓!”她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

我心跳加速,連忙不去看她,別過頭去。

不對啊……她的眼角,好像有一顆痣?

重新扭頭看向她,確實,女人的眼角,有一顆黑痣。

而且,她雖然穿得性感撩人,臉蛋也夠漂亮,但是她的臉上一點風情女子的神態都沒有。

她麵容冷酷,好像一個殺手。

我把手放進兜裏,摸到了那塊麵紗,拿出來,對女子說:

“這……是你的東西吧?”

她點了下頭,一把將麵紗奪過去了。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麵紗女會打扮成這樣見我,她想幹什麽?我忍不住有些浮想聯翩。

但隨即晃了晃腦袋,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愧。

“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麽事?”我問。

“再有幾個小時,就要開戰了。你知道吧?”

我點了下頭,山羊胡攛掇的白派和紅派的大戰,將在今晚子時進行。

“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也請你幫我一個忙。”麵紗女說。

“為什麽是我?”

女人皺了下眉頭,一絲淒涼的神色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因為我相信你。”她定定地說。

“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幹什麽,但你好像是山羊胡的殺手吧?我們也不認識,我憑什麽得到你的信任了呢?”我問。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對我說:

“你不用問那麽多。你就當成是一筆交易,我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你也幫我達到我的目的。”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你說。”

“你們不用再找明秋了,他已經死了,而且今晚的戰爭,你們必輸,除非……”

“除非什麽?明秋怎麽會死?”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內心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