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什麽?乞丐婆婆已經死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七七怎麽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冥剪繼續說道:“就是這個褚月月,她殺了那婆婆之後,還把婆婆的魂魄囚禁起來,逼迫她教自己本事。婆婆受盡折磨,不得不傳授她本領。她就用那些學來的本事,去謀害別人!哼,簡直是壞透了!”

冥剪憤恨地說著,兩個小發髻在頭頂上甩來甩去的。

難怪,褚月月原本什麽都不會的一個惡鬼,一下子就掌握了紮紙人的手藝。

我也突然想起來,乞丐婆婆確實說過,她帶七七離開,是為了躲避當前的混亂。

她不敢隨便使用紮紙人的手藝,也是怕被人發現。

冥剪皺著眉頭問我:“這些,你真的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七七就說過,乞丐婆婆出了點事情,沒說她死了啊!”

冥剪冷哼了聲:“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天天被人耍的團團轉,我們紮紙人到了她們這一帶,真是完了。”

一想到,乞丐婆婆死得很慘,我心裏就更難過了。

我趕緊去問褚月月,乞丐婆婆的魂魄現在在哪。

褚月月可能是出於畏懼,就老老實實交代了。

她說,乞丐婆婆的魂魄就在萬鬼穀,山羊胡收買了萬鬼穀的紅皮怪,讓紅皮怪騙乞丐婆婆出現,然後殺死了婆婆,並把婆婆的魂魄囚禁於山穀裏。

一聽這,我更擔心七七的安危了,因為她現在也在萬鬼穀。

等褚月月說完,冥剪就對我說,要想為婆婆報仇,就趁現在吧,好好折磨一下這個褚月月。

他用一種看熱鬧的表情,期待地望著我:“快去啊,好好教訓教訓她!哈哈哈!”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郝岩也勸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這姑娘都知道錯了,就放過她吧。

“你閉嘴!”冥剪高聲說道,指著郝岩的鼻子說,“你再添亂,小心我一會兒把你扔到坑裏去!”

郝岩隻得閉嘴。

我看一眼瀟瀟,她皺著眉頭,同情地看了一眼褚月月,小聲對我說:

“這個看門人就是個變態,他想看褚月月受折磨,咱們要想通過這道門,隻能跟他妥協。”

我點了下頭,當我拿著那一遝黃紙走到褚月月麵前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那天在山頂,她已經懺悔過了,其實也很可憐。

我在她麵前蹲下,麵對著那張微笑的臉龐,對她說:

“褚月月,我必須通過這道門,然後才能救你妹妹七七,對,七七還沒死。所以,你就當是為了七七吧。”

說完,我把一張黃紙糊到了褚月月的臉上。

她頓時發出一聲痛苦慘叫,冥剪站在遠處,哈哈大笑,鼓掌稱好。

褚月月重新抬起頭來,對我說了句:

“我受這點折磨,已經不算什麽,但你們是過不了這道門的,除非……”

她停頓了一下:“除非你們找機會,殺了他。”

“繼續!繼續啊!再往她臉上貼!”冥剪喪心病狂地叫嚷著,催促著我。

我趕緊回頭,對他說:“別急,我正在讓她懺悔!”

說完我轉過身,問褚月月:“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放我們過去?”

褚月月說,他就是個瘋子,以看別人痛苦為樂趣,還喜歡先給人希望,再讓人徹底絕望。

總而言之,這是個變態。

每一個新來的死魂,都會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等到他玩膩了,就把這些死魂封在紙人裏,聽他差遣,繼續受他折磨和侮辱。

他在這裏,就像個沒人管的鬼皇帝,那些死魂對他又恨又怕,但誰也不敢反抗。

不過紮紙人這門,幾乎絕了後,很久都不再有死魂過來,所以他特別無聊,一聽說我們三個進入了死魂嶺,就高興壞了。

說到底,他不過是想折磨我們。

“你怎麽還不動手啊!”冥剪在遠處催促著。

我一咬牙,又拿起一張黃紙糊到了褚月月的臉上。

這一次,她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臉直打滾。

冥剪高興地手舞足蹈,讓我不要停,繼續折磨褚月月。

褚月月再爬起來的時候,整張臉已經被燒壞了。

“那怎麽才能殺了他?”我問。

她艱難地對我說:“在這裏……有個死亡裂隙,不管是什麽鬼什麽人……隻要掉進去,就出不來了……那是你們殺死他的唯一機會。”

說完,她抬起滿是傷疤的臉:“對我動手吧,先取得他的信任。”

就衝褚月月最後對我們說的這番話,我也不會再做傷害她的事情。

我站起身來,拿著黃紙,來到冥剪麵前。

他詫異地看著我:“我沒讓你停呢啊,繼續回去懲罰她呀!”

“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我不屑說道,同時把黃紙扔在地上。

瀟瀟趕緊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往後退了兩步,衝我不停使眼色。

我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然後繼續以一種挑釁的姿態,麵對冥剪。

他一臉不高興,嘴巴噘著,皺著眉頭。

“這還不好玩,那你說,什麽好玩!”他氣呼呼地問。

我就問他:“你平時都玩什麽?你們這就沒點更刺激的事情了嗎?”

他聽完,眼珠子一轉,嘻嘻一笑,興奮地說:

“當然有啊!就是怕你們玩不起。”

我就說,沒什麽玩不起的,我們敢來這死魂嶺,早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哈哈!好啊好啊!”他歡快地蹦著高說,“我這就帶你們去個特別刺激的地方,不過先說好,規則我來定!”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

冥剪把那十六人抬的大轎子叫來,他坐上轎子,我們三個一人騎上一匹紙馬,跟著他離開了亭台。

路上,郝岩就問我,是不是瘋了,竟然要跟這個變態玩遊戲。

瀟瀟更細心,她就問我,剛才是不是褚月月說什麽了。

我點了下頭,由於周圍都是冥剪的耳目,所以我不方便多說,隻告訴他們,不用擔心,一切我心裏有數。

然而,冥剪並沒有把我們帶到所謂的大裂縫那裏,而是帶到了一條急湍的河流旁邊。

河水是血紅色的,裏麵漂浮著人的骸骨。

在河水之上,有兩根圓木頭做成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