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戰伊始
鋼鏰在一旁，撓著頭，看看我，看看瀟瀟：“這是我家，我先去給你沏壺熱茶。”說完，他識趣地走開了。 瀟瀟又問我剛才為什麽不按照計劃來。
如果剛才殺了那男人，不但紅白大戰，紅派有了勝算，瀟瀟也不用給她義父一個交代。
現在她從酒店逃走，她義父山羊胡，肯定要責罰她。
瀟瀟害怕山羊胡，我理解。
她讓我殺了那男人，是為了我好，我也理解。
但我認為瀟瀟不該再回到山羊胡身邊。
而且，我剛才不按照計劃來，是因為那個男人是我師叔。
我的計劃是，暫時不讓師叔知道，我已經發現他和山羊胡勾結一事。
“你想暗中觀察，看看你師叔到底想幹什麽？”瀟瀟問。
我點了下頭，坦白告訴她，師叔之前所做所為，和我今天了解的完全相反。
如果師叔是好人，今天所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是最好。
但如果他一直都在騙我，那我就要弄清楚，他到底有什麽目的。不直接質問他，就是怕打草驚蛇，使得我自己陷入被動局麵。
瀟瀟點了下頭，她說對我師叔，她幾乎不了解，山羊胡也沒跟她說過什麽。
“對了，為什麽你從酒店一出來，就好像生病了？怎麽回事？”我問。
“我會不定期發病，義父一直在幫我治療，之前你找我拿解藥，那間畫著符號的屋子，是義父專門給我準備的治療場所。所以我的命都是義父給的。”
她低下頭自責地說，義父對自己這麽好，她卻背叛了義父。
“你醒醒吧，他就是利用你呢，要是對你好，幹嗎今天還讓你去做這種事？”我憤恨地說。
瀟瀟搖搖頭：“是我錯了……我得走了，去求義父原諒我，然後將功補過。”
說完，她站起身，我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你回去，隻會招來一頓鞭打，然後他會讓你繼續去殺人，也許還會把你再賣給別人，我已經找了一個高人，也許她能幫你治病，你不用再依附山羊胡了。”
瀟瀟眼中閃爍了一下，她猶豫著，最終，總算同意了我的建議。
“好了，我得走了，你要是想讓我帶你去鬼斧山，就老實待在家裏，哪兒也別去。”我認真對她說。
“你要去西山？”瀟瀟問。
我點了點頭。
瀟瀟馬上皺起眉頭。
“今天晚上，我搞砸了義父的任務，你師叔沒有得到我，但不是由於我的原因造成的，所以，這不代表他不會派人去援助白派。你去了等於送死。”
我對她說，這次大戰，關係到整個二皮匠的存亡，關係到山羊胡的奸計能否得逞，我是肯定要去幫忙的。
“看來，阻止不了你了。對吧？”
我點點頭。
“好，那我教你一串咒語。這是專門對付無痛者的，這一次，義父雖然不會派死人出戰，但無痛者是肯定會上場的，他們可是刀槍不入的。”
說完，她念出了咒語，念了兩邊，我牢牢記住。
這時，鋼鏰走過來，端著一杯熱茶水。
“今天救我倆的人，是你？”
她點點頭，說自己當時也在工地，看見我和鋼鏰進了工地。
之前，她就提醒過我了，要小心身邊人，沒想到我還是相信了小雨。
但那畢竟是工地，是她義父山羊胡的地盤，她怕被義父發現，不敢露麵，隻好暗中相助。
鋼鏰激動地說：“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瀟瀟點了下頭，淡淡地說：“也是殺死西山老翁的人。”
鋼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看看我。
“啊？我去……這怎麽跳躍這麽快……針頭，你咋把山羊胡的殺手弄過來了？”
“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現在我得去西山了，你能不能幫我照顧瀟瀟？”
鋼鏰撓撓頭：“不好吧？而且，我也要去西山啊！”
這時，瀟瀟說，她不需要人照顧，也不會離開這裏，她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變卦。
“如果你發病了，會怎樣？”我問。
“就是比較痛苦，一次兩次，我都可以扛過去的。”她說得就好像家常便飯。
之後，我和鋼鏰離開家，去往西山。
