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酒吧裏的燈光昏暗而且迷離,台上一個妖豔的女人正唱著一首催眠般的歌曲,使酒吧裏的每個人都醉眼朦朧。

蓋小飛坐在一張台子邊上,台子的上麵點著一個三角形的蠟燭,火苗昏黃而且搖曳。他的對麵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蓋小飛端起酒杯,喝幹了裏麵的紅酒,然後對旁邊的服務生說:“再來一杯”。

中年男人說話了:“小飛,不是我催你,這筆帳大哥催了我很多次了,你要是再不還,我可真沒辦法交差了”。蓋小飛接過服務生端來的酒喝了一口說道:“坤哥,你就再幫我說說,下個星期,下個星期我一定還,不就是一萬塊錢嗎?真不行我找我姐要去”。

中年男人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姐有錢,可是她要是知道你還的是賭債,她會給你錢嗎?”蓋小飛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說:“這你就別操心了,你隻要幫我把時間拖到下個星期,我一定把錢還上,絕不再讓你為難”。“好,小飛,我就再信你一次,下個星期五,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還不了錢,那就別怪兄弟們不講義氣了”。中年男人說完,眼睛裏冒出兩道凶光。蓋小飛倒吸了一口涼氣,“放心坤哥,下星期五我一定換錢”。

中年男人站起來走出了酒吧。這時蓋小飛聽到手機響,他拿起手機一看,是蓋紅的號碼。“姐,你找我有什麽事?”“你在哪兒?我找你有點事情”。“我在貓頭鷹酒吧”。“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去”。蓋小飛放下手機,臉上露出了笑容。

時間不大,蓋小飛看到蓋紅走進了酒吧。他衝著蓋紅揮了揮手,蓋紅走了過來。

“幫我把那隻貓處理掉”。

“哪隻貓?”蓋小飛問道。

“就是肖克家的那隻貓”。

“怎麽處理”

“隨你的便,隻要以後別再讓我看到就行”。

“好,沒問題”。

蓋紅從兜裏掏出兩把鑰匙說道:“後天晚上肖克要在富豪大酒店請單位的同事吃飯,到時候你去把那個貓弄走”。

“我需要錢”。蓋小飛說道。

蓋紅瞪了蓋小飛一眼說道:“不是剛給過你錢嗎?怎麽又要?”蓋小飛看了蓋紅一眼說道:“我前幾天打牌輸了,需要一萬塊錢”。蓋小飛也沒隱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麽還賭?沒有”!

蓋小飛把手裏的鑰匙放到了桌子上,看著蓋紅說:“我這段時間很忙,沒有空去弄貓的事兒,你找別人吧”,剛說到這兒,蓋小飛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蓋紅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了蓋小飛的臉上。“你敢趁火打劫,你也不想想,從你來這裏的第一天,到現在我給過你多少錢了?你的所作所為我都替你瞞著,從來沒有跟咱爸媽說過,如今你竟然敲詐到親姐姐的頭上來了”。蓋小飛一聽急忙哭喪著臉說道:“姐,這次你要是不幫我的話,他們就要把我廢了,你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遭到別人的毒手嗎?”

蓋紅看了看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拉開了包。“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這五千塊錢你先拿著,等把貓處理掉之後,我再往你卡上轉五千”。

蓋小飛接過錢之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放心吧姐,不就是隻貓嗎?等我的好消息吧,保證讓你滿意”。蓋紅看了看蓋小飛,說:“如果以後你再敢賭博,別怪我做姐姐的心狠,你就是被人大卸八塊,我也不會再管你了”。蓋小飛吐了一下舌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姐,要是狠起來,三個蓋小飛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蓋小飛走進肖克房間的時候,吉米正趴在沙發上睡覺。開門的聲音把吉米驚醒了,他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吉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警覺的看著蓋小飛。

當吉米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衝著自己來的時候,它想跳下沙發逃走,但是蓋小飛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很大的網兜,猛地一下就把吉米罩在了網裏。

蓋小飛騎著摩托車來到了清河邊,舉起手中的網兜看了一眼吉米,他發現吉米正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著自己,他身上突然打了個冷戰。這時吉米突然在網裏猛然一竄,鋒利的爪子一下子撓到了蓋小飛的手背,把蓋小飛疼地怪叫了一聲,胳膊用力一揮,把網兜連同吉米一起扔到了河裏。

蓋小飛看著吉米在河裏沉下去之後,開著摩托車回到了貓頭鷹酒吧,拿出手機給蓋紅發了一條短信。蓋紅很快就給蓋小飛回了電話。

“你怎麽處理的?”

“我把它扔到了清河裏”。

“你確定它已經死了嗎?”

“萬無一失,我看著它沉到河裏之後才離開的”。

“明天把錢給你轉過去”。蓋紅說完就掛了電話。

蓋紅正拿著手機發楞,突然發現肖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正低頭瞅著手機上的那條短信。蓋紅急忙把手機關上,抬頭看著肖克。她看到肖克的臉色非常難看。

“肖克,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不覺得,自從馬莉死後,這隻貓就開始不正常了,我怕他會對你不利,所以才讓小飛把它弄走的”。

肖克看了看蓋紅,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它隻是一隻貓,能對我有什麽不利?既然你這麽不喜歡它,那我想辦法把它送到鄉下的親戚那裏得了”。

“不行!小飛說他親眼看著吉米沉到了河裏才離開的,清河水流湍急,它怎麽可能活著回來,你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嗎?”

肖克一聽蓋紅這麽說,心裏也是一顫。“那你說怎麽辦?也許它是被好心人給救了呢?”

“哪有那麽巧的事,我看吉米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吉米其實是一個幽靈”!

“不至於吧,我看吉米體溫正常,吃東西也正常,我聽老人們說,如果是冤魂或者幽靈的話,身上都是冰涼的,而且也從不吃東西,可剛才你也看到了,我給吉米弄的貓糧它都吃完了”。

“反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你說怎麽辦?”肖克問道。“那它弄死,隻有把它弄死了,我們才能安寧”。蓋紅狠狠地說道,目露凶光。

“怎麽弄死,如果吉米真的是幽靈的話,你弄得死嗎?”

“我聽人說,鬼都怕狗血,把狗血潑到鬼魂的身上,它們就會魂飛魄散”

“去哪兒弄狗血”。

“這你別管,我想辦法”。

窗簾的後麵,吉米正豎著耳朵,似乎在聽著屋裏兩個人的對話。過了一會兒,臥室的燈熄滅了。可吉米仍然直直地坐在窩裏,一雙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鬼魅的光。