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死亡裂隙

我問冥剪,帶我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他笑著說,非常簡單,就是過獨木橋,誰過去了,就算誰贏。

但是前提條件是,過橋的時候,身上還要背著一個人,他背著自己的一個手下,我就背著瀟瀟。

我看著那河水,便問冥剪,如果掉進河裏會怎樣。

“哈哈!會被衝走唄,衝到下遊,那裏啊,全是惡臭的屍體,咦……嘔……”

他說著做出惡心反胃的樣子,然後拍拍胸口,繼續說,“你們什麽時候贏了我,我就什麽時候放你們過去。”

他還指了指那個略窄的木頭,說就讓我走那個獨木橋,他走旁邊那寬的。

郝岩聽完,立馬說這樣不公平啊!

“怎麽不公平?”冥剪問。

“你身上背的是紙人啊,又不沉,針頭背的可是大活人,那能一樣麽?再說,這兩座橋也不一般寬啊!”郝岩說。

冥剪撇撇嘴,說這就是規矩,如果不答應,他就不放我們走,還說,這次就讓郝岩當裁判,他要是不公正,也不行。

郝岩著急,梗著脖子想跟他理論。

“這兒他說了算。”瀟瀟攔下了郝岩。

我壓根也沒抱希望讓他多公平,所以冥剪提出這些無理的要求,我一點都不意外。

“這也太沒勁了吧?”我故意抱怨道。

“什麽?這還沒勁?你難道有把握贏我嗎?”他不服氣地看著我。

我就說,輸贏先放在一邊,既然要比賽,既然是賭運氣,那就整點刺激的。

我還故意問他,難道他就這點本事嗎?

他一下子就被我激怒了,說本來是不想讓我們輸太早,想多給我個機會,沒想到我竟然主動求死,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我已經看透他,這家夥就好像貓抓住耗子以後,非要玩個夠才肯最後一口咬死。

但我們不是耗子。

“放馬過來吧。”我坦然地說。

瀟瀟和郝岩全都向我投來忐忑的神情,我什麽都沒解釋,隻是對他們點了下頭。

郝岩深吸一口氣,很義氣地說:“夠爺們兒!不管怎樣,兄弟我支持你!”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冥剪。

他挑著嘴角,冷笑了下。

“好,那就聽你的,走吧,咱們玩更刺激的去!”說完,他重新上轎子。

之後,他把我們帶到了褚月月說的一條裂縫前。

這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就好像有人拿著巨斧把大地劈成了兩半。

看來,這裏就是死亡裂隙了。

冥剪選擇比試的位置,是溝壑最寬的地方,大概間隔十米。

同樣的,上麵架了兩座獨木橋。

這兩座獨木橋,寬度懸殊極大,一邊能並排走兩個人,獨木橋的麵是平的。

而另一邊,勉強通過一個人,獨木橋還是一個圓柱體。

冥剪說,規則跟剛才一樣,但如果我們摔下去,可就沒命回來了,問我想好了沒有。

他還說,我可以現在反悔。

如果我反悔,就答應他,以後都在這裏跟他作伴,陪他玩,那就不用非要接受這樣的挑戰。

我卻隻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順利走到對麵,他是否放我走。

他回答道,君無戲言,隻要我能過去,他就放我們走,還說,如果自己出爾反爾,就遭受報應,魂飛魄散。

見他發了毒誓,我這才放心。

由於比賽的規則是,我得背著瀟瀟過獨木橋,所以我當然要征求她的意見。

我轉身問瀟瀟:“你願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我嗎?”

她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嘴唇繃著。

“這件事,你是認真的,對嗎?”她問。

我堅定而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看著我的眼睛:“好,那我就把相信你,咱們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瀟瀟的信任,莫名給了我很多勇氣。

這時,郝岩說:“別呀,你們可不能死,你們死了,我怎麽辦!所以,你們都要活!”

冥剪聽了清清嗓子,咳嗽了兩聲。

“咳咳,喂,你們搞搞清楚啊,不是走到對岸就算贏,是要比我快!”

我對他點了下頭:“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贏了你。”

他撇撇嘴:“那我就拭目以待嘍!”

之後,我們開始做準備工作,活動活動筋骨什麽的,但我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麵。

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所以我也沒打算公正對待。

在比賽開始之前,我故意說自己很緊張,想跟瀟瀟和郝岩再說幾句話,畢竟有可能一去無回。

冥剪笑嗬嗬地答應了。

我悄悄告訴瀟瀟和郝岩,我雖然有必勝的信心,但沒有把握真的能贏,更沒把握活下來。

這場比試的關鍵,不是到對岸去,而是如何讓對方墜入深淵。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提過這些。

但是瀟瀟和郝岩好像早就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沒等我多說,就告訴我,他們理解,也支持我。

瀟瀟說,她有辦法幫我緩解緊張的情緒,可以讓我像走在平路上。

但如果想害冥剪,她就沒有主意了。

我對郝岩說:“岩哥,能不能順利過了這一關,就看你了。”

郝岩看看兩座獨木橋,衝我點點頭:“你隻管往前走,隻要你能活著到對岸,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郝岩是我的第一方案,我還有第二個方案。

由於兩座橋並不遠,所以第二個方案是,在橋上對冥剪發起攻擊,風險也是加倍的。

但為了過這道門,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三個把手放在一起,互相打氣。

比賽開始,我背上瀟瀟,她很瘦,所以我背著她,並不覺得吃力。

她趴在我後背上,我踏上獨木橋,萬丈深淵在我腳下。

深淵中散發出的寒氣,令我有一種窒息般的恐懼。

隨即,瀟瀟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耳邊呢喃著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沒有任何實質的內容,卻好像有著神奇的力量,我的心突然變得很平靜。

腳下的路,頓時變得平坦寬闊,我隻看到有一條深色印記,我知道那是我該走的路,絕對不能走出那條印記。

心裏的緊張消失了,我走起來就快了許多。

瀟瀟沒再說話,隻是安靜地趴在我的肩膀上。

當我快到對岸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吭吭”的響聲,就好像有人在砍木頭似的。

緊接著,天旋地轉,眼前的大道消失了,我發現自己正站在獨木橋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