路上，我簡單跟他說了瀟瀟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問她，明秋怎麽樣了？”鋼鏰突然激動地問我。
我低下頭：“明秋他……據她說，已經死了。”
“啊？你開……開玩笑吧？”鋼鏰說著，眼淚掉下來。
隨即，他又問我，明秋為什麽會死，如果山羊胡要他的命，幹嘛還囚禁他，一定是搞錯了。
“我也希望是搞錯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看鋼鏰，繼續說：“兄弟，打起精神來，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給明秋報仇！”
鋼鏰拿手背擦了下眼淚，之後，他一句話都沒說，緊緊繃著下巴，攥著汽車的方向盤的手，都發白了。
我們到西山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半。
趕到八爺告訴我們的地點時，已經空無一人。
山穀裏傳來一聲號角聲，我問鋼鏰：“這是不是開戰了？”
他點點頭：“估計是。”
說完，我們兩個沿著小路，朝著發出號角聲的地方跑去。
當我們兩個趕到山腳下，我才終於明白，這場大戰到底是什麽意思。
紅白大戰，拚的是彼此對鬼魂的掌控。
我和鋼鏰躲在草叢裏，他是什麽都看不到，我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場戰爭，倒黴的是無數魂魄。
山穀裏，鬼魂哀嚎一片，不時傳來魂魄爆炸的劈啪聲。
這時，鋼鏰拽拽我，讓我看向遠處。
我順著他指給我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裏豎著很多招魂幡，還支著很多頂白色簡易帳篷。
鋼鏰說，那招魂幡上的圖案，是紅派象征，八爺肯定就在那。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八爺正盤腿坐在地上，麵朝山穀戰場。
他的身旁以及身後，坐著很多有本事的人，正在專心應戰。
這裏的大部分人，我都在八爺前一天開動員大會的時候見過。
我看到後方更遠的地方，還有一些黑壓壓的人，大概是紅派的兵卒。
八爺看見我們，連忙起身。
我問八爺，現在的戰況如何。
他說，隻不過是第一階段，還在熱身。
那些爆裂的魂魄，全都是這些年，紅白兩派手下囚禁的厲鬼。
“你們竟然囚禁厲鬼？這些不是陰差的工作嗎？”我不解地問。
八爺哈哈大笑兩聲：“你忘了，我們是四小陰門，我們本身就是陰差。”
“熱身之後呢？我能做什麽？”我問。
“看著就知道了，你和鋼鏰先去後方帳篷裏等候，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派人去通知你。”八爺蹙眉說道。
看起來，八爺已是胸有成竹，我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沒再打擾八爺，和鋼鏰來到了後方一頂空帳篷裏。
過了一會兒，外麵魂魄爆裂的聲音消失了。
緊接著，有腳步聲傳來，一個人掀開了帳篷，我一看，竟然是八爺的手下，胖頭曹。
“針頭，八爺讓你過去，跟我來。”
我趕緊跟著胖頭曹走出帳篷，來到八爺麵前。
後方那些黑壓壓的人，已經來到八爺身後，等候著。
他們個個全副武裝，好像古代的戰士。
我不知道八爺究竟帶來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要我做什麽，隻看見八爺麵色凝重，事情好像並不要順利。
這時，女偵探“烏鴉”也來到了八爺麵前。
“八爺，還要等嗎？”雅姐問。
八爺點了下頭，閉上眼睛。
我感覺到大地在震顫，好像有很多人朝著我們走來，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山穀裏傳來恐怖的口號聲。
八爺身邊的人，變得越來越焦慮，但他依然沉得住氣。
直到，東邊小路上，傳來一聲駿馬的嘶鳴聲，八爺睜開眼睛，鬆了口氣，哈哈一笑。
“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