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根煙

之前雅姐和老警察陳江,都專門去調查過這個神秘的門派,可惜最後也沒有結果。 那個門派是由一群什麽人組成的?他們是否已經消亡,是否還存在?沒人知道。

丁三說,他以前就老聽他師父說這四大門派的消亡,可唯獨說到第十八個小陰門的時候,就比較模糊。

四小陰門在民國之後分裂成了十八個小陰門,但能查到線索的,就隻有十七個門派,大多數人都認為第十八個已經消亡了。

丁三還說,他原來聽鬼王的手下說過,那個門派根本沒有消亡,他們一直秘密存在著,是一群厲害角色。

人們傳得神乎其神,但那門派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丁三雖然給我提供了一條線索,無疑也是一條死胡同,憑著這些推測,我不能確定那個神秘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就在我和丁三說話的時候,郝岩走了進來。

我和丁三幾乎同時愣住了。

丁三捅捅我,小聲問:“針頭,你不是把他鎖起來了?”

我看看丁三,低聲告訴他,後來我悄悄給打開了鎖,因為危機暫時過去了。

丁三吧唧吧唧嘴,沒說話。

郝岩進屋後,就抓了抓頭發,問我:“哎,針頭,瀟瀟現在怎麽樣了?”

我皺了下眉頭,問他指的是什麽。

“就是,那天咱們跟瀟瀟一起去救雅姐,後來咱們不是把雅姐救出來了嘛!我本來想去她屋裏看看,但聽見你倆在這說話,就先過來看看。”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說,郝岩不記得,那天去救雅姐的人不是瀟瀟,而是幺姬,他隻知道,雅姐回來了。

“瀟瀟沒事,在家呢。”

他馬上說要去看看瀟瀟,我就說,瀟瀟感冒了,沒有大礙,可能還沒睡醒,讓他等會兒再去。

郝岩答應了。

“我還用不用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問。

“去醫院?”他哈哈一笑,“我又沒病,去什麽醫院!”

我這下就確定了,他不記得自己去過精神病醫院,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跟我們說了那麽多。

剛好我把他屋裏的門鎖打開了,他也並不知道,自己之前被鎖過。

也就是說,此時的郝岩,是他的另一個人格,這個人格不知道真正的郝岩做過什麽,說過什麽。

他還沒跟鬼王的人有接觸,也沒有接收到鬼王的新指示,所以他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他還以為瀟瀟已經被鬼王帶走了。

之後郝岩找個了借口,說要買什麽充電線,就出門去了。

丁三問我為什麽就讓他這麽走了,我說反正他還是會回來,郝岩肯定是去跟鬼王聯絡了,謀劃新的陰謀。

“那得趕緊去保護瀟瀟啊!”丁三緊張地說。

我讓他先別急,鬼王要真想把瀟瀟帶走,早就行動了,為什麽非要等一個特定的日子呢?這是因為隻有在特定的日子,才能激發出瀟瀟的潛能。

但如果提前把瀟瀟抓走,肯定不利於鬼王進行他的計劃。

再說,我們現在對他有了防備,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先看看他又想幹什麽再說。

之後我馬上到瀟瀟屋裏,提醒她,郝岩另一個人格又出現了,我們得小心防著點,尤其是她,必須提防郝岩。

瀟瀟聽完,竟然十分鎮定。

她笑了笑,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然後自信地說:

“針頭,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幫郝岩擺脫鬼王的控製,你信麽?”

“那你得先給我說說,怎麽個幫法。”

她重新拿起來毛衣針,低頭說道:“你要是相信我,這件事就交給我。”

我想,瀟瀟一向做事有譜,我倒是相信她,但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沒那麽簡單。

“我信你,不過你得給我保證,能萬無一失,尤其是不能傷了自己。”

她抬頭燦燦一笑:“放心吧!給我一天時間就行,這一天,你得向我保證,任何人不能去打擾我們。”

我想了想說:“好,不過他現在不在家。”

瀟瀟點點頭:“我知道,他很快就回來了。”

後來,郝岩確實沒多久就回來了,瀟瀟出來跟郝岩打招呼,然後跟他去了他屋裏。

我特別不放心,不知道他們在屋裏做什麽,但因為答應了瀟瀟,也不好衝進他們屋裏去問個究竟。

就這麽到了中午,瀟瀟一個人從屋裏走出來。

我連忙去問她怎麽樣了。

瀟瀟依然衝我笑,這次似乎更有信心了:“搞定了,放心吧,他那個人格很快就會完全消失的。”

我不解地看著她問,既然這麽容易,為什麽瀟瀟不早點這麽做?

她說,這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嘛,而且她也是昨天做夢的時候,得到指示,才知道怎麽幫助郝岩擺脫另一個人格的控製。

我將信將疑,直到了晚上,郝岩才從屋裏出來吃晚飯。

見他神色緊張,滿臉內疚和不安,我覺得瀟瀟可能真的治愈他了。

瀟瀟安慰他說:“郝岩,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放鬆一點。”

他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把飯吃完了。

飯後,郝岩跟我一起站在後院樹下吸煙。

他這才跟我說,雖然瀟瀟已經幫他解決問題,但他始終不放心,所以想暫時先搬出去住。

我沒有阻攔他,隻讓他想好就行。

郝岩吐一口煙,點點頭:“想好了,今晚我就搬出去,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抿了抿嘴:“也不用太著急。”

他衝我笑了下,沒再說什麽,我們兩個一起默默把煙抽完,我就準備回屋去了,郝岩卻又叫住我。

“對了,針頭,下一個月初五,鬼王有動作,小心一點。”

我一愣:“什麽動作?”

“具體我也不知道,這是我被控製的時候,得到的消息,但我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謝了岩哥。”說完,我離開了院子。

經曆過這些事情,我們兩個之間的隔閡,已經注定不能彌補了,除非有一天,鬼王的事情徹底解決。

想想曾經我們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也隻剩下一起抽根煙的情義,不禁悵然。

晚上八點,鋼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舅爺爺家,我立即趕了過去。

一進舅爺的小屋,我就看見舅爺爺疲憊地坐在一塊蒲團上,鋼鏰站在一邊。

“舅爺,怎麽樣了?”

他長歎一聲說道:“我老朋友給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